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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在座位里没法动弹。
应肃也不理他,见事情谈完,干脆了当地走出会议室去。
那天的戏份拍摄过后,剧组就休息了两日,说是让大家放松放松,别被高强度的工作压垮,实则就是李松群的事没法处理,尽量减少开支。
养母给徐缭新织了毛衣,邮寄到了公司之中,她平日除了工作还有家庭,膝下儿女双全,能抽出给私人空间的时间不多,这件毛衣估摸织了好几个月才成,刚完成就急急忙忙送过来了,颜色是暖黄的毛线,穿起来仿佛一个被吃掉蛋白的蛋黄,好在徐缭才貌双全,完美hold住这件毛衣。
人家像蛋黄,他穿起来像太阳。
人真是奇怪的东西,越想抓紧的东西就流失的越快,徐缭年轻气盛时叛逆到不像话,他不需要那些浅薄虚假的感情,将养母的关怀弃之如履,倘若这爱意不够纯粹热烈,不足以燃烧自我,他便连多看一眼都嫌弃;到如今放宽心怀,对此毫不在意,反倒收获的远胜过以往。
也许世界上的事都是这样的,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什么都不期望,什么都不期待,得到的自己从未想过的赠礼,便感觉到高兴起来。
徐缭自己也说不好是哪种更悲惨些。
一无所有的意外礼物,亦或是心怀炽热的筛选,思考这个问题时,徐缭正穿着那件蛋黄太阳毛衣,在阳光房里看书。
自仙人球后他又买了一大堆的植物,本想放在阳光房里,又怕长虫子,就一股脑的全塞在外头的露台上,不出意料,没人精心伺候,加上房子主人并不长时间在家,基本上全死了。
后来徐缭才想起来有假花跟干花这么回事,于是又订购一批,房间里才显得生意盎然起来,如今的手艺没什么可挑的,假花亦芬芳浓郁,他把吧台丢掉,空出一大块地方来,换成书柜跟一张躺椅,冬日铺上厚厚的被毯,被绒毛柔软手感细腻的织物包围,再加上阳光,让人迫切陷入梦乡。
书上不知写得什么内容,唯有一段睡前记忆最深,因而带到梦中。
“那爱意澎湃而汹涌,我潜入海中,他微启双唇,像是天使坠入凡间,竟似个从容的微笑,我涌了过去,翻江倒海的浪是我的双手,拥住他,肆无忌惮亲吻那饱满的双唇,亲吻那如蜜的甘泉,他柔软而甘甜,我此一生,便不能忘。
” 应肃的唇并不饱满,锋利如刀,薄薄得抿起来,像是能割伤自己,并不太笑,是天生就该薄情的人。
徐缭的指尖微微颤动着,他记不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有许多虚幻的白光,温暖的阳光,玻璃窗斑斓的色彩,五光十色的破碎在他瞳孔之中,有人在低语,像恶魔的呼唤,指引着他往未知的黑暗之中前进。
他行走,行走,从未停止脚步,那暗黑之中诞生无尽的光辉,鲜血涌过他的脖子,叫人喘不过气,那目光凝视着他,悲悯而冷漠。
徐缭大叫,吵闹,伸出手去抓住那光辉,那光辉便也伸出手来,面容仍是模糊的,紧握着他,嘴唇抿得死紧,无谓欢笑的模样,于是他凑上去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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