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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芷转眼对惠妃道:“娘娘还有事,妾身就不叨扰了。
” 这黯然失神的模样落到红药眼里,只以为蓝芷受不了眼前的佳人成双,终是败下阵来,因而心中越发得意,越发快活,嘴角酿起桃花咧上了天。
谁知她才高兴没多会儿,就闻得惠妃道:“不用回避,又不是不相识,左右都是熟人。
” 惠妃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其实这话说得并不十分客气。
毕竟她是清楚的,祁溯跟蓝芷有渊源,红药又曾是蓝芷的丫头。
之所以说这话让大家不痛快,是因为惠妃娘娘自己也不太痛快。
为了给湘王找个门当户对的王妃,惠妃忙前忙后没少折腾,可祁溯没一个满意的,今儿索性还提了个妾室到她跟前来,惠妃心里能痛快吗? 她自问对祁溯已经算是尽心尽力,做到了一个母妃的责任,可祁溯这个便宜儿子,怎么养都是半生不熟。
管理后宫要恩威并施,管孩子也一样,不能总惯着。
惠妃拉蓝芷坐下,又对下首的红药道:“既然特意来拜会本宫,本宫自然不能不领情。
”递了一个眼神给琴姑,琴姑忙会意地下去备茶。
新妇进门给婆母敬茶,这是习俗礼节。
原是给足了红药这个妾室面子,可惠妃偏偏将蓝芷按坐下来,与自己并排,列于上位。
等于红药敬茶的时候,也顺带朝蓝芷拜了一拜。
红药与蓝芷有嫌隙,惠妃心中门儿清,直接打压湘王殿下太伤他面子,欺负欺负这个气焰嚣张的小妾,希望能点拨一下祁溯。
蓝芷本来就和惠妃坐在一道喝茶,如今只是在原来的座位上没走,再说了也是惠妃将她按下来的,她没必要走。
红药抬眸看着上首的两个人,一个高高在上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一个神情漠然恨不得她被欺侮。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怜兮兮地向身边的祁溯,投去一道委屈又期待的目光。
可祁溯根本没在意她,满心满眼只是上座那个神情淡漠的人。
红药失望地松开他的手臂,也不管琴姑递来的茶,气冲冲地拂衣而去。
祁溯见身边人走了,这才回过神来,匆匆给惠妃行了个礼,忙追了出去。
这事到此本该告一段落了,蓝芷原就无意沾染湘王,更别说现在又多了个能惹事的红药。
可她不招惹麻烦,麻烦偏要招惹她。
这日下午,有宫人着急忙慌地赶来未央宫,说是六皇子祁澹上骑射课,不甚坠马了。
蓝芷一听,忙赶去校场。
到达校场,场面比她想象中好多了。
祁澹不仅毫发未损,还乐呵呵地跟几个小太监在角落比划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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