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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尘埃:“仲瑞阳,我想我外公了。
” 我和仲瑞阳提过的,我最喜欢的人是外公。
他教我写自己的名字,告诉我做人的道理。
童年时,也是他一直给予我坚强厚实的背。
在我眼里,他看起来总是很高很厉害,好像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哪怕在被检查出肝癌晚期的前两周,他也还能爬到树上摘龙眼。
那个午后,阳光穿透树叶,他让外婆站到一旁,把框子递给了我,长腿一跨,喃喃自语道:“你们哪会爬树啊。
” 我永不能忘记,高中那天午休,我在宿舍用枕头盖住了自己。
原来一直被我仰望、崇拜,认为无所不能的外公,其实已经生病很久了。
七十岁,一个可以为十七岁年轻人爬树的七十岁老头,已然肝癌晚期。
而我,无能为力。
外公去世后的很长时间里,我许久无法体会到他离开意味了什么。
是到第二年的春天,清明前后的一个晚上,我偶然熬夜翻看到他的旧照他端正笔直地坐在椅子上,让我拍下他瘦骨嶙峋的样子我才意识到,他再也不在了的事实,也才终于体会到:失去一个人的痛苦不在于当下,而在于过后猛地惊觉,离别已成了永远。
尘埃:“我怕。
” 我告诉仲瑞阳:我真的怕我妈妈生病,我怕自己成长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大人老去的速度,我很怕。
仲瑞阳:“不要怕。
” 仲瑞阳鼓励我,用着曾经因为他,代尹用来安慰我的话。
他说:吉人自有天相。
第021章 曾经同路的背影 成都四日的假期,转眼间便三日而过。
这一趟,既访亲,也要问友。
说来,回来的第二天我就和老冤家梁欢聚过了。
周末那天,我们约上了大学隔壁室友香香,一起在锦华路的万达广场闲逛了半天,分享很多近况,最终三人还被亲爹携带亲娘掳走,一起吃了顿火锅。
那天晚上,梁欢没少暗示我。
“你真的不和你爸说吗?”亲爹去卫生间、去拿油碟、去结账时,只要他不在场,「上铺兄弟」都要cue一遍仲瑞阳,“我觉得你爸好可怜,在场的都知道有这么个人,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你这是病句你知道吗?”我涮毛肚的手被油溅了一下,整个人略显焦灼,亲娘也看得于心不忍。
“哎”我深呼了口气,不厌其烦地反问起梁欢,“那你说,我该怎么张口?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俩什么都没干,什么关系也没有。
结果我没事自己跳出来,突然要给我爸一通解释,换作你,不会生疑吗?而且我马上还要再去湖南,这么巧的事,我就是跪着跟他说我是为了去见宋恋,不是特意去找仲瑞阳的,打死,他也不信吧?”我将问句落在了亲娘身上,她瘪嘴,摇头,“别看我,我不了解他。
”梁欢和香香闻言大笑,说亲娘太可爱了。
我心塞,扒耳挠腮,又道:“看吧,他二十几年的老婆,都敬若神明。
”而后,体检风波,和亲娘从医院悠哉回家的路上,我也再暗暗索问过,“到底要不要先和我爸说一下,我怕等他自己后面发现,他会觉得我隐瞒了他。
”虽然我和仲瑞阳的确清白,但毕竟一直以来,我始终秉承以无话不说的原则和二老相处。
亲爹比亲娘矫情,到时卫大爹地蓦然发现,本姑娘和仲瑞阳同志来往密切,只怕会自己浮想联翩,心力交瘁了。
“我不知道,这个你自己作主。
”嗯……亲娘再次拒绝提供建议。
所以,三四天过去了,我都还没和亲爹开过口。
虽说几次三番,他似有窥探之意。
可是他忧虑的范围太广了,我无暇猜测。
故而,我俩到底什么都没说。
甚至我暗想过,亲爹不动声色,也是怕自己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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