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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风头,少乱出主意!否则,就只好拿祠堂当卧房了!”靖南轻松地思了甩袖子,“哗啦”一声,打开一把折扇来扇着风。
“靖南,你就去一趟奶奶房,跟奶奶说点好听的,看看能不能帮梦寒和靖萱一点忙!”牧白说,“奶奶最疼你,只有你去说,或者会有一点用!” “我干吗去说?”靖南眼睛一瞪,“打从进门到今天,梦寒就没跟我说过一句半句好听的,这种老婆,要我挑她的错,几箩筐都装不完,我干吗还要帮她去说?好听的呀,没有!” 站在一旁的雨杭,气得脸色铁青。
雨杭打从听到梦寒被奶奶罚跪祠堂,心里就又急又怒。
自从牌坊下,梦寒的头盖被那阵奇异的风给掀走,两人的目光仓皇一接开始,梦寒在他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地生了根。
接着,看到梦寒如此辛苦地在适应她那“新媳妇”的角色,如此“委曲求全”地处理秋桐事件。
他对她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梦寒的外表,看起来是“我见犹怜,弱不禁风”的,但,她的骨子里,却有那样一种“温柔的坚强”,使人感动,使人怜惜。
可是,这样的梦寒,却要被罚跪祠堂,而那“始作孽者”,却拿着扇子在扇风,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风凉话”!简直可恨极了! 雨杭瞪着靖南,见他那副嘴脸,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按捺不住,就往前一冲,伸手揪住了靖南胸前的衣服,大声地说: “你不要在这儿油嘴滑舌了,拿出一点良心来,赶快去向奶奶求情!” “哟哟哟,你拉拉扯扯干什么?皇帝不急,你太监急个什么劲儿?”靖南挣开了他的手,检查着自己的衣裳,“你瞧,你瞧!”他生气地嚷嚷,“新做的一件长衫,你就给我把钮扣袢子都扯掉了!你有病啊?” 雨杭气坏了,转向了牧白: “他关心一件衣裳更胜于梦寒,那么,你呢?” 牧白一呆,十分为难地看着雨杭。
“干爹,”雨杭急迫地说,“这是你家的事,我没有任何立场说话,但是有立场说话的人偏偏不可理喻,那么,你要不要仗义执言呢?” “这……”牧白皱了皱眉头,说,“雨杭,你知道奶奶那个脾气,她根本就不愿意秋桐的牌位进祠堂,今天是借题发挥,和梦寒算总账,现在,除了靖南之外,任谁去说,都不是帮梦寒的忙,反而会害她更遭殃……” “我真不敢相信,”雨杭激动地打断了牧白,“梦寒做了一件仁慈宽厚、充满温情的事,可她被罚跪祠堂,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却逍遥自在,然后你和干娘,居然没有一个人要帮梦寒说句公道话!” “喂!”靖南冒火了,对着雨杭一吼,“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我家的媳妇,我家爱怎么罚就怎么罚,不关你江家的事!你少在这儿不清不楚了!” 雨杭还没说话,牧白就对着靖南脑袋上拍了一掌,骂着说: “跟你说过多少次,一定要尊敬雨杭,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呀?何况,他说的有理,你闯的祸,让全家为你奔走操心,连你的新媳妇都为你罚跪,你还在这里风言风语,我怎么会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你气死我了!” “你就会骂我,你一天到晚,就在这儿挑我的不是!”靖南吼向了牧白,“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干儿子,没有亲儿子!秋桐的事,就是被你这个干儿子办得乱七八糟,才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他能干一点,早就让卓家封了口,又何至于要闹到牌位进祠堂……” 雨杭听到这儿,实在听不下去了,气得浑身发抖,一转身,他掉头就奔出门外去了。
整夜,他都没有回家,去住在那条“泰丰号”货船上面。
他有一支笛子,他就坐在那甲板上,吹了一夜的笛子。
每次雨杭心里不痛快,他都会跑到码头上去,呆上一整夜,甚至好几天。
梦寒和靖萱,就在祠堂内,足足地关了一天一夜。
当梦寒放出来的时候,已经脸色发白,手脚冰冷。
慈妈扶着她,她的两条腿一直发着抖,好久好久,都无法走路。
靖萱反而没什么,她说她是跪惯了,有经验的原因。
还对梦寒说: “下一次,你就不会觉得这么可怕了。
” 还会有下一次吗?慈妈吓得胆战心惊。
拉着梦寒,悄声说: “咱们回屯溪吧!这儿太可怕了!” “哥哥已经去四川了,回屯溪又能去哪儿?何况,上次回娘家时,哥哥给了我一个字,就是‘忍’,我除了忍,还能怎样呢?”梦寒悲哀地说,“事到如今,我只有自求多福,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去惹奶奶了,我会避着她,不跟她唱反调,我知道厉害了!” “姑爷好狠的心!”慈妈忍不住说,“老爷和雨杭少爷都要他去向奶奶求情,他就是不去!雨杭少爷气得和他大吵,差一点动手呢!” 梦寒心中一动。
雨杭,这个名字从她心中掠了过去,带来一阵温柔的酸楚。
使她在心灰意冷的情绪里,生出一丝丝的温暖来,毕竟,曾家的屋檐下,还是有人会为她说几句公道话!但是,这个江雨杭到底来自何方?为什么要为曾家做牛做马呢? 三天后,她终于知道,江雨杭是怎样一个人了。
那天下午,梦寒经过花园里的水榭时,听到有人在里面吹笛子。
笛声十分悠扬悦耳,她被笛声吸引了,站在水榭外面听了好久。
直到笛声停止了,她才惊觉地预备转身离去。
还来不及走开,却见雨杭带着他的笛子走了出来。
两人一个照面之下,不禁双双一愣。
梦寒有些局促地说: “听到笛子的声音,就身不由主地站住了!你……吹得真好听!” “是吗?”他眼中闪着光彩,因她的伫足倾听而有份意外的喜悦。
“从小就喜欢音乐,学了不少的乐器,我还会吹萨克斯风,一种外国乐器,将来吹给你听!”他很自然地说着,说完,他不由自主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眼中盛满了关怀,很温柔地问,“你,还好吗?” “还……还好。
”不知怎的,她答得有点碍口。
他看着她,突然叹了口长气。
很难过地说: “好抱歉,对于曾家的事,我常常心有余而力不足,奶奶不在乎我,所以,也不重视我的意见,那天,你和靖萱跪祠堂,我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充满了无力感。
” “怎么要对我说抱歉呢?”梦寒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感动极了。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我想,在奶奶那么生气的情况下,谁说情都没有用,即使靖南真肯去向奶奶求情,也不见得有任何效果……反正,都过去了,我,没事。
”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
他的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深潭,好黑好沉,闪着幽幽的光。
“真的没事吗?”他问。
“你知道,我是一个医生,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我这儿有药……”他在她眼底读出了疑问,觉得需要解释清楚。
“我真的是个医生,从小就接受医药的训练,我能处理伤口,治疗许多病痛,不过,我承认,我不一定能够治疗你的伤痛。
” 梦寒听了他最后的一句话,心中就怦然一跳,感到无比地撼动。
她抬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一时间,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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