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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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1/3)

转眼间,时序已入秋季。

在台中市附近,有个小镇叫清水,清水再南下,就是台中的外围区,叫大雅。

在清水与大雅之间,有几户竹篱茅舍,这竹篱茅舍构不成村庄,只是几户居民而已,围绕在一些田畴和翠竹之间。

如果要到这竹篱茅舍去,还必须远离公路,走一段泥泞的、凹凸不平的黄土路。

踏上这条黄土路,就可听到隐约的鸡啼,和阵阵的犬吠,告诉你,这儿是一个远离都市烦嚣的所在,如果你念过几本书,你或者会兴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情画意。

但,只怕真正鸡鸣而起,荷锄工作的那些农夫,并没有这么高的闲情逸致,来领悟这份大自然的美和这份空灵的境界。

这天,有辆黑色的“宾士”开到了黄土路旁边停下,司机下了车,一再询问田里工作的农夫们。

接着,车里,殷文渊迈下了车子,他对黄土路上走去,一面说: “老刘,别问了,一共只有这么几家人,还怕找不到吗?” 他沿着黄土路向那堆竹篱茅舍中走去,两旁的稻田中,秋收的稻已经割过了,新插的秧苗绿油油的一片,在初秋的轻风中一波一波地起伏着,那片嫩秧秧的绿,像块大大的地毯,使人想在上面好好地翻滚一番。

殷文渊走进了那丛翠竹,一片软软的阴凉就对他笼罩了过来,接着,是一阵绕鼻而来的花香。

是的,翠竹边种着几排吊灯花,可是,经验告诉他,吊灯花是不会香的。

而这阵花香里,混和着茉莉、晚香玉、玫瑰、百合,和马蹄花的各种味道。

他深吸了口气,循着花香,他发现幽竹中另有一条道路,路上铺满了松松脆脆的竹叶,他踩了上去,竹叶发出的声响,有几只蝴蝶,翩翩然从他头顶穿过,接着是蜜蜂的嗡嗡声。

一阵风过,竹子摇落了更多的落叶,飘坠在他的肩头。

他有些惊奇而眩惑了,这种环境,这种气氛,他似乎一生也没有经历过。

忽然间,一阵犬吠打断了他的思潮,他看过去,迎面蹿出一只白底黑斑的大狗,正对他汪汪狂叫,作势欲扑,他站住了,不知该是进是退。

就在为难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年轻的、男性的、愉快的声音在嚷着: “小花!不许叫!不许咬人哦!” 立刻,跟着这声音,跑出一个高高壮壮的大男孩,穿着件白色圆领衫,一条短裤,露出他那结实的胳膊和腿,他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下,是一张被太阳晒成微褐色的脸庞,一对漂亮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对殷文渊善意地微笑着。

他安慰地说: “你别怕,小花不会咬你,它只是吓吓你!它知道不应该咬人,如果咬了人,我会把它关在笼子里!”他忽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齿,那爽然的笑容像秋季的天空,连一丝乌云都没有。

那笑容非但漂亮,而且是动人的!他俯下身子,一把搂住了那只大狗的脖子,亲昵地说:“小花!你知道的!我也是吓吓你!我才不舍得把你关笼子呢!是不是?小花?” 大男孩与狗之间,似乎有种亲密的、难解的感情和了解,那只狗喉咙里发出温柔的呜呜声,就用它的大头,去拱着那男孩的胸脯,大男孩仰天躺倒在地上,笑得喘不过气来,一面用手环抱着狗的脖子,狗伸出舌头,亲热地舔着他,男孩笑得更凶了,说: “坏东西!你知道我怕痒!你别乱闹呀!小花,我投降,我投降!”他举起双手。

狗似乎懂得这个手势,它退开了,还得意地扬着脑袋。

那大男孩从地上一跃而起,衣服和头发上都粘着干枯的竹叶。

他用手怜爱地揉了揉那只狗的耳朵,抬起头来,他仍然笑容可掬地望着殷文渊。

“你找谁?”他问,“你要买花吗?” “买花?”殷文渊愣着,他已经被这大男孩和狗所迷惑了,他觉得内心深处,有种温柔而感动的情绪,像海底的浪潮般蠢动着。

他唯唯否否,没有答出所以然来,那大男孩已经愉快地一招手,说: “跟我来!” 带着狗,他领先往前面走去,他嘴里轻哼着一支歌,歌词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唯一可辨别的,是两句话: 我们相对注视, 秋天在我们手里。

花香更浓郁了,殷文渊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小小的花圃,一排排的木板架子上,有各种盆景,地上,还种植着许许多多叫不出名目的植物,顶上,是简陋的木头架子,架子上,爬满了紫藤花。

在这一大片姹紫嫣红,枝叶扶疏之中,有个女孩,正背对他们而立,一件简单的白色洋装,裹着那苗条而纤小的腰肢,一块白底印着碎花的头巾,包着她的头发,她手里拿着剪刀,正在用心地修剪着一棵披头散发一般的绿色植物。

听到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只是用那熟悉的、温柔的嗓音,清脆地说:“竹伟,你答应帮我挑土来的,你又忘了么?” “我没忘!我马上就去挑了!”竹伟嚷着,“姐,有人来买花了!”那女孩回过头来,立即,殷文渊面对着芷筠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了。

她晒黑了,眉梢眼底,都带着风霜的痕迹,脸颊更瘦了,更憔悴了。

可是,她那弯弯的嘴角边,却有种难解的坚定和固执,奇怪的,是她那小小的脸庞,依然美丽而动人。

她在这一瞬间,给殷文渊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一棵幼嫩的小草,挣扎于狂风暴雨中,虽然被吹得东倒西歪,却仍然固执地茁长着。

他凝视着芷筠,在一份强烈的激动里,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清楚了对面的人,芷筠的脸色变白了,嘴角微微地掠过了一阵痉挛,她的背脊就下意识地挺了挺,眼睛一瞬也不瞬地迎视着殷文渊,她却对竹伟说: “竹伟,你得罪了这位先生吗?” “没有呀!”竹伟惊愕地说,“我叫小花不要咬他呀!小花是不会咬人的,姐!你知道它好乖,不咬人的!” “很好,竹伟,”芷筠说,“你去挑土吧!” “好的!”竹伟答应着,跑开了,一面跑,一面叫着,“来!小花!追我!看是你快还是我快!来!小花!”一人一犬,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这儿,芷筠定定地望着殷文渊,她眼里带着浓重的、备战的痕迹。

“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她问,“我已经躲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殷文渊深吸了口气,身边有一棵茉莉花,那香味雅致而清幽地绕鼻而来。

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觉得千言万语,皆难启齿。

他又有那份伧俗和渺小的感觉,似乎这儿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在冷冷地嘲弄着他。

既有当初,何必今日!他咬咬牙,忽然决心面对真实。

在他一生里,他从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芷筠,我来道歉。

” 她一震,这是第一次,她听到他称呼她的名字,她心里隐隐有些明白,而头脑却开始晕眩了,放下手里的剪刀,她把身子倚靠在身旁的一株九重葛上,哑声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我一向反对父母干涉儿女的婚姻,”他坦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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