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画笔,掉转身子来面对我们,他看来十分气恼和不快。
“我画不好,”他懊恼地说,“在这种气候下我画不好画,天气太热,”他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汗珠,再用手背在额上擦了一下,给前额上平添了一抹绿色,显得十分艺术化。
“以后只能在清晨的时候画。
” “别画了,休息一下吧,”凌风说,“你见过我家的客人吧?陈咏薇小姐。
” 他注视了我一会儿。
“我们见过,是不?”他有些困惑地问,黑黑的眼珠里也有色彩,梦似的色彩,那是张易感的、漂亮的脸。
“是的,有一天早上,你差一点给我画了张像,因为我变动姿势使你失去灵感,你很生气。
”我说。
“是么?”他望了我一会儿,摇摇头,自嘲似的说,“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找借口,我自己知道,可是我仍然会为我的笨拙找借口。
” “你不是的,”我热心地说,发现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会引发别人的同情和热心。
“那张画你几乎画成功了,你忘了吗?” 他的眼睛发亮,像个孩子得到了赞美一般。
“是吗?”他问,“我忘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画出一张杰作来,我并不灰心。
今年我要画一张去参加全省美展,只是,我总是把握不住我的灵感。
” “那是长翅膀的东西。
”凌风说。
我不喜欢他在这种场合里也用玩笑的口吻。
“你说什么?”余亚南瞪着眼睛问他。
“你的灵感,”凌风说,“你最好别信任它,那是长着翅膀的小妖魔,你如果过分信任它,它会捉弄你的。
” “你不懂艺术,”余亚南说,眼睛闪闪有光,声调里有单纯的热情。
“所有的艺术家都靠灵感,你看过《珍妮的画像》那个电影吗?珍妮不是鬼魂,只是那画家的灵感。
没灵感的画就没有生命,艺术和你的建筑图不同,你只要有圆规和尺就画得出来,我却必须等待灵感。
” “那么,你什么时候能确知灵感来了呢?”凌风问。
“当我……当我……”余亚南有些结舌,“当我能够顺利画好一张画的时候。
” “事实上,你随时可以顺利地画好一张画,”凌风有些咄咄逼人,“只要你不在一开始几笔之后就丢掉画笔,灵感不在虚浮的空中,它在你的手上,你应该相信你的手,相信你自己。
” “我非常相信我自己,”余亚南恼怒地说,“我知道我会成功,我有一天会成为举世闻名的大画家,像雷诺阿、梵高一样名垂不朽。
我也相信我的手,我在色彩的运用和技巧表现上,台湾目前的一般画家都赶不上我!” “那么,你的困难只是灵感不来?”凌风紧逼着问。
“我不是上帝,当然无法支配灵感。
”余亚南懊恼地说。
“亚南,”凌风仰了一下头,一脸的坚毅和果断,“让你做你自己的上帝吧!人生耗费在等待上的时间太多了,你只能一生都坐在山里面等灵感!” “你能不管我的事么?”余亚南显然被触怒了,他那易于感受的脸涨得通红。
“你以为我画不好画是因为……” “你太容易放弃!”凌风立即接了口,“就像你自己说的,你太会找借口,灵感就是你最大的一项借口。
假如不是因为你没有恒心,那么,你画不好画就因为你根本没有才气!” “凌风!”亚南喊,他的眼珠转动着,鼻孔翕张,然后,他颓然地坐在草地上,用手捧住头,喃喃地说,“我有才气,我相信我自己!” “那么,”凌风的语气柔和了,“画吧,亚南,你有才气,又有信心,还等什么灵感呢?”' 余亚南的手放了下来,深思地看着凌风。
然后,他站起身子,蹒跚地走到画架旁边,低声地说: “你的话也对,我没有时间再等了!” 撕掉了画架上的画,他重新钉上一张白纸。
他凌乱的黑发垂在额前,梦似的眼珠盯在画纸上。
忽然间,他拿起一支画笔,蘸上一笔鲜红的色彩,在画纸上大涂特涂,我张大眼睛看过去,那不是画,却是一连串斗大的字: “我和我过去的灵魂告别了,我把它丢在后面,如同一具空壳。
生命是一组死亡与再生的延续!” 我记得这几个字,这是罗曼·罗兰在《约翰·克利斯朵夫》末卷序中的几句。
他丢下了笔,转过头来,望着我们微微地一笑,他笑得那样单纯,像个婴孩的笑容,然后,他说: “这几句话是我的座右铭,我不再等待了,以前的我就算是死掉了,我要从头做起。
” 他把那张写着字的纸钉在树上,瞻望片刻,就回转身子,重新钉好画纸,准备再开始一张新的画。
凌风拉拉我的衣服,说: “我们走吧,别打扰他!” 我们走开了,没有和他说再见,他正全神贯注在他那张新开始的画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
走了好长一段之后,我说: “你对他不是太残忍了么?” “三年以前,”凌风静静地说,“余亚南拎着一个小旅行包,背着一个画架,到了这儿。
他去拜访韦校长,请求他给他一个职位,他说城市里的车轮辗碎了他的灵感,他要到山里来寻获它。
韦校长立刻就欣赏了他,让他在学校里当图画教员。
于是,从那天起,他就天天画画,天天找灵感,到今天为止,他还没有完成过一张画。
” 我张大眼睛,注视着凌风,新奇地发现他个性中一些崭新的东西,他是多么坚强和果决! “你给他打了一针强心针,他以后会好了。
”我说。
“是么?”他耸耸肩,“他那两句座右铭我已经看他写过一百次了。
” 我们继续向前走,穿过了树林和旷野,来到竹林的入口处。
我说: “凌风,你将来预备做什么?” 他望着我,站住了,靠在一棵竹子上面。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带着股认真的神情,他说: “我学的是土木,我愿意学以致用,人生不能太好高骛远,也不能太没志气,只要能在你本分工作上做得负责任就行了。
” “你不想出名?” “名?”他想了想,“出名的人十个有九个名不副实,如果真正名不虚传的名人,一定是很不凡的人,”拉住我的手,他深刻地说,“世界上还是平凡的人比不凡的人多,最悲哀的事,就是一个平凡的人,总要梦想做一个不凡的人。
咏薇,我有自知之明,我并不是一个不平凡的材料。
” 我注视着他,从没有一个时候,这样为他所撼动,他不再是那个只知嬉笑的凌风,不再是被我认为肤浅的凌风,他的蕴藏如此丰富,你不深入他的领域,你就无法了解他。
我不禁望着他出神了。
直到他对我笑笑,问: “看什么?” “你。
”我呆呆地说。
“我怎么?” “不像我所认得的你。
” 他笑了,拉住我的手。
“走吧,我们进去吧,慢慢来,咏薇,你会认清我的。
” 我们拉着手走进了幽篁小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久作,代号Q,13岁,异能是[脑髓地狱],是即使在异能当中也最被忌讳的精神操控的异能,被称为【活灾难】,因此终日被关在港口mafia的地牢不见天日。 [嗡嗡嗡] 在睡梦中听见了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再一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黑漆漆的车里,而身旁的开车的人,是一只大蝙蝠? 啊咧,是梦吗?但是,这里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怀抱着人偶的少年露出一个崩坏的笑容,眼中的星星闪烁,[既然是在梦里,那就让我/
戏剧学院表演系老师纪夕一觉睡醒,发现自己穿成了狗血耽美文里的同名小炮灰。 小炮灰是个十八线小演员,演技不行性格懦弱糊穿地心,本以为抱了个金大腿,却被书中主角攻和正牌受合伙虐死。 浴室里水声渐弱,纪夕穿着女仆装跑路了,仓促间撞进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大帅比怀里,纪夕眼带祈求:能带我出去吗? 大帅比看着他水雾氤氲的眼睛,半晌点点头。 纪夕逃离渣攻后金手指大开,在国民综艺节目上以厨艺圈粉无数;大制作电/
众所皆知,A医大附属济华医院妇产科有两位王不见王的副主任医师。 江叙和沈方煜从大一入学到博士毕业再到规培评职称,简直拼得你死我活,天昏地暗,堪称你不卷死我,我就卷死你,你考九十六,我考九十七。 卷到最后,居然连看上的姑娘的都是同一个。 谁能想到,没等两个人斗出个结果,心上人直接挽着同性女友的手,在他俩面前笑吟吟地出了个柜。 白白针锋相对了三个月的俩直男三观尽碎,同仇敌忾地一顿苦酒入喉,稀里/
当幻想侵入现实,当科技与人性碰撞,当世界面临抉择,当毁灭悄然到来 注定要成为救世主的屌丝,那一日用笃定的语气教育世人:历史是人民众创造的,但好歹得先活下来,才能自称是人民众的一员吧? /
我在dc宇宙重生了,有个外挂,挨打就能升级,虽然技能点只能加防御。 大超被约架,似乎没赢过,每次都灰头土脸;蝙蝠侠与人约架,似乎没输过或许可以和大超约一架,把防御加到谁也打不死的钢铁之躯? /
黎欢穿书了,穿成了女主堂姐在直播节目里的对照组,女主踩着她立了一个豪门千金的人设爆红网络,抢了她的老公,嫁入豪门生儿育女幸福一生,而她却活成了墙上的黑白照。 黎欢来的时候正好是节目第一期,系统:生命倒计时一年,友情提示:只能花钱才能活命。 节目里,女主正在化妆台前展示数万一瓶的面霜,用小勺子挖了一点涂在脸上。 另一边镜头,同样的面霜,黎欢食指抠出一坨,漫不经心地擦脚。 珠宝店里,女主正在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