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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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洁舲(2/3)

&ldquo不太知道,你最好告诉我,我需要直接的鼓励,来治好我那根深蒂固的自卑感和忧郁症。

&rdquo &ldquo你是太聪明了!&rdquo他叹息着说,&ldquo岂止聪明,你敏锐、美丽、热情,而女性!&rdquo他再叹口气,&ldquo洁舲,你该找个男朋友了,该轰轰烈烈地去恋爱。

到那时候,你会发现生命的意义,远超过你的想象。

我一直等待着,等你真正开始你的人生&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的人生早就开始了。

&rdquo她打断他。

&ldquo还不算。

&rdquo他说,&ldquo当你真正恋爱的时候,当你会为等电话而心跳,等门铃而不安,等见面而狂喜的时候,你就在人生的道路上进了一大步。

那时,你或者能了解,你来到这世界上的目的!&rdquo 她不语,深思着。

有人敲门,秦非回过头去说: &ldquo进来!&rdquo 宝鹃推开房门,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ldquo中中怎样?还疼吗?&rdquo秦非问。

&ldquo哈!&rdquo宝鹃挑着眉毛,&ldquo他说他不知道什么叫痛,现在正满屋子跳,嘴里砰砰砰地放枪,问他干什么,他说他正和一群隐形人打仗呢!他已经打死五个隐形人了!&rdquo宝鹃走近洁舲身边,&ldquo你瞧,这就是孩子!假如你因为他摔了一跤,你就懊恼的话,你未免太傻了!&rdquo 洁龄看看秦非,又看看宝鹃。

&ldquo你们两个,对我的了解,好像远超过了我自己对我的了解!&rdquo她说。

&ldquo本来就是!&rdquo宝鹃笑着,&ldquo你们在讨论什么?&rdquo她看着桌面那张纸,&ldquo生命的意义?&rdquo &ldquo是的。

&rdquo秦非说,&ldquo你有高见吗?&rdquo 宝鹃站在洁舲身后,她用双臂从背后搂住洁舲,让后者的脑袋紧偎在她怀中,她就这样揽着她,亲切、真挚而热情地说: &ldquo洁舲,我告诉你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生命是因为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这世界上,又有许多爱着我们的人,那些人希望看到我们笑,看到我们快乐。

就像我们希望看到珊珊和中中笑一样。

所以,我们要活着,为那些爱我们的人活着。

洁舲,这是义务,不是权利!&rdquo 秦非抬起头来,眼睛发亮地看着宝鹃: &ldquo你比我说得透彻多了!&rdquo他说,&ldquo我从癌症病房说起,绕了半天圈子,还说了个糊里糊涂!&rdquo 洁舲抬起头来,眼睛发亮地看着他们两个。

&ldquo唉!&rdquo她由衷地叹口气,&ldquo我真喜欢你们!&rdquo &ldquo瞧!&rdquo宝鹃说,&ldquo我就为你这句话而活!&rdquo 洁龄笑了,秦非笑了,宝鹃笑了。

就在这一片笑声中,中中胜利地跃进屋里来了: &ldquo洁舲阿姨!爸爸!妈妈!我把隐形人全打死了,你们看见没有?看见没有?&rdquo 大家笑得更开心了。

3

展牧原和洁舲第一次约会,洁龄就带了个小电灯泡&mdash&mdash中中。

那是荷花池见面以后的第二个星期了,事实上,从荷花池分手后的第二天,展牧原就想给洁舲打电话,不过洁舲给那电话号码时,曾经非常犹豫,简直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出来的。

说完了,又再三叮嘱: &ldquo你最好不要打电话给我,我借住在朋友家,他们成天都很忙,早上太早,电话铃会吵他们睡觉,晚上,电话铃会妨碍他们工作&hellip&hellip你不要打电话给我,我打给你好了!&rdquo &ldquo你会打吗?&rdquo他很怀疑。

&ldquo唔,&rdquo她沉思了一会儿,坦白地说,&ldquo不一定!&rdquo &ldquo瞧!我就知道你靠不住,还是给我你的电话吧,我发誓,不把号码随便给别人,也不天天打电话来烦你&hellip&hellip我想,一个电话号码实在不会让你损失什么的。

&rdquo 好不容易,才把那电话号码弄到手。

可是,展牧原有他自己的矜持,在家中他是个独生儿子,父亲留学瑞士主修经济,母亲是英国文学博士,两个博士,生了他这个小博士。

他们展家有个绰号叫展三博。

朋友们只要提到展家,总是说: &ldquo展大博是我老友,展中博是我好友,展小博是我小友。

&rdquo 当然,展大博的名字不叫大博,他姓展,单名一个翔字,展翔在&ldquo经济部&rdquo有相当高的地位,是政府从海外礼聘回来的。

展翔的妻子名叫齐忆君,齐家也是书香世家,这段婚姻完全是自由恋爱,却合乎了中国&ldquo门当户对&rdquo的观念。

他们认识于欧洲,结婚于美国,然后回台湾做事,展牧原是在台湾出生的。

展翔夫妇都很开明,儿子学什么、爱什么,全不加以过问,更不去影响他。

因此,牧原学新闻,展翔夫妇也全力支持,去国外进修,拿了个什么&ldquo新闻摄影&rdquo的学位回来,才真让父母有些意外。

好在,展翔早已深知《生活》杂志上的照片,每张都有&ldquo历史价值&rdquo,也就随展牧原去自我发展。

等到牧原从&ldquo新闻摄影&rdquo又转移兴趣到&ldquo艺术摄影&rdquo上,每天在暗房中工作好几小时,又背着照相机满山遍野跑,印出来的照片全是花、鸟、虫、鱼。

展翔夫妇嘴里不说什么,心里总觉得有点&ldquo那个&rdquo。

好在,牧原还在教书,这只是暑假中的&ldquo消遣&rdquo而已。

暑假里的消遣,终于消遣出一系列的照片&mdash&mdash洁舲。

足足有一个星期,展牧原心不在焉,只是对着那一系列的照片发呆。

大特写:眼睛、嘴唇、下顎、头部、中景、半身、全身&hellip&hellip远景、小桥、荷花、人。

包括水中的倒影。

牧原把这一系列照片放在自己的工作室中,用夹子夹在室内的绳子上,每天反复看好几遍。

然后,每当有电话铃响,他就惊跳起来问: &ldquo是不是我的电话?是不是女孩子打来的?&rdquo 是有很多他的电话,也确实有不少女孩子打来的,只是,都不是洁舲。

展牧原自从念大学起,就很受女生的欢迎,女朋友也交了不少,但,却从没有任何一个让他真正动过心。

他认为女孩子都是头脑单纯,性格脆弱,反应迟钝&hellip&hellip的一种动物,他对女性&ldquo估价不高&rdquo。

或者,是由于&ldquo期许太高&rdquo的原因。

他母亲总说他是&ldquo缘分未到&rdquo,每当他对女生评得太苛时,齐忆君就会说: &ldquo总有一天,他要受罪!如果有朝一日,他被某个女孩折腾得失魂落魄,我绝不会认为是意外!我也不会同情他!&rdquo 展牧原几乎从没有&ldquo主动&rdquo追求过女孩子。

只是被动地去参加一些舞会啦,陪女孩去看电影啦,在双方家长安排下吃顿饭啦。

自从留学回国,当起&ldquo副教授&rdquo来,展翔掐指一算,展牧原已经二十八岁了,再由着他东挑西拣,看来婚事会遥遥无期,于是,父母也开始帮他物色了。

但,物色来物色去,父母看中意的,儿子依旧不中意。

齐忆君烦了,问他: &ldquo你到底要找个怎样的女孩才满意?&rdquo &ldquo我要一个&hellip&hellip&rdquo展牧原深思着说,&ldquo完美吧!&rdquo &ldquo什么叫完美?&rdquo &ldquo我心目里的完美,&rdquo展牧原说,&ldquo那并非苛求!我不要天仙美女,只要一个能打动我、吸引我的完美,那&lsquo完美&rsquo两个字,并不仅仅止于外貌,还要包括风度、仪表、谈吐、学问、深度、反应和智能!&rdquo &ldquoA、B、C、D、E、F!&rdquo齐忆君说。

那是个老笑话,说有个男人找老婆,订下ABCDE五个条件,最后却娶了个五个条件全不合适的人,别人问他何故,他答以:合了F条件!F是Female的第一个字母,翻成中文,是&ldquo雌性动物&rdquo。

&ldquo我看你一辈子也找不到这个完美!&rdquo &ldquo那么,算我倒霉!我是宁缺毋滥。

&rdquo 展牧原是相当骄傲的。

在荷花池畔那次见面,已经让他自己都惊奇了。

他,展牧原,曾经跟在一个女孩身后,傻里傻气地乱转,又被修理得七荤八素,要一个电话号码还说了一车子好话&hellip&hellip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当照片洗出来,他每日面对那些照片,白帽子、白围巾、白衣裳、白鞋子,一系列白色中,几丝黑发,双眸如点漆,成了仅有的黑!照片拍摄的技术是第一流的!模特儿却远超过了&ldquo第一&rdquo,她是&ldquo可遇而不可求&rdquo的!尤其有一张,她半垂着睫毛,半露着黑眸,脸上带着种难以捉摸的哀伤,淡淡的哀伤&hellip&hellip那韵味简直令人怦然心动。

他等了一个星期,洁舲从未打电话给他。

他相信,她很可能已经忘记他是谁了,这使他沮丧而不安起来,以她的条件,她实在&ldquo有资格&rdquo忘记他的!忽然间,展牧原的骄傲和自信就都瓦解了。

于是,他拨了洁舲家的电话,于是,洁舲也答应出来了,他们约好在一家冰淇淋店门口见面。

他开了自己那辆新买不久的跑车,还特地起了个早,把车子洗得雪亮,连座位里都用吸尘器吸过。

然后,在约好的一小时前已经到达了现场,坐立不安地等待着,不住伸长脖子前前后后地找寻他那个&ldquo可遇而不可求&rdquo的&ldquo奇迹&rdquo! 终于,好不容易,似乎等了一个世纪,那&ldquo奇迹&rdquo总算出现了,而&ldquo奇迹&rdquo手中,却牵着个小&ldquo意外&rdquo! 展牧原从车中钻了出来,望着洁舲。

奇怪,她今天没穿白色,却穿了一身黑,黑色长袖衬衫、黑色长裤、黑色平底鞋,没戴帽子,黑发自然飘垂&hellip&hellip老天,原来黑色也能如此迷人!在那一系列黑中,她的面额是白里泛着微红的,而她的唇,却像朵含苞的蔷薇。

他又想给她拍照了,照相机在车子里,他还没说话,洁舲就微笑着说: &ldquo中中,叫一声展叔叔!&rdquo 哦,她手里还有个小&ldquo意外&rdquo呢!展牧原有些惊愕地看着中中,那男孩也毫不怯场地回望着他,他忍不住问: &ldquo他是谁?&rdquo &ldquo秦中。

&rdquo洁舲说,&ldquo他是秦非的儿子,你知道秦非吗?&rdquo &ldquo不太知道。

&rdquo &ldquo秦非是某某医院的内科主任,是位名医呢!我现在就住在秦家。

这是秦医生的小儿子,中中,你叫他中中就可以了!他很容易和人交朋友的!&rdquo 是吗?展牧原有些懊恼,不,是相当懊恼。

他注视着洁舲,后者脸上一片坦然。

但,他知道,她是有意的!她居然不肯单独赴约,而带上一个小灯泡!这意思就很明白了。

人家并不把你的约会看得很重,人家也不想单独赴你的约会,而且,人家还不怎么信任你! 他在懊恼中,迅速地武装了自己。

好吧,你既然带了&ldquo意外&rdquo来,我就照单全收吧!最好的办法,是&ldquo漠视&rdquo那意外的存在,按计划去展开行动。

&ldquo好!&rdquo他愉快地笑起来,&ldquo我们开车去郊外玩,好不好?听说石门水库可以坐船,要不要去?&rdquo &ldquo我想,&rdquo说话的是那个&ldquo小意外&rdquo,&ldquo我们还是先进去吃冰淇淋吧!&rdquo &ldquo呃?&rdquo牧原呆了呆,看向洁舲。

&ldquo好吧!&rdquo洁舲同意地说,&ldquo我们先吃客冰淇淋!&rdquo 进了冰淇淋店,三个人都叫了冰淇淋。

&ldquo小意外&rdquo吃掉了一客香蕉船,又叫了客巧克力圣代,再吃了杯果冻,最后意犹未足地吃了客鲜草莓蛋糕,只吃鲜草莓,不吃蛋糕,吃了满嘴满手的奶油果酱冰淇淋,洁舲又带他去洗手间洗干净。

这一套弄完,足足已过了两小时,洁舲说:&ldquo现在去石门水库太晚了,我们换个地方吧!&rdquo &ldquo我们可以去看电影!&rdquo中中说。

&ldquo呃?&rdquo展牧原再看向洁舲。

&ldquo我没意见,&rdquo洁舲微笑着,温柔地注视着展牧原,&ldquo就去看电影吧!你想看什么片子?&rdquo展牧原问。

&ldquo《蝙蝠侠》!&rdquo中中飞快地接口。

&ldquo呃?&rdquo展牧原又一次呆住了。

&ldquo好吧!&rdquo洁舲笑得更温柔了,&ldquo就去看《蝙蝠侠》吧!听说娱乐价值很高,刚好去看四点半那场!&rdquo 没话说,于是开车到电影街,《蝙蝠侠》!牧原已有二十年没看过儿童片。

无奈何,就看《蝙蝠侠》吧!买了三张票,走进电影院,中中一屁股坐下来,坐在洁舲和展牧原的正中间。

小身子挺得直直的,正襟危坐,两眼紧张地盯着银幕,看蝙蝠侠大战恶魔党。

展牧原心里转着念头,这样看电影可真乏味!必须在散场后,再谋发展。

还没想完,中中说:&ldquo展叔叔,我想吃卡里卡里!&rdquo &ldquo呃?&rdquo他倾过身子去,&ldquo什么&lsquo卡里卡里&rsquo?&rdquo &ldquo对不起,&rdquo洁舲说,打开皮包要掏钱,&ldquo你去贩卖部给他买包卡里卡里,那是种小点心!&rdquo &ldquo哦!&rdquo他慌忙推开洁舲送钱过来的手,&ldquo我去买!我去买!&rdquo 他们坐在一排的最里面,他站起身来,一路挤出去,一路向人说对不起,总算买了包&ldquo卡里卡里&rdquo回来,又一路挤进来,把&ldquo卡里卡里&rdquo交给那孩子。

中中开始吃他的卡里卡里。

展牧原这才知道为什么这玩意儿叫&ldquo卡里卡里&rdquo了,原来吃起来真的会&ldquo卡里卡里&rdquo响,响得又清脆又大声。

展牧原想隔着椅子和洁舲另订约会,却显然无法说话。

好不容易,中中报销了那包卡里卡里,他又开了口: &ldquo展叔叔,我想喝瓶养乐多!&rdquo &ldquo呃?&rdquo这次,展牧原不等洁舲吩咐,就站起来,再一路挤出去,又一路挤回来,给小中中买了养乐多。

孩子&ldquo咕嘟咕嘟&rdquo喝完了那瓶养乐多,他抚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展牧原心想:这下子,你这个磨人的小少爷总算没东西可闹了吧!谁知道,小中中又细声细气地说了句:&ldquo展叔叔,我想嘘嘘!&rdquo 老天!展牧原快发疯了!本来嘛,这孩子又是冰淇淋,又是圣代,又是养乐多,当然会想上厕所了!洁舲又歉然地俯过身子来: &ldquo抱歉,他的意思是&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懂我懂!&rdquo展牧原慌忙说,牵住小中中的手,带着他再一路挤出去,一路和人说对不起,上完厕所,又一路挤回来,好不容易,总算坐定了,展牧原定睛看着银幕,银幕上刚好映出&ldquo剧终&rdquo的字样。

电影院大放光明,他们跟着散场的人潮站了起来。

洁舲对着他温柔地笑,说: &ldquo虽然是孩子片,也拍得挺认真的啊?&rdquo 天知道它认真不认真!展牧原想。

他一直忙着挤出挤进买东西和人说&ldquo对不起&rdquo,至于银幕上演些什么,他根本没看到几个镜头。

随着散场的人潮走出戏院,外面街道上,正是华灯初上,夜幕初张的时刻。

他看看表,说: &ldquo请你吃晚饭,好吗?&rdquo &ldquo我什么都吃不下了!&rdquo中中宣布,&ldquo我刚刚在冰淇淋店,还吃了两只蚂蚁!&rdquo &ldquo什么?&rdquo洁龄吃惊地弯下腰去,&ldquo你说你还吃了什么东西?&rdquo &ldquo两只蚂蚁!&rdquo中中一本正经地说,&ldquo就在香蕉船没有送上来以前,我不是跑到窗子前面去看外边的摩托车吗?那窗台上有两只蚂蚁,我就把它吃掉了!&rdquo &ldquo你说真的还是假的?&rdquo洁舲有些着急了,&ldquo你为什么要吃蚂蚁呢?&rdquo &ldquo因为我要尝尝蚂蚁是什么味道呀!&rdquo中中居然振振有词,&ldquo那两只蚂蚁颜色不一样,一只是黄蚂蚁,一只是黑蚂蚁,黄蚂蚁的味道是酸酸的,黑蚂蚁的味道是辣辣的,都不太好吃!&rdquo &ldquo噢!&rdquo洁舲紧张地盯着他,&ldquo你除了吃蚂蚁之外,还吃了什么东西没有?&rdquo &ldquo有啊!&rdquo中中说。

&ldquo啊?还有呀!&rdquo洁舲更担心了,&ldquo是什么呢?&rdquo &ldquo那窗台上种了一排小洋葱,我咬了几口。

&rdquo &ldquo小洋葱?&rdquo洁舲愣着,忽然想起来了,&ldquo那是人家种的郁金香花球啊!老天!你真的吃啦?还是骗我呀!&rdquo &ldquo真的吃了!&rdquo中中揉着肚子。

&ldquo肚疼吗?&rdquo洁舲关心备至。

&ldquo不疼。

&rdquo孩子摇着头,&ldquo只是有点怪怪的!&rdquo 洁舲抬起身子,歉然地去看展牧原。

展牧原一语不发,就往停车场走,进了车子,展牧原才说了句: &ldquo你不介意让我知道你的地址吧?&rdquo &ldquo忠孝东路,新仁大厦。

&rdquo洁舲说了,紧搂着中中,&ldquo拜托你快一点,我要把他送回去,给他爸爸检查一下,别中毒才好!&rdquo &ldquo放心。

&rdquo展牧原说,&ldquo他只是吃得太多了!&rdquo本来嘛,香蕉船、巧克力圣代、果冻、草莓蛋糕、卡里卡里、养乐多,外加黑蚂蚁、黄蚂蚁各一只,和几个郁金香花球!他的肚子如果不&ldquo怪怪的&rdquo,才真是&ldquo怪怪的&rdquo呢! 车子开到忠孝东路新仁大厦门口,展牧原问:&ldquo你住几楼?&rdquo &ldquo六楼。

&rdquo 洁舲下了车,展牧原伸出手去,跟她握了握手,好不容易,总算有机会握握她的手了。

在握手的同时,他把一张在电影院洗手间中写下的小条子(他已预知今天的约会不会精彩了)乘机塞进了她的手里。

然后,他挥手说了声再见,就开着车子走了。

洁舲在晚上,回到自己的卧室中以后,她才打开那张纸条,看到上面潦草地写着: 如果中中不是那么&ldquo精彩&rdquo, 展牧原应该也有些&ldquo可爱&rdquo! 如果中中不是那么&ldquo出风头&rdquo, 展牧原也不至于像个&ldquo大笨牛&rdquo! 如果中中不是抢走了&ldquo男主角&rdquo, 展牧原说不定也能把角色&ldquo演好&rdquo, 如今&mdash&mdash一切光芒属于中中, 展牧原心里有点儿想不通! 这游戏实在不怎么有趣, 不知道明晚能否重新聚一聚? 注:如果明晚小中中又要加入,我还是乖乖地认输&mdash&mdash小生怕怕! 洁龄看着纸条,念了一遍,再念一遍。

念了一遍,再念一遍。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起展牧原在电影院中挤出挤入,走马灯般转个不停,她就更加忍不住要笑。

笑完了,她再读那纸条。

老天!那展牧原确实有他动人之处! 于是,她找出展牧原的名片,主动拨了个电话给展牧原,接电话的是展牧原本人。

&ldquo我是洁舲,&rdquo她微笑着说,声音温柔而悦耳,&ldquo你明晚的计划是什么呢?&rdquo &ldquo啊,洁龄!&rdquo一听到她的声音,展牧原又兴奋又意外。

兴奋意外之余,又担起心来。

&ldquo明晚有小中中吗?&rdquo他问。

&ldquo不,当然没有。

&rdquo她笑了。

&ldquo小中中还有弟弟妹妹吗?&rdquo展牧原再问。

&ldquo有个小姐姐。

&rdquo &ldquo呃!&rdquo 洁舲笑得弯了腰。

&ldquo放心!&rdquo她说,&ldquo我不带附件!&rdquo 他深吸了口气。

&ldquo那么,明晚六时半我来接你去吃晚饭,吃完饭,我们去夜总会跳舞&hellip&hellip&rdquo 她有些犹豫。

&ldquo怎样?&rdquo他问。

&ldquo我不太会跳舞。

&rdquo她说。

&ldquo我也不太会跳,这有关系吗?&rdquo &ldquo我想&hellip&hellip&rdquo她笑着,&ldquo没什么关系!&rdquo &ldquo我想也没什么关系!&rdquo他也笑着说。

&ldquo那么,明晚见!&rdquo她要挂电话。

&ldquo等一等!&rdquo他急急地接口。

&ldquo还有事吗?&rdquo &ldquo是的。

&rdquo展牧原沉吟了一下,&ldquo那位小中中还好吧?在吃了黑蚂蚁黄蚂蚁以后?&rdquo &ldquo是。

&rdquo她笑得更开心了,&ldquo他妈妈给他吃了几片消化药,现在正学蝙蝠侠大战恶魔党呢!&rdquo &ldquo请你帮我转告他一句话好吗?&rdquo &ldquo好呀!&rdquo &ldquo他有一位好可爱好可爱的洁舲阿姨!&rdquo说完,他立刻挂了线。

她握着听筒,笑容在唇边绽放着。

好半天,她才把听筒慢慢地挂上。

4

展牧原和洁舲开始了一连串的约会。

这事在展家引起了相当大的注意,齐忆君对这位&ldquo洁舲&rdquo关心极了。

最主要的,这是齐忆君第一次发现儿子如此认真,如此投入,又如此紧张。

每次约会前,他居然会刮胡子,洗头,洗澡,换衣服先忙上半小时,这真是破天荒没有过的。

看样子,终于有个女孩,让展家这位&ldquo骄傲&rdquo陷进去了,而且,还陷得相当深呢! 展翔夫妇都很想见见这位&ldquo洁舲&rdquo,可是,展牧原就从没有把她带回家过。

每当齐忆君追问不休时,展牧原总是不耐地笑笑说: &ldquo还早!妈,还早!等我把她带回家的时候,就表示我跟她已经达到某一种程度,现在,我们只是约会,还没有达到你们期望的那个地步!&rdquo &ldquo你拖拖拉拉的要闹多久呀?&rdquo齐忆君叫着说。

她虽没见过洁舲本人,却早见过她那些大特写、小特写,中景、远景,眉、眼、唇&hellip&hellip各种照片,又从儿子嘴中,知道她刚刚暑假才毕业于T大中文系。

种种情况看来,儿子如果还要挑三拣四,实在就太&ldquo狂&rdquo了一点。

机会错过,再要找这样一个女孩可不容易。

&ldquo你们现在年轻人,不是都速战速决的吗?你怎么行动这样慢?&rdquo &ldquo妈!&rdquo这次,展牧原正对着母亲,脸色凝重地开了口,&ldquo如果洁舲是那种肯和别人速战速决的女孩子,以她的条件,读到了大学毕业,你认为还轮得到我来追她吗?她大概早就被别人追走了。

&rdquo 齐忆君呆了。

原来如此,她可没料到,她那条件卓越的儿子,会在&ldquo备取&rdquo的名单里。

她对那位&ldquo洁舲&rdquo,就更加刮目相看了。

事实上,展牧原和洁舲的约会,进展得比齐忆君预料的还要缓慢。

展牧原在母亲面前要面子,不肯把自己的&ldquo失败&rdquo说出来。

洁舲的保守和矜持,是展牧原从没见过的。

大约学&ldquo中国文学&rdquo的女孩子都有些&ldquo死脑筋&rdquo。

展牧原弄不清楚,反正,并不是他不想&ldquo进一步&rdquo,而是洁舲把自己保护得那么周密,除了跳舞时可以挽挽她的腰之外,平常碰碰她的手,她都会缩之不迭。

他们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她和他谈文学、谈典故、谈诗、谈画,也谈摄影、艺术。

进而谈社会、历史、人生、宗教&hellip&hellip几乎无所不谈。

他越来越折服在她那深广的知识领域里,也越来越迷惑在她那深刻的人生体验里。

哦!老天!他真想&ldquo速战速决&rdquo,想疯了,从没有这样渴望过和一个女孩见面,从没有把自己一生的计划都移向一个&ldquo约会&rdquo上。

但是,但是,但是&hellip&hellip洁龄就是洁龄。

一条洁白的小船,缓缓地航行,缓缓地飘荡,诗意的,文学的。

不容任何狂暴的态度来划动,她有她那自我的航行方法,他拿她竟然无可奈何! 这晚,他把她带到了碧潭。

月色很好,水面上反映着星光、月光,远山远树,都在有无中。

这些年来,碧潭因为水位降低,游人已经减少了很多,所以,周遭是非常安静的。

他们租了一条大船,由船夫在船尾划着,船上有篷,有桌子、椅子,他们还叫了一壶好茶。

有星、有月、有茶。

有山、有树、有船。

而潭中,山月两模糊,四周,有萤火在轻蹿。

空气中,酝酿着某种浪漫的气息,连夜风吹在身上,都有诗意。

这种气氛,显然感动了洁龄,她坐在他身边,神往地看着潭边的岩石,两岸的风景,天上的星辰,水中的倒影。

她叹了口气,低低地说了一句: &ldquo天堂!&rdquo &ldquo什么?&rdquo他没听清楚,悄悄伸过手去,握住她的手,她悸动了一下,缩回去,他固执地握紧了她,于是,她放弃了,一任他握着她。

他说:&ldquo洁舲,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放不开了。

&rdquo 她回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她眼中有些迷惑,有些哀愁。

像他第一次在花池畔捕捉到的神韵。

不知怎的,这神韵就他在心脏上猛撞了一下,使他恨不得对她那嘴角吻下去。

但他不敢鲁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是洁舲。

&ldquo唉!&rdquo他深深叹了口气。

&ldquo怎么了?&rdquo她问。

&ldquo或者,我该欣赏你的放不开,&rdquo他说,&ldquo因为,你大概也没有对别人放开过!&rdquo 她吃了一惊似的,迅速地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了。

她站起身来,在摇晃的船中走到船头去,用手扶着船篷,她背对着他,呆呆地注视着辽阔的前方。

他懊恼透了!又说错话!干吗去提醒她啊!好不容易才捉住了她的手,又给她逃开了。

可是,这是二〇世纪呢!他怎么去认识了一个十八&hellip&hellip算了,十八世纪已经够开放了,她根本是个十六世纪的女孩!还活在&ldquo男女授受不亲&rdquo的时代里。

他真不知道该&ldquo欣赏&rdquo她这一点,还是&ldquo恨&rdquo她这一点。

他站起身来,也跟了过去。

不敢再碰她了,扶着另一边的船篷,他们并肩站着,并肩望着船的前方。

四周很静,只有潺潺的水声,和那船夫的橹声。

远方,有只不知名的鸟儿,在低低的啁啾着。

&ldquo暑假已经过去了。

&rdquo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平淡,&ldquo我的假期也过去了,你的假期也过去了。

&rdquo &ldquo我是快开学了。

&rdquo他困惑地说,&ldquo不过,我每周只有三天课,剩余的时间还是很多的。

至于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rdquo &ldquo是啊!所以,应该去找一个工作。

&rdquo她说,眼光始终看着前方,&ldquo我本来想去秦非的医院当护士,但是,护士必须是学护专的,而且,秦非也不赞成。

当初我考中文系,是因为我发狂般地爱上了文学,现在,毕业了,突然发现学文学真没用,除了装了满脑袋瓜文字以外,居然没有一技之长。

&rdquo她顿了顿,忽然问:&ldquo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好想去写作。

&rdquo &ldquo不。

&rdquo他说,盯着她,&ldquo你从没告诉过我。

&rdquo 她回头注视他,两人的目光又遇在一块儿了。

&ldquo我好想写作,&rdquo她认真地说,眼睛里闪耀着光彩,非常动人的光彩,&ldquo我每次看到一本好书,我就羡慕得发狂,恨不得那就是我写出来的。

有的时候,我做梦都梦到在写作,我真想写作。

&rdquo &ldquo那么,什么工作都别找,去写作!&rdquo他有力地说,&ldquo如果你这么爱写作,你就去写作!&rdquo &ldquo你和秦非说的话一样。

&rdquo她沉吟着,&ldquo所以秦非和宝鹃就不肯给我找工作!他们坚持我是写作的材料,我自己却非常怀疑&hellip&hellip所以,最近我也心乱得很,以前,只想专心把书念好,书念完了,反而有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rdquo她侧着头想了想,忽然轻叹了一声:&ldquo唉!&rdquo&ldquo你父母呢?&rdquo他忍不住追问,&ldquo你父母的看法怎样?他们的意见如何?&rdquo &ldquo我父母?&rdquo她怔住了,又掉头去看水,接着,就抬头去看天空,&ldquo我父母对我的事没有意见。

&rdquo &ldquo我能不能坦白问一句?&rdquo展牧原开口说。

&ldquo你不能。

&rdquo她飞快地回答。

他怔住了,呆了足足十秒钟。

&ldquo该死!&rdquo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ldquo我又忘了你有说&lsquo不能&rsquo两个字的习惯!好吧!我不能问。

我就不问。

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有经济上的困难&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不。

&rdquo她急急地说,&ldquo那一直不是困难,他们不允许我有这种困难。

&rdquo &ldquo他们?&rdquo他听不懂。

&ldquo他们。

&rdquo她温柔地重复。

他凝视她,微蹙着眉,凝视了好久好久。

&ldquo你知道吗?洁舲。

&rdquo他说,&ldquo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像一个谜。

&rdquo &ldquo谜?&rdquo她笑了,回忆着,&ldquo很好的一个字,是不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植物园,你就说了这个字。

第二天早上,我还特地写了张字,我写:任何不可解的事,都是一个谜。

未来也是一个谜。

人就为这个谜而活着。

&rdquo 他盯着她。

&ldquo你这样写的吗?&rdquo &ldquo是的。

&rdquo &ldquo那么,&rdquo他双目炯炯,&ldquo你已经帮我写下我的命运了?在相遇的第二天早上?&rdquo &ldquo什么意思?&rdquo她惊愕地看他。

&ldquo你是个谜。

&rdquo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ldquo而我就为这个谜而活着。

&rdquo 她惊跳。

转开头去,她看水,看天,看两岸,就是不肯再看他。

&ldquo我们上岸去好吗?&rdquo她无力地问。

&ldquo好,可以。

&rdquo他说,挥手叫船夫靠岸。

船靠了岸,他付了船钱。

他们沿着台阶,走上堤防。

然后,他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带上了桥,走过桥,对岸有小径浓荫,直通密林深处。

她有些退缩,喃喃地说: &ldquo我们能不能回去了?&rdquo &ldquo不能。

&rdquo他说。

&ldquo哦?&rdquo &ldquo并不是只有你可以说&lsquo不能&rsquo。

&rdquo他忽然执拗起来了,他胸中有股强烈的热情,像一张鼓满了风的帆,已经把他整个都涨满了。

他觉得,这些日子来,蠢动在他血管中的那份激情,正不受控制地,要从他浑身每个毛孔中往外迸泻。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腕,半强迫地,半用力地,把她带到一棵大树之下,远处有盏路灯。

这条路通往一个名叫&ldquo情人谷&rdquo的山坳。

这树下并不黑暗,路灯的光辉投在她面颊上,她看来有些苍白,有些紧张,有些柔弱,又有些无奈。

这好多个&ldquo有些&rdquo,合起来竟是种让人难以抗拒的力量,写下来不会有人相信,这些&ldquo有些&rdquo,是那么美丽,又那么楚楚动人! &ldquo听着!&rdquo他说,眼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他不准备放过她了,他决心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地倾倒出来,&ldquo我告诉你,洁舲。

从小,我是骄傲的,我是自负的,我是不看别人脸色,也不低声下气的。

我不迁就任何人,也不向任何人低头!说我狂也可以,说我傲也可以,说我目空一切也可以!这就是我!因此,我没有主动追求过女孩子,更遑论谈恋爱!也因此,我没有经验,没有技巧,也没有任何恋爱史!在我念大一的时候,我曾经和一个女孩接吻,只是为了了解什么叫接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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