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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不禁又想了那个梦境,在杨广降生的前夜,她竟然做了一个金碧辉煌的梦,梦见一条雄壮威猛的金龙长身而起,上摩青天…… 那时候,她还只是隋国公的夫人,而生下长子杨勇时,她却什么也没有梦见,如果按史书上的梦兆来定皇嗣,显然杨广更合天意。
“你去见太子时,太子的神情如何?”伽罗在袖子里捏紧了拳头,每当她有所决定时,她总是情不自禁地会在袖中握拳。
神情如何?杨素想起了杨勇那一脸的气愤和憎恨。
杨素昨天一大早便去了东宫,杨勇也听到了消息,知道杨素是杨坚打发来查看东宫情形的,所以,杨勇早就换上青衣小帽,坐在“庶人村”的低矮草屋里看书。
他摆着这样哀怨而谦退的姿态,杨素当然不会去看他,免得这情形传入杨坚夫妇耳中,惹起他们的怜子之心。
杨素在东宫的前厅里喝茶、赏画、与手下人闲聊天,就是不肯进后花园看望杨勇,直到下午日已偏西,杨素估计胸无城府的杨勇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这才带着大批手下,悠悠然举步到“庶人村”去探望身穿平民服色的太子。
从小受人呵护、奉承惯了的杨勇,岂能受一个臣下冷落? 他早已扔下书,一见到杨素,便大吵大闹,杨素却装作充耳不闻,草草停留片刻,从东宫退出。
反正杨勇已经当众发怒、口出怨言,杨素的目的便达到了。
“太子似乎有些怨气,”杨素小心翼翼地答道,“太子陛下一见了臣的面,便痛骂臣只知道有晋王,不知道有太子。
太子说,有朝一日……他会让臣知道他的厉害。
” 这是什么蠢话?伽罗万分愕然。
自杨勇前年从洛阳回大兴城后,他们母子很少见面,伽罗只听说杨勇还是宠着云昭训,而且秘密答应了阿云,将来一定会立她生的杨俨为太子,并以此为据,册封云昭训为大隋皇后。
——从杨素转述的这句话看来,杨勇也许有些迫不及待了。
难怪去年他会带着所谓的洛阳隐士高德入宫送血书,劝杨坚退位,见杨坚与独孤皇后毫无逊位之意,高德甚至一头碰死碑下,自称要以死谏君……她甚至后来还相信了太子杨勇的解释,以为高德只是个异想天开、想要以妄言求名的怪人,可如今,从太子的言行、从太子的抱怨看来,或许高德入宫死谏,并非只是个意外。
潮湿的带着雨腥气的长风,吹过整座清凉阴暗的文思殿,一道闪电在远方划过,跟着,是一声沉闷的雷响,这是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雷雨。
伽罗不禁打了个哆嗦。
难怪高颎总是抱怨东宫的侍卫不够强壮,难怪杨勇这些年忽然改了性情,不再喜欢美女和歌舞,而总是带着手下在龙首原上打猎,并借这个名义买了一千多匹大宛马……原来杨勇早已暗存了一份如此沉重的心思。
“独孤公这些天有没有去东宫?”伽罗的声音有些郁闷。
杨素暗暗忖度着她的心思,奏道:“听说独孤公前天曾在庶人村里与太子交谈了一夜,临走前,向大兴殿方向长叹了三声。
” 这和李圆通密报的消息是一样的。
因为一直怀疑着杨勇,伽罗在东宫里埋下许多耳目,够了,她再也不想听那些秘报了,没有一次,杨勇的言行不令她心生恐惧、愤怒和忧伤。
“越国公。
” “臣在。
” “你多年来对本宫和皇上忠心耿耿,这份精忠体国之情,令本宫深深感动,本宫要重重赏你。
” 这分明就是太子废立的前言了。
杨素兴奋地支起了耳朵,却见伽罗拖着有些艰难的步伐,走至风急雨密的廊下,良久才道:“独孤公深失本宫之心,他私欲当头,忘记了一个宰相应有的责任……越公,你今天晚上就亲自挑选两百名最精干、忠诚的侍卫,守在大兴殿和东宫之间的宫道、门户边,等皇上从仁寿宫回来,本宫会将这些事好好回奏皇上。
” 杨素故意迟疑一刻,才躬身答道:“是。
” 昨天晚上,杨坚在仁寿宫听了杨素的禀报后,比伽罗更怒形于色……杨勇的地位看来是风雨飘摇,难以长久了。
杨素不觉得有什么好自责的。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作为,功在千秋、利在社稷,他觉得自己不但对得起杨广,更对得起杨坚夫妇。
杨勇,他怎能和雄才大略的杨广相比? 杨广,这位相貌俊雅、才干出群、心胸非凡、名望日隆的年轻皇子,如果能成功地取代杨勇,一定会开创出罕见的盛世。
“庶人村?”蜀王杨秀正在饮酒,听得这件奇事,放下酒杯和割肉的银刀,仰天哈哈大笑道,“杨勇既然甘当庶人,那就怪不得孤了!” 他把酒杯往地下一掷,显然有些惊喜。
蜀王宫里,宦官侍卫众多,比太子的东宫要多十倍。
这些宦官都是蜀王从旁边州县捕来的山獠野人,前两年岭南獠人作反,都督益州等二十四州军事的杨秀带兵前来平叛,大兵到处,獠人无不束手就拎,献俘无数,杨秀便选了很多雄壮之士,净了身子,入宫充作杂役。
杨秀今年才三十出头,他相貌雄壮魁伟,胆气雄豪,美须髯,多武艺,颇有乃祖杨忠的风采。
靠山王杨林对这个侄儿颇为欣赏,认为他膂力过人,堪称宗室诸王中武勇第一人。
如今天下平定,杨秀总觉得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长期在蜀王宫里饮酒作乐,蜀地素来丰饶富裕,凡有朝廷来使,杨秀一律结以深恩重贿,所以也有不少人在朝中为他说话。
尽管杨秀已麾下拥兵二十万,秦王杨俊病废之后,他还兼领杨俊并州的二十万军马,可兵部侍郎元衡出使蜀地之后,与杨秀深交,竟然还上表请求给杨秀再扩大部属、增加官佐,说他是大隋的西北屏障,不得不倚重,这下,令晋王杨广和越国公杨素全都警惕起来,杨秀仗着战功和军势,只怕也在垂涎杨勇那早就坐不稳的太子之位了。
杨秀可不是杨勇那样软弱无刚之人,他完全是一只猛兽,加上四十万军马在手,一旦起了异心,就会成为没有缰绳羁绊的噬人猛虎。
因此杨素连上几次奏表,分了杨秀的兵势,杨俊遗下的并州大总管一职,也由靠山林杨林代劳。
杨秀大感不满,这两年索性在蜀地花天酒地,宫室建得一座比一座奢华,车马服饰,比太子杨勇华丽得多,比皇上御用的也华贵得多,出门打猎时,甚至还敢乘用六马规模的天子安车。
杨秀站起身来,望着自己高大深阔的宫殿,有些愤懑地对身边的行军司马万智光说道:“哼,孤身为二圣的第四子,却是最像祖父的那个,这些年来,在大隋西北边陲建功无数,父皇母后却不以为念,只顾着宠爱那个只会写诗矫情的杨广。
我九岁便外出随军打仗,从不避刀矢,心中只有大隋的江山、大隋的社稷,只有父皇和母后,难道就因为我不如二哥杨广能说会道,不如他脸皮厚,整天泪眼婆娑地对着母后,装成母子情深,就因为我不如五弟杨谅会撒娇博宠,不如他一把年纪仍在父皇膝前装作孩童,就活该受他们冷落么?”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殿角,拿起弓箭,往面前的人形鹄的上引弓而射。
殿角一共放了三张鹄的,杨秀命了高手匠人画了偶人形象,面貌分别与太子杨勇、晋日杨广、汉王杨谅相同,三人身穿朝服,双手被丝绳所束,铁钉穿心,项戴枷锁,看上去全是罪囚模样。
杨秀连发三箭,正中三个木偶前胸,那三个偶人身上衣饰破烂,满是刀眼箭孔,显然杨秀不是第一次拿他们出气。
万智光见杨秀又不高兴,知他脾气暴虐,一言不合,就可能成为杨秀刀下之鬼,忙小心翼翼地道:“蜀王殿下,殿下上个月吩咐之事,小臣已经全都办妥。
正是因为小臣将相士王辅贤派到东宫,还让人到大兴城去散布流言,说有白虹贯穿东宫之门,太白袭月,是皇太子废退之象,此刻,这些话不但传到太子和晋王耳中,只怕也传到了二圣耳中,京中百姓人人传说,认为太子即将被废黜。
” 杨秀笑道:“此计甚妙,大兴宫里,孤也派人传了流言,父皇向来崇佛,相信异征异兆,这次天象示警,不容他不相信。
对了,万司马,我们此计扰乱京城,让太子被废,倘若有成,母后最偏疼二哥杨广,万一立他为皇嗣,我们岂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功亏一篑?” 万智光忙禀报道:“回禀殿下,臣已经想到此事,所以还在外面散布了其他流言,说蜀王殿下骨相清奇,绝非人臣之象,又授意其他官员上奏,说青城山挖出古碑,碑文显示此地将出圣君,殿下的蜀王宫就在青城山山下,非殿下还有谁能称得上圣君之材?” 杨秀大喜,道:“不错,不错!万司马办事得力,明日孤必重重有赏,哼,太子大势已去,不足为虑,这晋王杨广、汉王杨谅,一个得母后宠爱,一个得父皇偏袒,孤必除之而后快。
你去青城山求两道符,求华山的慈父圣母开化孤那对冷心肠的父皇母后,让他们心中以后只疼我一个儿子。
对了,你再请华山神兵九亿万骑,收杨广与杨谅的魂魄,闭在华山之下,不让他们魂魄开散,免得他们二人敢起野心,跟我争夺太子之位。
” 杨秀素来相信邪魔外道,到了蜀地后,这里偏僻落后,巫祠风俗仍重,他就越发信上了求神问道。
“是。
”万智光赶紧答应道,“臣即刻去办,上次臣已经造了谶言,说木易禾乃当为天子,以当八千年皇运,还说吉祥之兆出于蜀地,想必这些谶言早已天下流传、二圣耳闻,太子更是提心吊胆,甘为庶人。
如今,只要我们再求符派神兵收走晋王、汉王魂魄,这太子之位,不,天子之位,除了蜀王殿下,还有谁能担当?” 杨秀听得大为开心,笑道:“木易是杨,禾乃是秀,我杨秀当为天子,本来就是上天注定之事,哈哈哈,办得好,万司马这事办得好,明日孤重重赏你金银财宝!” 万智光跪下谢赏,连连叩头道:“多谢殿下厚赏,臣当造更多的谶言,找更多的天象,来增添二圣疑心,早日废黜太子、扶持新君登基!” 杨秀手抚美髯,仰头大笑,洪亮的声音甚至振动了殿顶的梁柱和檐瓦。
杨坚一天一夜没回来,习惯与杨坚同睡一衾的伽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从今年春天开始,杨坚养成了每月必去仁寿宫一次的习惯,留下伽罗在大兴城里料理那些没完没了的政务、宫务。
侍女们知道皇后没有入睡,在外室不敢大声说话,走路都踮着脚尖。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伽罗索性披衣起身,由后门走至院落里,她独自一个人凭在树荫沉森的栏杆下,望着天空上那轮小而白的秋月,月轮边,星星万古永存,而自己却已经从当年的如花少女,变成一个双鬓星霜的老妇。
伽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夜景了。
近二十年来,她的夜晚都是在批折的书案上度过的,从前明亮而美丽的眼睛,永远带着睡眠不足的黑圈。
“她美不美?”忽然间,身后有人推开了门,响起一阵衣裙的窸窣声,竟是两个文思殿的少年侍女缓步走出来,她们一个穿着淡黄色小垂手绣衣,一个穿着水红色细绢折裥裙,在廊下举扇看月。
这句问话让伽罗毫无由来地感兴趣,站在树影深处的她,悄悄向回廊转角退了一步,没入了深黑的夜色。
默坐在暗处的伽罗,有些欣赏地看着庭院里那两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子。
她们都是侯门千金,选到宫里当两年差,就会嫁给家世相同的王孙公子,一辈子安安乐乐当着贵妇。
比起这些无忧无虑的女孩儿,伽罗有一种虚度青春的感觉,她在这个年龄时,成天只想着怎样报复家仇国恨,心存高远,很少会想起自己也是个仪态万千的女人。
穿着水红绢衣的侍女向左右看了看,确信周围无人,才轻声笑道:“当然美貌,说起来你也知道,那人就是叛将尉迟迥的孙女儿,叫尉迟绿萼,三年前在我们文思殿当过差,那时节你还没进宫呢。
不知道为什么,只当了五六天的差,皇后就把她打发到仁寿宫去了,听说,自从今年春天皇上在仁寿宫里又遇见了她,忽然就动了心,万分眷恋,当真是三千宠爱集于一身,连皇后当年只怕都没受过这样的恩情……” 这个伶牙俐齿、消息灵通的侍女说到这里,忽然谨慎地停住了口,旁边那个黄衫侍女早已听得痴了,连忙推她道:“偏你会卖关子,人家正听得入神,你又打起哑谜来了。
快说下去,皇上怎么宠她?皇上四十年来,心里只有我们独孤皇后一个人,想不到,他这么老了反而会去喜欢另一个年轻女人,唉……” 她大叹一声,似乎深有为独孤皇后不值的意思。
红衫侍女笑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你没见杨相爷,家中的歌姬舞女,成百上千,比起那些王公大臣,我们皇上就算不好色的了,说也是,皇上年龄都这么大了,怎么会忽然喜欢起尉迟家的女孩子?你说,尉迟绿萼和从前的尉迟皇后是堂姐妹,尉迟皇后又和乐平公主共侍一夫,这皇上不是和自己的女婿当起了连襟么?”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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