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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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草(2/3)

伏,越来乱。

又披了一件衣服,她悄悄地走出帐篷。

迎接她的是一阵扑面而来的冷风,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火边,她诧异地发现江浩仍然坐在那儿,正默默地在火上添着树枝。

她走了过去,江浩惊觉地回头来看着她: “怎么还没睡?”他问。

“睡不着,想出来看看!”她打量着四周,月光很好,到处都朦朦胧胧的,树木是一幢幢的黑影,远处溪水反映着银白色的光芒。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脱口而出地念:“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 “很美,是不?”江浩问,“有一个画家能把这景致画出来吗?”他望着远处,低声说,“我本来对绘画和文艺有兴趣,可是我却念了森林系!” “为什么?”她问。

“出路问题,像做生意一样,这是投机!”他对自己冷冷地嘲笑了一声,又接着说,“我的出身是孤儿院,从小我为自己的生活奋斗,我怕透了贫穷,我不能学一门无法谋生的东西,再去受喝西北风的滋味!” 诗苹默默不语,这使她想起嫁给克文的另一个原因——贫穷。

他有钱,这是张长期饭票。

“你觉得美嘉怎样?”江浩忽然问。

“美丽、善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诗苹说。

江浩注视着诗苹,黑眼睛里闪着一丝奇异的光。

“我以前追求美嘉的时候,追她的人起码有一打,能够打败这些人而获得成功,我认为自己简直是个英雄。

而且,和她订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她家庭富有,而她又是独生女,她父母准备送我们出国。

我久已想出去念书,也出去淘金,我渴望金钱和名誉,我渴望成功!”他看着火,双手握拳,诗苹可以从他的拳头里看出属于一个青年的壮志和野心。

他抬头对诗苹惘然一笑说:“你可以认清我了,一个庸俗的、平凡的人!” “未见得如此,你的想法并没有错,青年不追求金钱和名誉又追求什么呢?从小,我们的父母和师长教育我们都是要有远大的志向。

我一直到二十岁,还幻想着有一天能拿到诺贝尔的文学奖金!” “你写作吗?”他问。

“二十岁以前我写作,二十岁之后我的志向是做一个最平凡的人——我不再追求任何东西。

” “为什么?” “我认为人生只有‘现在’是最真实的,其他全是虚幻,为了渺不可知的未来,我们常常会付出过多的代价,到头来仍然是一场空的!二十岁我遭遇了一场变故,一个我可以为他生也可以为他死的男孩子和另一个女孩结婚了,这使我看穿了一切,名、利、爱情!” 江浩深深地望着她。

“你好像给我上了一课!” “不!”诗苹有点慌乱地说,“别听我胡说八道,这月光、这夜色,以及这营火使我迷惑,我讲了许多不该说的话!青年人应该有点抱负的!” “你说‘青年人’,仿佛你已经很老了!”他笑着说。

“我常觉得自己很老了!” “你多少岁?” “二十六!” “比我还小两岁,那我成了老头子了!” 他们相视而笑。

夜并不宁静,山风在树林中穿梭呼啸,附近有不知名的虫在此鸣彼应。

但月色是柔和的,那闪烁的星星也是柔和的。

江浩抬头看了看天,沉思地说: “只有在山里,只有在这种晚上,和大自然距离得如此之近,我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我总觉得有两个不同的我,一个我拼命孜孜于名利的追求,另一个我却渴望着一份安宁、和平而淡泊的生活。

” “或者每个人都有两个不同的我!”诗苹说,感到一阵凄惶,她的一个我已嫁给了赵克文,另一个我却失落在何方呢? 夜深了,凉气袭人,诗苹站起身来: “我要去睡了!” 江浩望着她,说: “我们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 诗苹笑了笑,轻声说: “晚安!”转过身子,她走到营帐里去了。

第二天一清早,天不过微微有些亮,大家都纷纷起身,一面吃早餐,一面拔营准备开路。

他们必须在太阳上升之前多赶一些路,因为太阳一升起来,爬山就会很热了。

美嘉一面不情愿地起身,一面叽里咕噜地说: “鬼迷了心窃才跑来参加这种要命的爬山,我每根骨头都是痛的!” “应该让你锻炼锻炼!”江浩说。

一面拔营。

美嘉才跨出营门,帐篷就“呼”地倒了下去。

美嘉大叫着说: “你想砸死我呀!” “死不了的,小姐!”江浩冷冷地说,和夏氏兄弟卷起了营帐,打好背包。

队伍又开动了,清晨的空气出奇地美好,凉爽而清新。

克文声称夜里吹了风,肩膀上的风湿要发作了。

夏人豪打趣地问他,有那么厚的肌肉,怎么还会害风湿?燕珍和夏人杰走在一起,正谈论不久前发生的一件情杀案——一个电影明星刺伤了一个武侠小说的作者。

美嘉一直在噘着嘴,不知为什么事生气。

夏人雄在一边哄着她,给她说笑话。

这一段路比昨天的更形艰巨,道路越来越陡峻,树木渐渐稀少,都是参天的针叶树。

好几次他们经过的地方是峭壁上的窄路,一面就是山谷。

男人们不住停下来帮小姐们的忙,燕珍不住口地叫“我的妈”。

美嘉则怕得发抖,又怨声载道。

诗苹虽然害怕,却一直保持沉默,然后轻声地向帮助她的人道谢。

走了没多久,每个人都已汗流浃背,再没心情和精力来高谈阔论了。

中午,他们找到一个比较平坦的草地,卸下背包,开始休息和吃午饭。

美嘉瘫痪地倒在地下说:“我真想回去!我真希望现在是坐在家里的沙发里,听音乐,吃冰淇淋!” 诗苹坐在一个斜坡上,脚下全是绿油油的草。

克文在另一边,躺在地下喘息。

江浩拿了一个沙丁鱼罐头,走到诗苹身边坐下,把罐头递给她: “要吗?” 诗苹点点头,接了过去。

山上的风奇大,只一会儿,大家被汗湿透的衣服又吹干了,反而感到一丝凉意。

江浩从诗苹的脚边摘下一片草,奇异地望着,然后抬头看看诗苹,微笑地把草递过去说: “幸运草!十万片里才可能有一片!” 诗苹接过了草,那是一种极普通的植物,由三瓣心形的叶片合成的一片叶子,心尖都向里连在叶梗上。

但这片叶子却由四个心形叶片合成。

江浩解释地说: “这种草学名叫酢浆草,都是三瓣心形叶片合成的。

有人说,假如能找到一片四瓣的,就叫作幸运草,得到的人能获得幸福!现在,我把它献给你,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真正的幸福!” 诗苹看了看草,又看看江浩,后者的眼睛深沉而明亮。

诗苹感到一阵迷茫,这漂亮的男孩子是谁?是才认识一天的江浩?她收起了草,低低地说: “谢谢你,希望你也获得幸福!” “我有一种感觉,”江浩说,“那另一个‘我’在慢慢抬头了,或者这是受你昨夜一篇话的影响。

我的血管里有一种新的力量在流动,这使我觉得自己是个新人!” 诗苹笑了笑,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美嘉在那边叫了: “浩,给我一个凤梨罐头!” “去吧,”诗苹说,指了指美嘉,“那儿是你的幸运草,她将带给你许多东西:爱情和前途!” “你在讽刺我吗?”江浩站起身来说,声音里带着几分鲁莽,“我现在不关心前途。

” “这是因为在山上。

”诗苹微笑地说,目送江浩走去给美嘉开罐头。

这一天,他们比昨天早一些来到河边,扎了营之后,太阳还没有落山。

洗了手脸,大家在营帐前散乱地坐着,美嘉和燕珍坐在一起,两人都显得疲倦而无精打采。

美嘉一再宣称她再也不要吃罗宋面包了,她要吃白米饭,又埋怨江浩不预先带一点米。

燕珍则脱了鞋子,用手揉着脚,不住地叫:“我的妈呀,这两只脚不是我的了!”夏人杰站在她身边问:“要不要我帮你按摩?”说着,真的去抓她的脚,燕珍立即夸大地发出一声尖叫,一面跳着躲开。

诗苹独自坐在较远的一块石头上,克文因为刚刚突然想起忘了有一个公司里的董事会议,所以在帐篷前懊恼着。

江浩和夏人杰抱了许多树枝来准备取火,经过诗苹面前时,江浩对诗苹微笑了一下。

猛然,他停住了,笑容冻结在嘴唇上,眼光紧紧地盯着诗苹所坐的石头。

诗苹诧异地顺着他的眼光一看,血液立即凝固了。

一条青色的小蛇正在距离她不及两尺的地方,对她高高地昂着头,吐着红而长的舌头。

诗苹第一个冲动是想跳起来,江浩立即低沉地说: “你不要动,千万不要动!” “可惜我的猎枪不在身边,”夏人豪低低地说。

“诗苹!”克文不知想起什么,叫着走了过来,江浩紧张地对他做了个手势,克文一看到这局面,马上呆住了,苍白着脸说了一句:“我的天!”就站在那儿呆呆地发愣。

燕珍、美嘉和夏人雄也好奇地围了过来,立即响起了一片紧张的“啊,呀,我的妈”的声音。

江浩轻轻地把手里的木柴移交到夏人雄的手里,在其中选了一根较粗而没有枝桠的树枝。

然后小心地、轻轻地、一步一步挨近诗苹。

围观的人都屏住呼吸,没有一个人敢出气。

江浩走到诗苹面前,伸出一只手给诗苹,诗苹本能地伸手拉住江浩的手,江浩立刻猛然一拉,诗苹借势向前冲去。

同时,那条蛇跳了起来直扑诗苹,江浩另一只手的棍子已当着蛇头打下去,一连打了十几下,那条蛇终于偃卧不动,蛇头已经打得血肉模糊。

江浩丢掉了木棍,脸色苍白地走开。

美嘉发出一声欢呼,跳过去拉住江浩的手,带着一种崇拜而骄傲的神情喊: “啊,浩,你打死了它!你打死了它!”立刻,她变了脸,诧异地说,“怎么,你在发抖,你害怕!” “这不过是条小蛇罢了!”夏人雄说。

“小蛇?”江浩愤愤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蛇?这种蛇和竹叶青同类,比竹叶青更毒,而且动作灵敏,被咬到的人顶多活两小时!我能打到它只能说是奇迹!想想看可能有什么结果!”他对诗苹看了一眼,打了一个冷战,默默地走开了。

克文向诗苹走过去。

“你没有怎么样吧?”他急急地问。

“没有。

”她说,呆呆地望着江浩的背影。

火燃了起来,天已经全黑了。

火光把四周照得亮亮的,有一种电影里描写的吉普赛人的味道,蛇所引起的恐惧很快消除,瞌睡悄悄地爬到每一个人身上。

大家纷纷钻进帐篷,只有江浩仍然和昨夜一样对着火出神。

诗苹看到大家都进了帐篷之后,对江浩轻声说: “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帮我的忙。

” 江浩迷惑地望着她,文不对题地说: “你真美,美得奇异,美得清新,你的眼睛像个梦……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纤弱得像一株草,优美得像一首诗。

” “晚安,江先生!”诗苹说,转身对帐篷走去。

江浩没有移动,却低低地说了一句: “不要躲开我,我并不比那条蛇更可怕。

” “你并不比那条蛇更可怕,”诗苹站住说,“但比那条蛇更危险!” 转过身子,她隐进了帐篷里。

3 山上第三天。

午后,天空突然被一阵厚密的乌云布满,天马上黑了下来,山风狂啸怒卷着,一刹那间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燕珍大叫着: “我的妈呀!好像山要崩了呢!” 江浩抬头看看天,静静地说: “要下大雨了!”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耀目的电光划空而过,紧接着一声霹雳,震耳欲聋。

美嘉发出一声尖叫,燕珍用手掩住了耳朵。

顷刻之间,雨点“刷”地洒了下来,雷声不断地响着,每响一次,似乎整个的山都在震动。

夏人豪高声叫大家向一块突出的岩石下躲去,但狂风怒卷之下,每个人都步履维艰。

克文搀住诗苹,防止她跌倒,可是一阵风卷来,克文自己都不禁踉跄了一下,诗苹对他摇摇头说: “我可以照顾自己,你小心,背的东西那么重!” 夏人豪首先到达岩石下,解下了背上的行囊,他立即跑过来接应后面的人。

江浩把背包递给他,然后返身抱起美嘉,跨过一条深沟,把她送到夏人豪那儿。

回过身子,他又依样把燕珍送了过去。

诗苹摇着头说: “我自己可以走!” 话刚说完,一阵风迎面扑来,她往旁边侧了一下,脚底下既陡且滑,她立足不稳,立刻倒了下去,她伸手想抓住一枝矮小的树枝,但没有抓牢,她的身子就迅速地向山下滚去。

克文努力想赶过去抢救,却没法胜过那强暴有力的风雨,每迈一步,都有失足的危险。

江浩对诗苹蹿过去,身手矫捷得像一只猩猩,连滑带滚,他扑向诗苹,刚好在诗苹对一块大石头撞去的当儿抓住了她的手,诗苹也一把拉住了地上的草,阻止了向下冲的趋势。

好不容易,她站了起来,倚在树干上喘息,手臂上全是石块割破的伤口,衣服头发,和脸上是一片泥泞。

她喘着气说: “谢谢你,第二次救了我!” 江浩出神地望着她,一句话都不说,握住她的手也没有放松。

诗苹拂了散乱的头发,雨水从他们的头上一直流下来,两人都湿得像才从水里爬起来的鸭子。

她勉强地笑了一下说: “我的样子一定很狼狈……”接触到了他的目光,她猛然停住了口,他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里面燃烧着火焰。

克文终于跌跌撞撞地赶了过来,一路地喊着诗苹,诗苹抽回了自己的手,高声地说: “我很好,我没有受伤!” 克文喘着气,站在诗苹面前,头发湿淋淋地贴在额角上,看起来有几分滑稽相。

他抓住了诗苹,急急地问: “你确信没有受伤?” “没有!真的没有!”诗苹说。

“我真懊悔让你来爬山,你已经两度遭遇危险了!” “我并不懊悔参加爬山,真的,克文,我很高兴我来了!这山……”她仰头向上望,大雨中的山显得无比的神秘、壮伟和高不可测。

人在山中,渺小得像一粒沙尘。

她叹息地说:“这山是这么高,这么伟大!” 雨势来得快也收得快,没多久雨停了,太阳又穿出了云层,灼热地照着山头。

除了从山顶向下直泻的水可以看出下过雨外,其他地方已找不出雨的痕迹了。

山路变得更加难走,泥泞而陡峻。

美嘉滑了一下,弄得满身泥浆,因为江浩正在默默出神,根本没有注意她,她开始对江浩大肆攻击: “你是怎么回事,看到我摔跤也不拉一把,跟你出来爬山简直是倒透了楣!风吹,日晒,雨淋,以后我再爬山就不是人!” 江浩望着美嘉,那眼色就像她是一个他从不认识的人。

这使美嘉更形愤怒,她跳着脚说:“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又怎样?”江浩冷冷地问,干脆转身离得美嘉远远的。

美嘉在他身后一个劲儿喊: “我告诉你,我们解除婚约,解除婚约!” “哎,你们这一对是怎么回事?从上山就闹别扭!”克文说,一面拉了美嘉说,“别和他吵,过一会儿他就会来向你道歉了。

” 这天夜里,诗苹在帐篷里辗转反侧,按照行程,明天清早八点钟就可以到达山顶了。

到了,旅程的终点就快到了!诗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一种惘然若失的感觉。

正像一桌丰盛的筵席,现在就等着上最后一道菜,然后就该散席了,那些坐在一个桌子上互相恭维的客人马上就将各走各的路,又漠不相关了。

她翻了一个身,三天来的疲倦袭击着她,她感到浑身酸痛,下午摔跤跌破的地方也隐隐作痛,连头里都是昏昏沉沉的。

身边的燕珍发出模糊的呓语,但她可以听清夏人杰三个字。

她转头看了燕珍一眼,黑暗中无法辨识她的脸,这个少女显然在捕捉着爱情,但她能捉到吗? 诗苹开始感到燥热,虽然气温很低,冷风正从帐幕的缝里灌进来。

她觉得口渴,渴望有一口水喝。

爬出了睡袋,她穿上厚厚的毛衣,悄悄地溜到帐篷外面。

冷风扑向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在黑暗里,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她几乎惊叫了起来,立即,她听到江浩的声音: “是我,请跟我来!” 她茫然地跟着他走到一块大山石底下,气温低得惊人,她在发着抖。

“我在你帐篷外面站了两小时,我猜想你或者会出来。

”他说,声音低低的。

她不说话,仍然在发抖。

猛然闯,他强而有力的手臂拥抱住了她,她不由自主地倒进了他的怀星,他乌黑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带着一抹狂野的光芒。

他的嘴唇在她脸上滑动,额角、眼睛、鼻子,最后落在嘴唇上。

“不要,”她模糊地、软弱地说,“请不要!” 他的回答是把她挽得更紧,紧得她透不过气来,他的嘴唇压着她的唇,他的手环抱着她的腰和背。

她闭上眼睛,感到恐惧,感到甜蜜,感到说不出的各种复杂的情绪。

但,接着,一切思想离开她,她也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不顾一切地、疯狂地回吻了他。

那个失落的“我”回来了,那一直埋藏在冰山的外表下,热情如火的“我”又觉醒了!她觉得呼吸急促,心脏在剧烈地撞击着胸膛。

“诗苹,这是你的名字,是吗?我听到他这样叫你!” “不要提到他,请不要!”她说。

他们继续吻着,他解开自己那件晴雨两用的风衣,把她包了进去,她小小的身子紧贴着他的……两条软软的胳膊勾着他的脖子。

“诗苹,离开他,你是我的!”他说,“我小小的诗苹,像一株小草,一株幸运草!”他又吻她,然后审视着她的脸,她的眼睛。

“不!”她挣扎地说,“我不是你的,你的幸运草在那边,那边帐篷里!她会带给你金钱和名誉!我却空无所有!” “你带给我心灵的宁静与和平,你使我找回即将消灭的真‘我’!我要你,诗苹,我从没有这样强烈地要一样东西,世界上其他任何的东西我都不要了!” “你会要的,当你下了山,又走到‘人’的世界里去的时候,你会要其他那些东西的。

” 他凝视她,她轻轻地说: “我说过,我只相信‘现在’,我不相信‘未来’,现在我在你怀里,你可以吻我,但不要去追求渺小不可知的未来。

下了山,你将是李美嘉的未婚夫,我是赵克文的妻子,我们所有的只是‘现在’!” 他继续凝视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面颊,然后盯住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要你!我告诉你我要你!” 她不再说话,只把面颊紧紧地贴在他那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上。

他搂住她,感到她在剧烈地颤抖,他把她裹得更紧,问: “你冷吗?” “不。

” “你在发抖!” 她搂紧了他的腰,内心有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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