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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恢复了和“那边”来往,事实上,我到“那边”去的次数反而比以前勤得多。
我逐渐发现,我和爸中间展开了一层微妙的关系,爸变得十分注意我,他常常悄悄地研究我,冷冷地衡量我。
而我呢,也时时在窥探着他,防备着他,因为我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之间,仿佛在玩着捉迷藏的玩意儿,时刻戒备着对方。
有时,我一连一星期不到“那边”去,爸就要派如萍或尔豪来找我去,对于我的要求,他变得非常慷慨。
自从那次挨打之后,我对他早就没有了恭敬和畏惧,我开始习惯于顶撞他,而我发觉,每当我顶撞他的时候,他都始而愤怒,继则平静,然后他会眯起眼睛望着我,在他无表情的脸上,我可以领悟到一种奇异的感情。
于是,我慢慢地明白,我的存在已经莫名其妙地引起了爸爸的重视。
跟着爸对我态度的转变同时而来的,是雪姨的恼怒和惊恐,她显然有些怕我了,对我的敌意也越来越厉害,有时甚至不能控制地口出恶言。
可是,她怕爸爸。
只要爸爸用凌厉的眼光对她一转,她就要短掉半截。
她不再敢惹我了,而我却时时在思索如何报复她。
我恨她,比恨任何一个人都厉害!刚到台湾的时候,她用种种卑鄙的办法使爸厌恶妈妈,而妈妈生来就怯弱沉默,又不会伺候爸爸,所有的委屈都压在心里,弄得面黄肌瘦,憔悴不堪。
爸对女人感情一向建筑在色上,色衰则爱弛。
终于,妈受不了雪姨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爸也看厌了妈愁眉深锁的“寡妇面孔”,于是,我们被迫搬了出来,从豪华的住宅中被驱逐到这两小间屋子里来。
没有下女,没有带出一点值钱的东西。
妈妈夜夜饮泣,我夜夜凝视着窗外的星空发誓:“我要复仇!”而今,我和雪姨间的仇恨是一天比一天尖锐化了。
我又有一星期没有到“那边”去了。
早上,如萍来告诉我,爸要我去玩。
这两天,如萍似乎有点变化,她是个藏不住任何秘密的人,有几次,她仿佛想告诉我什么,又羞涩地咽了回去。
但她脸上有一种焕发的光辉和喜悦。
或者,她在恋爱了,事实上,她今年已经二十四岁,由于腼腆和畏羞,她始终没有男朋友。
尔豪在台大念电机系,曾经好几次给她介绍男朋友,但全都失败了。
我想不出,除了恋爱还会有什么事让她如此容光焕发?但,我也怀疑她是不是真有能力抓住一个男孩子? 晚上,我稍微修饰了一下,最近,我做了许多新衣服,(爱美大概是女孩子的天性,我虽自认洒脱,在这一点上,却依然未能免俗!)这些衣服都是用爸爸的钱做的。
穿了件黑毛衣,黑羊毛窄裙,头发上系一条红缎带,套上件新买的深红色长毛女大衣,揽镜自照,也颇沾沾自喜。
我喜欢用素色打扮,却用鲜艳的颜色点缀,这使我看起来不太飞扬浮躁。
穿戴好了,我向妈妈说了再见,依然散着步走到“那边”。
才走进院子,我就觉得今晚的情形有点反常,客厅里灯烛辉煌。
这客厅原有一盏落地台灯,两盏壁灯和一盏大吊灯。
平常都只开那盏吊灯,而现在,所有的灯都亮着,客厅中人影纷乱,似乎在大宴宾客。
我诧异地走进客厅,一眼看过去,客厅中确实很多人,但全是家里的人,爸爸、雪姨、如萍、梦萍、尔豪、尔杰,在这些人之间,坐着一个唯一的陌生人。
从雪姨的巴结紧张来看,这个陌生人显然是个贵客。
何况,这种全家出动的接待,在陆家简直是绝无仅有的事! 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客人,他很年轻,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
穿着一身咖啡色的西装,服装很整洁,却并不考究。
长得不算漂亮,不过,眼睛沉着含蓄,五官端正清秀,很有几分书卷气。
他仰靠在沙发里,显得颇为安详自如,又带着种男孩子所特有的马虎和随便劲儿,给人一个亲切随和的感觉。
人有两种,一种是一目了然可以看出他的深度的,另一种却耐人细看,耐人咀嚼,他应该属于后一种。
随着我的注视,他从沙发椅中站起来,困惑地看我。
爸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 “依萍,这位是何书桓,尔豪的同学!”一面对那位何书桓说,“这是我另外一个女儿,陆依萍!” 我对这位何书桓点了点头,笑笑。
不明白尔豪的一个同学何以会造成全家重视的地位。
何书桓眼睛里掠过一抹更深的怀疑,显然他也在奇怪我这“另外一个女儿”是哪里来的。
我脱掉长大衣,挂在门边的衣钩上。
然后找了一个何书桓对面的座位坐下来,何书桓对我微笑了一下,说: “我再自我介绍一下,何书桓,人可何,读书的书,齐桓公的桓。
” 我笑了,真的,他不再说一遍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坐定后,我才看到桌上放着瓜子和糖果,如萍和雪姨坐在一张沙发椅子里。
雪姨对于我的到来明显地露出不快的表情,如萍则羞答答地红着脸,把两只手合拢着放在两条腿之间,头俯得低低的。
她今天显然是特别妆扮过,搽了口红和胭脂,头发新做成许多大卷卷,穿了一件大红杂金线的毛衣和酱红色的裤子,活像个洋娃娃!我顿时明白了!他们又在给如萍介绍男朋友了,看样子,这位何书桓并不像第一次来,参照如萍最近的神态来看,他们大概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我抓了一把瓜子,自顾自地嗑了起来,梦萍在我身边看电影杂志,我也歪过头去看。
雪姨咳了一声,说话了,是对何书桓说: “书桓,你已经答应教如萍英文了哦?从下星期一就开始,怎样?” 原来雪姨已经直呼他的名字了,那么,这进展似乎很快的,因为我确定一个月前如萍还不认识这位何书桓呢!抬起头来,我看了雪姨一眼,雪姨的表情是热望的,渴切的,一目了然她多么想促成这件事。
我再看看何书桓,他正微笑着,一种含蓄而耐人寻味的笑。
“别定得太呆板,我有时间就来,怎样?” “一言为定!”雪姨说。
“书桓,”尔豪拍拍何书桓的肩膀,笑着说,“别答应得太早,如萍笨得很,将来一定要让你伤透脑筋!” “是吗?”何书桓靠进沙发里,把一个橘子掰成两半,把一半递给尔豪,一面望了如萍一眼说,“我不相信。
” 如萍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我进来到现在,她始终没开过口,两只手一直放在腿中间,一股憨态。
这时,我清楚地看到雪姨在如萍的腿上捏了一下,显然是要她说几句话。
于是,如萍惊慌地抬起头来,仓猝地看了何书桓一眼,脸涨得更红了,口吃地,嗫嚅地找出一句与这题目毫无关系的话来: “何……何先生,你……爱看小说吗?” 雪姨皱了皱眉头,尔豪把脸转向一边。
何书桓也错愕了一下,但他立即很温和地看看如萍,温和得就像在鼓励一个受惊的孩子,他微笑地说: “是的,很爱看。
你也爱看吗?” “是……是的。
”如萍说,大胆地望了何书桓一眼。
“你喜欢看哪一类的小说?”何书桓继续温柔地说,“我家里有许多小说,我有藏书癖,假如你爱看小说,我相信,只要你说得出名字来,我都有。
” “嗯,”如萍被鼓励了,吞吞吐吐地,但却振作得多了,虽然仍红着脸,却终于敢正面对着何书桓了,“我……我……比较喜欢看社会言情小说,像冯玉奇啦,刘云若啦,这些人的小说。
还……还有武侠小说也很好看,最近新出版好多武侠小说,都很好看。
” “嗯,”何书桓锁了锁眉,“真抱歉,你喜欢看的这两种书我都没有。
”他的表情有些尴尬,也有些难堪,我想他是在代如萍难堪。
雪姨却在一边高兴地笑着。
“不过,”他又微笑着说,“如果你有兴趣看点翻译小说,我那儿倒多得很。
” 我的心痒了起来,何书桓一提到他有丰富的藏书,我就浑身兴奋了起来,爱看小说,我的大毛病,一卷在握,我可以废寝忘餐。
这时,听到他又说有翻译小说,我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喂,何先生,”我插进去说,“假如你有翻译小说,我倒想向你借几本。
” 何书桓转过头来望着我,他的眼光在我脸上迅速地盘旋了一圈。
然后点点头说: “当然可以,你想要哪几本?” 这倒把我问住了,因为一般名著,我已经差不多全看了。
于是,我说: “不知道你有哪些书是我没看过的。
” 他笑了,露出两排很漂亮的白牙齿。
“这个,”他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我也笑了。
我的话多傻! “这样吧,”他说,“说说你喜欢的作家。
” “屠格涅夫,苏德曼,马克·吐温,托尔斯泰……哦,差不多每位作家的我都喜欢!” “不见得吧,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一些作家,你似乎并不喜欢现代作家的东西,像萨洛扬,托马斯·曼,福克纳等人。
” “是的,我喜欢看能吸引我看下去的东西,不喜欢看那些看了半天还看不懂的东西。
” 他嘴边又浮起那个深沉而含蓄的微笑,我凝视他,想看出他有没有嘲弄的意味。
但是,没有,他显得坦然,很真挚。
“你看了屠格捏夫一些什么书?” “《贵族之家》《烟》《罗亭》《春潮》。
”我思索着说。
“那么我那儿还有一本《前夜》和一本《猎人笔记》是你没看过的,可以借给你。
苏德曼的小说我有两本,《忧愁夫人》和《猫桥》,哪一本你没看过?” “《猫桥》。
”我说,“好不好看?” “哦,”他把眉毛挑得高高的,“足以让你看得不想睡觉,不想吃饭!” “啊哈!”我欢呼了一声,迫不及待地说,“你什么时候借给我?” “你什么时候要?” “立刻!”我冲口而出地说。
马上感到有点不好意思,这算什么,难道叫人家马上回去给我拿书吗?于是,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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