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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还是春日神明也许真的存在,总而言之,在穗波凉子十四岁之前,她在奈良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直到她十四岁那年,因为父母的工作调动,他们搬家到了东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空回到奈良再去春日大社,但即便去祈福的次数少了,穗波凉子也并没遇到什么倒霉事,好像她的运气从来就和去不去春日大社没有关系。
而这个时候,她也已经长大了,不再相信传说和童话故事,也不再会把自己的好运归于每年只拜一次的神明之上,总觉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父母的迷信而已。
直到初二的某一天。
应该也是夏天,和现在的气温估计差不多,刚刚入夏,穿短袖正好,太阳又不太晒,蝉鸣声还没出现,天黑的时间变晚,黄昏似乎变长了,她参加完社团回家,和自己同路一段的朋友已经在上一个十字路口和她告别,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
罕见的,往日还算热闹的路上此刻却看不到人影,穗波凉子却总感觉有东西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她汗毛耸立,她有点想要逃跑,然而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狂奔总显得奇怪,因而她屡次停下脚步在前后看,可无论怎么看,路上都只有她一个人。
正在穗波凉子犹豫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她突然在这初夏的傍晚感到冷意,在这一刻,她的危机感终于战胜了她的理智,她不再在乎夺路狂奔如果被人看到会怎样让人感到奇怪,她迈开步,往前跑,然而没跑了几步,这无人的街道突然刮起大风,路边不知道谁随手丢弃的易拉罐被风吹起猛地朝她的腿上打过来,带走了一块皮肉,划出了一大条血痕。
说深也不太深,只是看上去鲜血淋漓,她平时是很能忍痛的人,按道理在此刻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一点伤口就停下脚步,但是,伤口非常痛,钻心剜骨的疼痛,带着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像是把她小腿冻住一样的寒意,然而血还在狂流,并没被冻住,她痛到完全走不了路,在迈开腿的下一刻踉跄了一下,直接跪到了地上。
膝盖毫无阻挡地磕到水泥地,大概破皮又将生出一大块淤青了,然而这种常规性的疼痛比起她小腿上的伤口实在不值一提,万分之一的痛感都不到,穗波凉子皱起眉头,挣扎着爬起来,去看自己看上去并没有特别之处的伤口的同时,感觉有她完全看不见的东西在逼近她。
她想爬起来,但一只腿似乎被冻住了,怎么样都动不了,在这初夏的黄昏,二十多度的天气里,她汗毛直立,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吓得冷汗直冒,在那一刻,尽管什么也不知道,但她隐约感觉自己要死了。
她被凝视,她被紧盯,她被锁定,而她完全跑不了,想要拎起书包反击也不知道要往哪里扔。
就在穗波凉子惴惴不安地四处看,要睁着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迎接死亡的那一刻,夏油杰突然出现了。
其实那时候,她的确已经有点喜欢夏油杰,因为他长得挺好看的,脾气又好,又聪明,又擅长运动,没什么人不会喜欢他,但是,那种喜欢是不值一提的,甚至可以说是从众效应的,轻飘飘的,在她看到更帅的男生后就会没有的。
如果没有回应的话,很快就会不喜欢他的。
毕竟青春期的感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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