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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挽愣了一下,他本来没打算跟的,他手上的码都没剩多少了,跟也帮不到赵声阁什么,但是他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赵声阁,就说跟。
桌下的人跟无所谓,但是上了桌就不一样,赵声阁直接点名,语气和平淡,话却强势直接:“陈挽,我玩就要赢。
” 陈挽仿佛一瞬间回到十年前他还在小榄山里的那个夏天。
他从善如流,微微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绅士纵容又胸有成竹:“当然。
” 聪明人作上下家是强强联手,陈挽和赵声阁,两个人心眼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彼此心照不宣大开杀戒。
抽牌时依此指尖不经意触到,如电流过,一瞬,又各自移开。
出牌好似调情,彼此预判,你追我跟,作戏反杀,相互掩饰,惹得旁人羡煞,叹他们珠联璧合,天生一家。
陈挽是万不敢受这样的捧夸的,这海市谁敢说自己和赵声阁是一家,他客客气气自谦,说是赵先生慷慨,他沾了运气才分到一杯羹汤。
牌桌上旁的人都红眼羡煞,只得陈挽暗自苦笑,赵声阁的庄不是那么好跟的,他心思莫测,出牌邪性,疯起来连自己人的牌都吃。
反正他牌码足,根本不在乎这一张两张虾兵蟹将。
赵声阁自己是尽兴了,苦的是陈挽,没点过硬的心理素质接不住他的牌。
赵声阁人坏,他一直摸不清陈挽的套路,所以也不想让陈挽摸清他的。
陈挽不是无懈可击么,他就打他一个满身破绽。
在陈挽快要被下家吃牌的时候,他又跟救世的菩萨似的闪身一现,如狡猫逗鼠,是进是退,是输是赢,是生是死,全凭他心意。
打到后面陈挽脑细胞都有点不够用了,但也觉得很值,因为他感觉赵声阁打得还挺高兴的。
赵声阁两副牌,一副要了角西大厦的地,一副索了盛天地的楼。
对面人脸色已经有点不行了,陈挽心里直想笑。
跟赵声阁的庄,烧脑是真,爽也是真的爽,是思维高速运转的火花闪电,明枪暗箭过招后又当彼此的强大后盾,棋逢对手针锋相对又一致对外的酣畅淋漓,肾上腺素飙升后淋漓尽致的痛快几乎让陈挽脑内高潮。
夜越深,航船入海的更深处。
赵声阁咬着烟,没点,低头扫了眼手上新分到的牌,随手抽出张黑桃,陈挽眼疾手快跟喂一张方块A,下家还来不及算,赵声阁就直接踩着陈挽搭的桥递一张“皇后”,语气挺礼貌跟那人说:“我要琼西庄园。
” 他好客气,跟人商量似的。
对家立马脸色微变是方才那个让陈挽脱手表的人。
他苦哈哈的,犹豫是否要釜底抽薪“抛底”,陈挽就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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