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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独孤菩提与独孤伽罗见独孤丽华满脸惊恐之情,更加感到慌张了,“到底旨意是什么内容?” 独孤丽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膝行几步,攀住独孤信的膝头,泣道:“宇文护那贼子,用重兵看守正阳宫,威逼皇上下旨,说爹与赵贵同谋,知情不举,应当处死,念及爹是当今国丈,赐爹在家中自尽!爹,事已至此,宇文护决不肯再留你一条活路,除了逃出长安城,投奔杨忠叔父,再没别的路走了!” 独孤信的嘴角勉强牵动了一下,愤懑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他堂堂北州镇将世子,空负一身才识肝胆,征杀半生,忠心侍主,以诚待人,却被信义二字拘束,功高不赏,反招奇祸,自己这一生,岂不就是别人眼中的一个大笑话! 堂前的儿女们都纷纷悲泣起来,齐声劝道:“爹,你快随皇后逃走吧!” 独孤信犹豫着站起身来,面前仍有一线生机,独孤丽华带来的亲兵,足够护卫他出城逃亡,可面前的满堂儿女怎么办?难道为了他一个人的性命,连累这么多儿女都成为叛党,身遭横死? “不,我不走!”独孤信又立定了脚跟,“我不能走!丽华、菩提、伽罗,你们的心意,为父领了,可我一身所系,是全府上下的性命,我怎么能为一己安危,连累你们?我命在天,若是天意要灭我独孤信,丽华、菩提、伽罗,你们记取独孤家今天的惨祸,异日替爹报复这血海深仇!” “爹!”见独孤信执意受死,独孤丽华等人都忍不住悲泣起来。
而独孤信面色凝重,不发一语,站在庭前一动不动,宛如石塑。
不到一炷香时间,府外便传来了马嘶金铁声,新升为小冢宰的李远大步走了进来,他身边几百名身穿深青色战袍的侍卫,同时将手按到腰间的长刀上,生硬地将独孤信和身边的亲人们隔开了。
当着众人,李远命人将一个盖着黄绫子的长托盘放到桌上,他亲自上前,缓缓揭开了那方深黄色绸布。
独孤家的女儿们同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在这幅质地精美、绣满凤凰的御用包袱布下,端端正正放着一个檀木托盘,里面是一只金错酒爵、一条素白长绫、一柄弯月形的嵌宝短刀! 痛苦之中,独孤伽罗无助地伸出手去,却正好抓住了身边不远处的杨坚。
她尖利的指甲,无意中抓破了他的手背,而杨坚强忍疼痛,拥住他名下的这个女人,才没让她昏倒在地。
独孤信缓缓除下了头上的紫纱高顶帽,在酸枝木的桌边坐了下来。
望着不远处无助的幼子们,望着面前小人得势的旧部李远,他的唇角浮出了凄凉彻骨的微笑,心底却是明悟了一切的安宁和悲哀:他早该料到自己会有今天! 昔日,楚汉相争,尘埃落定,蒯通对齐王韩信说,野禽殚,走犬烹;敌国破,谋臣亡,而自己却竟然从来不肯防备那心机过人的宇文泰! 脸上充满鄙夷之色的李远,打开手中的诏书,立在香案前大声宣读起来。
在他清朗的诵读声中,独孤信的视线停在那杯深红色的药酒上,不,他不会饮鸩而亡,那会让他死得五官扭曲、毫无尊严;柔软的白绫被庭中潮湿的春风撩了起来,他更不会让自己英挺的身躯悬挂在房梁下、像颗腐烂的果实一样旋转回荡…… 他有些欣赏地打量起那柄弯月形的御用宝刀,这是宇文泰的收藏品么?宇文护将它用在这个场合,那也许是他对这个前朝大将仍然心存敬意。
天快亮时,窗外涌起了一阵微带凉意的晨风,这阵风穿过骠骑大将军府的庭院,在满院的白杨树头来回摇荡,听起来如幽魂呜咽,又如冷雨淅沥。
梦中惊醒的杨坚,陡然觉得满背都是寒意,他十二岁随军出征,以勇略在宇文泰帐下著称,但此刻,他却感受到一种不知来自何处的阴森。
朦胧中,杨坚伸出手去,想搂住新婚不久的妻子伽罗,但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扑了个空,枕边已经无人,连绸衾都已半冷。
杨坚睁开眼睛,果然看见伽罗正坐在窗前的书案边,她穿着一件白色绣领纱衣,长及腰间的青丝披在身后,托腮凝望,神情痴怔,侧影瘦削得令人担心。
“伽罗。
”杨坚走近时,发现伽罗的嘴角又凝结着血粒,她一定又做噩梦了,并在那永远充满血声悲声的梦中,咬破了自己的下唇。
映着窗外的曙色,杨坚看见,伽罗的额头上冷汗涔涔,晶亮清冷。
讷于言语的杨坚不知该如何抚慰妻子,只能用丝帕为她拭去额头背上的冷汗,将她拥入自己温热宽厚的怀中。
他这样不善于表达,但伽罗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杨坚深爱自己。
她是在热孝中嫁给杨坚的。
杨家抢在独孤家被流放西蜀之前就要将婚事办了,是为了能让伽罗留在长安,不随郭夫人和兄弟们一起流放到千里之外。
消瘦得厉害的伽罗,没有拒绝这个建议。
突然失去父亲的打击,让伽罗陷入了无边的悲恸,没有心情去品尝新婚的快乐。
她几乎是一夜间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脸上也永远地失去了从前的开朗和生动。
如今,她仍然会在书房的窗前读书至子夜,只是她的案头不再堆满了各色经史子集,而代之以厚厚的石印佛典,各种译本的《楞严经》、《华严经》、《般若经》,充塞着杨府的书房。
“伽罗,”在渐渐发亮的天色里,杨坚定了定神,轻抚了一下妻子的长发,努力用柔和的声音说道,“别想了,过去的事情都已过去……” “都已过去?”伽罗表情木然地重复着杨坚的话,忽然间,她有些凄厉地笑了起来,“是,都已过去,一切都已过去……人死不能复生,我就算手刃了宇文护,爹也不能再回来……” 伽罗的眼泪汹涌而下,独孤信死后,她还没有恸哭过,她只是日渐变得表情冷寂,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作为一个被削职赐死的罪臣,独孤信的葬礼上吊客稀落,从前得独孤信之力晋升的将军们,没有几个敢冒着得罪宇文护的危险前来吊唁。
就在那一天,从小在奉承声中长大的伽罗,才明白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她自幼依恋父亲,没想到会在一夜间就成了孤儿,成了罪臣的女儿,成了受尽白眼的可怜女子。
杨坚不断摩挲着伽罗的头发,不知道该怎样平息她的悲伤。
自伽罗嫁入他的骠骑大将军府以来,她还没有露出过一次笑脸。
新婚三天,伽罗就命人将这府中的花草全都拔了,只种一样白杨树,武官出身的杨坚,难以理解她的用意。
伽罗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才女,深得清河崔家的真传,而自己却是个连《谷梁春秋》都未通读过的武夫,两人的才艺学养相差不啻霄壤。
在伽罗的面前,杨坚情不自禁地感到卑微,论出身、论才识、论相貌,自己都远比妻子逊色,而独孤信却将爱女嫁给自己,这不能不令他心存感激。
伽罗拭去腮边的冷泪,将脸颊依在杨坚怀中,感受到一种温热的男性气息。
她想起了新婚之夜,那天,在喜烛边,她双手披拂开额前的绛红色轻绡,抬起眼睛,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脸带醉容的杨坚,觉得他是那样陌生而遥远。
在新婚之夜前,她只与他匆匆见过两面。
独孤信挥刀自尽前,曾将他们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语重心长地说道:“伽罗,那罗延,你们须记取今日之恨。
” 而杨坚在那一刻含泪点头承允的情意,登时令她生出几分亲近感。
结亲之后,伽罗觉得,杨坚的确像人们所传说的,身材奇特,威严沉重,看起来很难接近。
而且他读书太少,偶尔写一封书信,字迹难看得像是蟹行文字,文法似通非通,还要夹几个错别字,与高颎不可同日而语。
但这个十二岁上战场、十六岁封开府袭公爵的少年,却另有一种非凡的智识,性格深沉得令人敬畏。
听说,他当年和宇文泰最欣赏的五儿子宇文宪曾为同学,号称“性通敏、有度量、虽在童龀、而神彩嶷然”的宇文宪,每次见了杨坚,都禁不住会紧张失态。
君子不重则不威,杨坚气质里那种与生俱来的稳重安静,令他看起来十分出众,听说,连杨坚的生母吕夫人和同母弟弟杨瓒,都不敢和他过于亲近。
“伽罗,你还是多为将来盘算盘算罢……宇文护连天王宇文觉都敢废黜毒杀,还有谁他不敢动?李植、乙弗凤、孙恒,这些宇文泰的老部下,也通通遭了他毒手。
长安城里腥风血雨,人人自危,伽罗,事到如今,与宇文护结下大仇的,何止一个独孤家?连宇文泰的儿子们,也一个个恨宇文护入骨。
” 杨坚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昨夜的情景。
昨天,他乘着夜雨密急、街头人迹罕见的时分,去拜见当今皇上宇文毓,君臣相对无语,宇文毓看起来是那样颓唐懊恼。
同样在昨夜,宇文护又派人给杨忠父子送来了金珠和骏马,杨坚清楚地知道,宇文护看中的是杨家在秦州军中的影响,想拉拢自己到他麾下。
但宇文护是否明白一件事,自己是独孤信亲自选中的爱婿。
昨夜,杨坚在宇文毓的寝宫中,感受到一种空前的恐慌和压力。
咄咄逼人的宇文护,根本没把宇文毓放在眼里,不但在朝议时对皇上大呼小叫,还任意出入正阳宫,在宫内奸淫侍女,完全把雅通诗书、性格温和的宇文毓当成了木偶。
宇文护的大冢宰府,平时盛陈甲士,比皇宫要威严气派得多。
想到这里,杨坚的心情更加压抑了,宇文泰曾在临终前向宇文护托孤,而他坟土未干,宇文护便已将刀钺加于宇文觉项间,接着又是宇文毓……今日的宇文护,仗着手中军权,其跋扈难制,已远超于宗室和老臣们的预料。
杨坚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怀中的伽罗,站在树影满窗的清晨里,淡淡地道:“伽罗,依我之见,如今咱们只有假装作胆小懦弱、平庸无能,才能平安。
不过,伽罗,那并不是因为我们怕了宇文护。
” 伽罗翘首望着窗外,天色还未完全亮透,外面是一片阴沉的辉色,她感受着黎明将至的那一刻的寂静和凄凉。
这个喧嚣的城,这个沾满了她父亲血迹的城,这个独孤信曾冒死从洛阳、从建康两次投奔的城,这个玷污了独孤信毕生功业的城……如果有可能,她会将这西魏的帝京摧毁成一堆残垣败壁。
在杨坚的话声中,伽罗慢慢抬起脸来,凝视着半年前还完全不相识的丈夫。
他竟然这样懂得她,能将她心中还模模糊糊的念头说得丝毫不差。
是的,唯今之计,只有含藏锋芒,才能避开敌对者的注意,这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少年,他深深懂得韬晦之道。
在烛影下看去,杨坚形容古怪,丝毫称不上英俊,那双短短的罗圈腿,令他的身材大受影响,看起来缺乏高大挺拔的少年风采。
与高颎相比,杨坚可以说丝毫不具备儒雅和风情,但他细眯起来的眼睛是那样富于内涵,他线条格外坚硬的脸庞显得自信刚强,他扶着自己肩膀的双手是如此坚强有力……伽罗第一次发现,男子的美在于气概,自信强大的杨坚远比优柔内敛的高颎更具有魅力。
父亲说得对,与腹笥虽浅却气量非凡的杨坚相比,高颎充其量不过是个循规蹈矩的良吏,做起事来首鼠两端、如履薄冰,这种谨小慎微也许能成就一个宰辅,却不能造就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因为感动,她伸出手去,轻轻握住杨坚扶着自己的手掌,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摩挲了一遍,他的手是这样宽大温暖柔软,简直不像是这么个相貌威严的少年所有。
伽罗知道,这双手将会代替她已逝的双亲,陪伴她坚强地走下去……那是独孤信生前的选择,也是父亲留给她最大的纪念。
她举袖抹去腮边快要风干的泪迹,在镜中微微一笑,道:“那罗延,你说得对,我会很耐心、很耐心地在暗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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