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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是放在房间里的。
他起身,拿起床榻边的外衣披上,取过蹀躞带围到腰间,缓缓地扣好,再过去叠好她换出来的湿肚兜和里衣:“我拿去书房了。”
林听“哦”了声,当初她做完纸鸢的第二天就死了,段翎大概是觉得他们以后不能一起去城外放纸鸢,干脆将它们收起来。
她的双手抬高,别到脑后绑头发,整张脸露了出来:“你拿出来,我想和你去放纸鸢。”
林听想多和段翎做一些事,让他有她活过来的真实感。
段翎走到放有水盆的架子前,弯腰洗漱,没用温在炉子里的水,用冷水:“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下午。”林听上午想多陪陪李惊秋她们,下午没事做。况且段翎还在休沐,不用回北镇抚司办差。
段翎拿帕子擦去滑到下颌的冷水,然后倒出温水给她洗脸。
“可以。”
在林听洗脸时,段翎解下金财神吊坠,戴回她的脖颈。
林听本来还在擦脸的,感到脖颈一重便垂眼,看到了金光闪闪的金财神吊坠:“你……”
段翎:“物归原主。”
她扔掉帕子,宝贝地握住金财神吊坠,端详好一阵子。
他问:“怕我换了?”
“这倒没有,你又不是差钱的主儿,总不能换成假金子。只是我很少跟它分开那么久,想多看几眼罢了。”林听这才将它放回衣内,“走吧,我们出去。”
他们去给冯夫人问安时遇上了段父,他刚从外面回来,一脸凝重,看见他们也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直奔自己的书房。
林听瞥了一眼段父离去的背影,问段翎:“你觉得陛下昨晚为什么会召他进宫?”她不再叫这个人“父亲”,用“他”来代替。
段翎不感兴趣:“应当是为了世安侯爷造反一事。”
要是为了此事还好,林听怕狗皇帝会拿他是药人的事来做文章:“你何时回北镇抚司办差?”她没死,段翎不用继续服丧,嘉德帝应该很快就会让他回去办差。
段翎轻描淡写:“过两天再回。”
林听没再问,拉着段翎往冯夫人的屋里走。
冯夫人猜到他们今天会来请安,早膳都备好了。不过她还是担心林听,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对方会再次出现什么意外:“你昨晚睡得可好?”
林听知道冯夫人这是委婉地问自己的身体情况:“我昨晚睡得很好。”
“那就好。”
冯夫人没问昨天棺材里匕首的事,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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