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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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茧(1/3)

1 夜半,我又被那个噩梦所惊醒。

梦里,是妈妈苍白的脸,瞪着大大的恐怖的眼睛,和零乱披散的长发。

她捉住了我的手臂,强迫我看我的蚕匣。

蚕匣里,在那些架好的麦秆中,一个个白色的,金黄的,鹅黄的蚕茧正像城堡般林立着。

妈妈把我的头按在匣子的旁边,嚷着说: “看哪!看哪!一个黑茧!黑色的茧!咬不破的茧!那是我的茧呀!我的茧呀!我织成的茧呀!” 我挣扎着,摇着我的头,想从妈妈的掌握中逃出去,但妈妈把我的头压得那么紧,我简直无法动弹,她的声音反复地、凄厉地在我耳边狂喊: “一个黑茧!一个黑茧!一个黑茧!……” 我的头几乎已被塞进蚕匣子里去了,我的颈骨被压得僵硬而疼痛,那些蚕茧全在我眼前跳动了起来。

于是,我爆发了一声恐怖的尖叫…… 2 梦醒了,我正躺在床上,浑身都是冷汗,四肢瘫软无力。

我坐了起来,拂去了额上的汗,伸手开亮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

灯光使我一时睁不开眼睛,然后,我看到一苇在沉睡中因灯光的刺激而蹙了蹙眉头,翻了一个身,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梦中的余悸犹存,我无法再睡了。

用手抱着膝,我审视着睡在我身边的一苇,他那安详自如的睡态忽然使我产生一种强烈的不满。

我用手推推他,他嘟囔着喃喃地哼了句什么,一翻身,又睡了。

我再推他,推得又猛又急,他连翻了两个身,终于给我弄醒了。

他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我,皱着眉不耐地说: “你做什么?” “我不能睡,我做噩梦。

”我噘着嘴说。

“噢,”他的眉毛皱得更紧了,“现在醒了没有?” “醒了。

” “那么,再睡吧!”他简明扼要地说,翻身过去,裹紧了棉被,又准备入睡了。

我扳住他的肩膀,摇摇他,不满地说: “我告诉你,我睡不着嘛!” “睡不着?”他不耐地说,“那么,你要我怎么办?思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关上灯,睡吧!别吵了。

” 说完这几句,他把棉被拉在下巴上,背对着我,一声也不响了。

我仍然坐在那儿,凝视着窗玻璃上朦朦胧胧的树影,忽然觉得一股寒意正沿着我的脊椎骨爬上我的背脊。

我再看看一苇,只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已经又打起鼾来了。

在他起伏的鼾声中,我感到被遗弃在一个荒漠中那样孤独惶恐,我耸耸鼻子,突来的委屈感使我想哭。

但是,我毕竟把那已经涌进眼眶里的眼泪又逼了回去。

是的,我已不是孩子了,在超越过孩子的年龄之后,哭与笑就都不能任意而发了。

我关上台灯,平躺在床上,瞪视着黑暗中模糊的屋顶,我知道,这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我必须这样静卧着,在一苇的鼾声里,等着窗外晓色的来临。

拂晓时分,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披着晨褛,穿着拖鞋,我走到晓雾蒙蒙的花园里。

我们的小下女还没有起床,厨房顶上的烟囱冷冰冰地耸立在雾色之中。

我踏着柔软的草坪,在扶桑花丛中徜徉。

清晨那带着凉意的空气软软地包围着我,驱尽了夜来噩梦的阴影。

我在一棵茶花树下的石头上坐下、静静地聆听着那早起的鸟儿的鼓噪之声,和微风在树梢穿梭的轻响。

天渐渐亮了,远远的东方,朝霞已经成堆成堆地堆积了起来。

接着,那轮红而大的太阳就爬上了屋脊和椰子树的顶梢,开始驱散那些红云,而变得越来越刺目了。

我调开眼光,厨房顶上,浓烟正从烟囱里涌出,袅袅地升向云天深处。

显然,小下女已经起身给我们弄早餐了。

我继续隐匿在茶花树下,一动也不动,仿佛我已变成化石。

一只小鸟落在我的脚前,肆无忌惮地跳蹦着找寻食物,它曾一度抬头对我怀疑地凝视,然后又自顾自地跳跃着,相信它一定以为我只是个塑像。

直到我头顶的树上飘落了一片叶子,小鸟才受惊地扑扑翅膀,飞了。

我摘下茶花的一串嫩叶,送到鼻尖,去嗅着那股清香。

太阳已增强了热力,草地上的露珠逐渐蒸发而消失,我站起身,茫然四顾,深呼吸了一下,我开始准备来迎接这无可奈何的新的一天。

当我轻悄悄地走进房间,一苇已经在餐桌上享受他的早餐,一份刚送来的晨报遮住了他整个的脸,我只能看到他的胳膊和握着报纸的手。

我轻轻地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暗中好奇地等待着,看他过多久可以发现我。

他放下了报纸,端起面前的稀饭,一面盯着报纸,一面挟着菜,眼光始终没有对我投过来。

我不耐地轻咳了一声,他仍然恍如未觉。

我发出一声叹息,开始默默地吃我的早餐。

他终于吃完了饭,一份报纸也看完了,抬起头来,他总算看到了我。

我停住筷子,望着他,等着他开口。

但他什么都没说,好像我生来就是坐在他对面的,就像墙上挂着的水彩画一样自然。

摸出一支烟来,他燃着了烟,头靠在椅背上,瞪视着天花板,像个哲学家般沉思,同时慢条斯理地吐着烟圈。

一支烟抽完,他站起身来,问: “几点了?” “差十分八点。

”我说。

并没有看表,他的行动比钟表更准确可靠。

“我去上班了,再见。

” “再见。

”我轻声说。

听着他的脚步声穿过房间,听着一连几道门的开阖声响,听着皮鞋踩在花园的碎石子小径上,再听着大门被带上时那最后的“砰”然一声,留下的就是无边无际的寂静,和胶冻得牢牢的冲割不破的冷漠的空气。

我端起饭碗,毫无食欲地望着那热气腾腾的稀饭,一直到热气涣散而全碗冰冷,才废然地放下碗,走进客厅里。

蜷缩在一张对我而言太大了的沙发中,用椅垫塞住背脊后的空隙,拿起一本看了几百次的《格拉齐耶拉》,我静静地斜倚着,像只怕冷的小猫。

小下女悄悄地走进来,把一杯香片放在我身边的小几上。

“太太,今天吃什么菜?” “随便。

” 小下女走开了。

随便!无论什么事都随便,何况是吃什么菜?管他吃什么菜,吃到嘴里还不是同一的味道! 就这样斜倚着,让时间缓缓流去,让空气凝结。

微微地眯起眼睛,希望自己陷入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境界。

无知比有知幸福,无情比有情快乐,而真正幸福快乐的境界却难以追寻。

我似乎是睡着了,一夜失眠使我容易困倦,我眼睛酸涩沉重,而脑子混沌昏蒙。

隐隐中,我又看到了那口黑色的棺木,黑色,长形,他们正用绳子把它坠入那暗沉沉的坑穴里去。

黑色的棺木,黑色的茧!咬不破的茧!我发狂地冲过去,大声地哭叫: “不要!不要!不要把妈妈钉死在那个黑茧里面!不要!不要!妈妈咬不破它,就再也出不来了!” 有人把我拦腰抱起,用一床毛毯裹住我,我闭着眼睛在毯子里颤抖啜泣。

睁开眼睛,我接触到爸爸憔悴而凄凉的眼光。

他低头望着我。

“别哭,思筠,妈妈已经死了,她死去比活着幸福。

” “不要那个黑茧!不要那个黑茧!”我仍然狂叫着。

爸爸把我抱离墓地,有几个亲戚们接走了我,她们拍我,摇我,哄我,然后又彼此窃窃私语: “看吧!这孩子八成有她母亲疯狂的遗传,你听她嘴里嚷些什么?大概已经疯了。

” 疯了?已经疯了?我坐正了身子,甩甩头,把坐垫放平。

那杯香片茶已经冷了,我啜了一口,冷冷的茶冰凉地滑进肚子里,使我颤栗了一下。

疯了?或者疯狂的人比不疯狂的人快乐,因为他已没有思想和欲望。

对不对?谁知道呢? 时间过得那么慢,一个上午还没有溜走三分之一。

我站起身来,走进了花园里。

花园中阳光明亮地在树叶上反射,我眨了眨眼睛,迎着太阳光望过去,只几秒钟,就眼花缭乱了。

人的眼睛真奇怪,能习惯于黑暗,却不能习惯于光明。

大门响了,小下女提着菜篮气急败坏地跑进来,看到了我,她喘息地拉住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太太,有一个男人在我们家门口,已经三天了。

他每天看着我,我一出门就可以看到他,总是盯着我。

刚刚我去买菜的时候他就在,现在他还在那儿,就在门外的电线杆底下!” 我注视着小下女,难道她已经足以吸引男人了?我冷眼打量她,扁脸,塌鼻子,满脸雀斑,一张合不拢的阔嘴,永远露在嘴外的黄板牙。

再加上那瘦瘦小小尚未发育的身子。

我有些失笑了,摇摇头说: “没关系,大概是过路的,别理他!”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敞着的大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男人,穿着件白色尼龙夹克,一条咖啡色的西服裤。

一对锐利的眼光从披挂在额前的乱发下阴鸷地射过来。

小下女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呼,嚷着说: “就是他!太太,就是他!” 那个男人跨进门里来了,背靠着门框,用手拂了拂额前的头发,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浑身一震,心脏迅速地往下沉,似乎一直沉进了地底。

不由自主地,我深吸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

小下女躲在我的身后发抖。

终于,我能克制自己了,我回转身,推开了小下女,说: “走开!没有事,这是先生的朋友。

” 然后,我走近他,竭力遏制自己说: “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 他苦笑了一下,说: “回来一星期了。

” “今天才来看我?”我问,尽量把空气放松。

“进客厅里来坐,好吗?门口总不是谈话的地方。

” 我叫小下女关好大门,领先向客厅走。

他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跟着我。

走进了客厅,他站在屋子中央,四面审视,然后坐进沙发里,扬扬眉毛说: “晤,好像很不坏。

” “这幢房子是一苇的父亲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

”我说。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把香烟盒子递过去,他望着烟盒,并不拿烟,只幽幽地说: “你冷吗?你的手在发抖。

” 我震动了一下,把烟盒放在桌上,瑟缩地坐进沙发中。

他从椅子里拿起一本书,是那本《格拉齐耶拉》,他看看封面,又看看我。

“还是这本书?依然爱看吗?记得后面那首诗?‘旧时往日,我欲重寻!’人,永远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去想‘重寻’,是吗?还有那最后一句话:‘她的灵魂已原谅了我,你们,也原谅我吧,我哭过了!’是的,一滴眼泪可以弥补任何的过失,那么,你哭过没有?” “没有事需要我哭。

”我低低地说。

“是吗?”他盯着我,嘴边带着一丝冷笑。

然后,他注视了我一段长时间。

“为什么婚姻生活没有使你的面颊红润?为什么你越来越瘦骨嶙嶙了?”他咄咄逼人地问。

“健群,你——” “健群?”他站了起来,走近我、低头望着我,“终于听到你喊出我的名字了,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叫什么了。

” 我跳了起来,神经紧张地说: “健群,你到底来做什么?你想要怎么样?” “我吗?”他逼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你门外等了两天,希望你能出去,但是,你把自己关得真严密呀!好几次我都想破门而人了。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我,在我还没有弄清他的来意之前,他的嘴唇已经紧压在我的嘴唇上面了。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移动。

一吻之后,他抬起头来,他的眼睛血红,沙哑着声音说,“这就是我的来意。

”接着,他就用力把我一摔,摔倒在沙发中,他举起手来,似乎想打我。

但,他的手又无力地垂了下去,他咬着牙说,“思筠,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说完这一句,他掉转头,迈开大步,径自地走了出去。

马上,我就听到大门碰上的声响。

我瘫软在椅子里,无法动弹。

小下女端着一杯茶走出来,惊异地说: “咦,客人呢?” “走了。

”我说。

走了,真的,这次是不会再回来了。

人,反正有聚则有散,有合则有分。

傻事!谁能评定什么是真正的傻事,什么又是真正聪明的事呢?我闭上眼睛,笑了。

虽然眼泪正泛滥地冲出眼眶,毫无阻碍地沿颊奔流。

3 故事应该从妈妈死后说起。

“思筠,你知道你母亲怎么会疯?怎么会死的吗?”姨妈牵着我的手,忿忿不平地问。

我摇摇头,九岁的我不会懂得太多的事情。

“我告诉你。

”姨妈的嘴凑近了我的耳边,“因为你爸爸姘上了一个寡妇,你妈妈完全是受刺激才疯的。

现在,你妈死了,我打包票,不出两年,这个女人会进门的,你看着吧!”然后,她突然揽住我,把我的小脑袋挤压在她阔大的胸脯上,用悲天悯人的口气,凄惨地喊,“我小小的思筠哩,你怎么得了呀,才这么点大就要受后娘的虐待了!想你小时候,你妈多疼你呀,可怜她后来疯了,连你都认不清!我的小思筠,你怎办才好呢?那狐狸一进门,还会带个小杂种进来,你看着吧!” 我傻傻地倚着姨妈,让她拨弄着,听着她哭哭啼啼地喊叫,我是那样紧张和心慌意乱。

爸爸和另外一个女人,那是什么意思?我真希望姨妈赶快放掉我,不要这样眼泪鼻涕地揉搓我。

终于,她结束了对我的访问和照顾。

但是,她眼泪婆娑的样子却深深地印在我脑中。

姨妈的话说准了,妈妈死后的第二年,萱姨——我的继母——进了门,和她一起来的,是她和前夫所生的儿子,比我大三岁的健群。

萱姨进门的那一天,对我是多么可怕的日子!我畏怯地躲在我的小屋内,无论是谁来叫我都不肯出去,尽管外面宾客盈门地大张酒席,我却在小屋内瑟缩颤抖。

直到夜深人静,客人都已散去,爸爸推开了我的房门,犹如我还是个小女孩一般,把我拦腰抱进客厅,放在一张紫檀木的圈椅中,微笑地说: “这是我们家的一颗小珍珠,也是一个最柔弱和可爱的小动物。

”说完,他轻轻地吻我的额角,退到一边。

于是,我看到一个纤细苗条的中年妇人,带着个亲切的微笑俯向我,我怯怯地望着她,她高贵儒雅,温柔细致,没有一丝一毫像姨妈嘴中描写的恶妇,但我却喊不出那声“妈”来。

她蹲在我的面前审视我,把我瘦骨嶙峋的小手合在她温暖柔软的双手中,安详地说: “叫我一声萱姨?” 我注视她,无法抗拒,于是我轻声地叫了。

她又拉过一个瘦高个的男孩子来,说: “这是健群。

你的哥哥。

” 健群,那有一对桀骜不驯的眼睛,和执拗顽固的性格的男孩,竟成为我生命中的克星。

那天晚上,他以一副冷漠的神情望着我,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对我轻蔑地皱了皱眉头。

萱姨进门没多久,由于时局不定和战火蔓延,我们举家南迁台湾,定居于高雄爱河之畔。

我承认萱姨待我无懈可击,可是,我们之间的生疏和隔阂却无论怎样都无法消除。

自从妈妈死后,我就有做噩梦的习惯。

每次从梦中狂叫而醒,萱姨总会从她的屋里奔向我的屋中,为我打开电灯,拍我,安慰我。

但,每当灯光一亮,我看到她披垂着一肩柔发,盈盈地立在我的床前,都会使我一阵寒凛:梦里是疯子妈妈,梦外却是杀死妈妈的刽子手!这念头使我周身震颤,而蜷缩在棉被里啜泣到天亮。

我从没有勇气去问爸爸,关于妈妈的疯,和妈妈的死,我也从没有把妈妈对我提过的“黑茧”告诉任何人。

我让我稚弱的心灵去盛载过多的秘密和疑惑。

但我相信姨妈的话,相信萱姨是妈妈致死的最大原因。

因而,我对萱姨是畏惧和仇恨兼而有之,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模糊的好感,只因为她高贵儒雅,使人难以把她和罪恶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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