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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干净整洁,充斥着碘伏和消毒水的味道,墙壁上的钨丝灯散发着昏黄暗淡的光。
夜晚朦朦胧胧的,灯光也朦朦胧胧的,如同一层温暖的金纱,覆盖着整个房间。
银发少了些冰冷的光泽,多了些柔软,细腻。
原纯站在我的床前,黑色的影子恰好投射在我的身上,有点像是一个拥抱。
她放下温度计,收好,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我。
该说不愧是军人吗,医生专用的白大褂被她穿出了泠冽感,她站的笔直,倾身覆过来的时候,伸出了右手。
力道轻柔的覆在我的额头上。
很烫,原纯眼神微凝,随后直起身,去药柜那里翻找退烧的药物。
除了吃药,还需要打点滴,或者注射在臀部的急性退烧针。
拉开柜门,将药剂盒拿出来的瞬间,原纯的表情微变。
很轻,空荡荡的,只是一个纸盒子,里面的药剂已经用完了。
再拉出另一盒,一模一样的情况。
原纯这才想起来,秋季感冒发烧频发,这一类的注射性药物前几天就已经耗尽,向上提交的购买申请昨天才得到批复。
要从市医院买到,再运回漠河女子监狱,最快也需要两天。
两天。
原纯放下手中的纸盒,目光看向不远处,烧的面色通红的病人。
两天的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扛得住。
阿司匹林,舒林酸还有布洛芬,都是退烧、消炎比较快的药物,原纯开好,将药片放进裁好的纸袋中。
煤炉烧的正旺,水壶不一会儿就开了,发出了火车一样的鸣笛声。
略微刺耳,本就病恹恹的我听到后更是难受的要命,眼皮沉重得很。
费力睁开,偏了偏头,原纯孤寂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拎着水壶,将热水倒入白色的陶瓷杯中,剩下的,全部冲进了保温瓶里。
我瞧着她,她拎着水杯走了出去。
那个时候的木门中间往往会有一块毛玻璃,她就站在门外,背影模糊、瘦小、纤细。
她在冷凉刚沸腾的热水,用这种最简单、快捷,同时也是最受冻的方式。
那件狱警专用的军大衣,厚的可以抵挡住任何的风寒,此时还挂在竖立的衣架上。
公盅昊????1?11 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仿佛是上了年纪的老头骨骼松动的声音。
她走进来,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被冻得惨白,身上冒着一股子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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