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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斌知青你听说过吧,他就是抢人媳妇才落到这步田地的。
” 赵武斌的事迹整个生产队都在说,跟着老丈人丈母娘生活本想过好日子,奈何运气不好,前年孙家的粮食被偷后,事后讹诈别人拿了点回来,仍然不够吃,赵武斌两个舅哥跟他断绝了关系,说什么不肯帮忙,孙家去年的粮食还了账后几乎没啥剩的,每天拆东墙补西墙,约莫穷得受不住了,赵武斌动不动就打媳妇,连着几个月的女儿都不放过,去年队上发生卢家的事儿后,各个生产队队长都挨家挨户警告不准打媳妇,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赵武斌还不懂收敛,孙家生产队队长毫不客气把人带去了公社,由公社出面向县里领导打了申请,赵武斌被送到西边农场去了。
位置比李雪梅爷爷所在农场还偏僻,还艰苦,听说啊,日后哪怕知青们能回城,以赵武斌的情况,也没工作单位肯接收,赵武斌算是完了。
赵武斌的下场刘萌萌当然是知道的,她来生产队的时候,赵武斌刚走,到处都在说赵武斌的事儿,她觉得赵武斌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自己眼瞎要娶个农村人做媳妇,被拖累是迟早的事儿,她就是饥不择食也不会随便挑个人就结婚。
况且,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周知青又没结婚,她争取自己的幸福怎么了。
陆建勋看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有点不想跟她多说,索性直接道,“你要破坏人家感情,小心队长把你交给公社送到西边农场去,先来后到的顺序明白吗,亏你还是城里来的呢,连点羞耻心都没有,不害臊。
” 约莫受孙宝琴的刺激,陆建勋非常厌恶破坏人家感情的人,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绝了,为啥偏偏盯着别人的,城里来的就了不起啊,没皮没脸。
陆明文拽他,“别说了,快干活吧,咱还有很多内容没背呢。
” 陆建勋嗯了声,继续回答陆明文提的历史问题,不再搭理刘萌萌。
看陆建勋偏头就换了脸,刘萌萌气得肺都炸了,她家条件好,养尊处优惯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挤兑得说不出话来,站着生了会儿闷气,弯腰干活,边拔草边抹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田里的人听她抽抽搭搭哭,不忍心,安慰道,“建勋性格直,说了什么话你没必要生气,周知青的情况咱不了解,只是啊,破坏人家感情的事万万不能做。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心里多多少少还存了以前的封建迷信,做了坏事就要遭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刘萌萌年纪轻轻的,犯不着造这种孽。
听到身边都是指责声,刘萌萌更委屈了,回到知青房就把自己锁房间不出来,知青房扩建,男女知青分开煮饭吃饭,只是有几对结了婚的会凑合坐同桌,剩余处对象的男男女女偶尔坐一块腻歪几句,大多数,还是各做各的。
关于刘萌萌的事儿,知青房的人看在眼里,但不说破,陆建国每个月去公社学习,对男女关系上看得很重,谁要乱搞男女关系被他逮到,后果只怕很惨,而周旭喜欢谁,知青房的人大概明白,两个女同志为自己争风吃醋,心里不高兴是假的,高兴之余,自然要选个温柔体贴会干活的,这方面,刘萌萌差远了,周旭不可能选择她的。
所以,知青们压根不怕周旭和刘萌萌天雷勾地火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纷纷起哄喊周旭去叫刘萌萌出来吃饭。
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下工后是知青房最热闹的时候,除了少数人,大多都是有伴侣有对象的,说话开玩笑没那么多忌讳,偶尔还会说几句荤段子,他们觉得无伤大雅,可落在陆建国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去年丰谷乡公社的干部大换血后,新官上任三把火,特别看重生产队作风建设,卢家媳妇跑了后,公社干部专门找他谈过话,叮嘱他多关注村民们思想作风,优秀先进的生产队,不仅要表现在卓越的成绩上,要应体现在村民们的思想作风上,简单几句话,令他无比惭愧,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抓生产队的作风,却不想村民们没给他惹出点什么事,知青房先乱了套了。
看到陆建国出现在院坝外,知青们瞬间闭上了嘴巴,尤其是去年来的知青们,对这个不苟言笑的生产队队长怕得不行,听老知青说,队长以前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接二连三发生了几件大事后,性格才变了,整个生产队,能让队长笑着脸说话的人也就猪场养猪的几个妇女同志了。
而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是连小偷都不怕的人,回城的梁兰芬同志也才她手里吃过亏,写的忏悔书前不久还给新来的知青念过…… “怎么着,干了天活不累,还有力气起哄是不是,成啊,既然这样,明天开始,下工后进行思想品德教育的学习,时间不长,半小时就够了,你们挑个文化高的人出来讲课,如果没有,我来教你们。
”以前的陆建国在知青们面前总有点自卑,害怕知青们嫌弃生产队环境不好,看不起小学文化程度的他,以致于知青们有什么事,他能帮的尽量帮,不能帮的也想方设法找人帮。
就说建知青房,由生产队出钱出力的忙活,知青们住下来后,他手把手教他们撒种施肥拔草,下雨知青们没雨靴的,他帮忙编草鞋,知青们要去公社寄信领包裹,不想去的全部由他代劳,如今想想,他干什么要自卑,他是生产队队长,经过村民们选举,公社干部认可的,来到他的地盘就要听他的,他是生产队队长,不是知青们的妈,有些忙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对他们越好,他们越会变本加厉,比如今年来的知青。
语声落下,整个知青房都安静了,这门课开起来,知青们的脸恐怕没地搁了吧。
陆建国冷冷的扫过众人脸色,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没什么好丢脸的,你们是队长文化水平最高的,由你们领头学习,队上的其他人才有学习的动力,他们从目不识丁到会写自己名字是你们出的力,该好好感谢感谢你们。
” 思想品德课程是公社干部提倡的,他还想怎么劝村民们抽时间出来学习,有知青们带头,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多了。
这件事说完,陆建国又问周旭和刘萌萌怎么回事,周旭急忙撇清关系,不敢让陆建国误会,他对刘萌萌没怎么说过话,喜欢之类的话是刘萌萌说的,陆建国看向女知青房间,像是在搜寻刘萌萌住的房间,又像是在想事情,片刻,严肃着脸开口,“城里的情况你们知道,丰谷乡公社偏僻,许多文件和指令发不到这边来,但公社干部明确指示,谁要乱搞男女关系,毫不犹豫的送到西边农场改造,以前怎样我不管,以后……给我把裤腰带勒紧了……” 在场的男知青听到最后句话,脸不由得红了红,尤其是尝过个中滋味的男知青,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不精彩。
陆建国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有些事儿,警告女知青不如警告男知青效果好,女的本就容易感情用事,男的要是把持得住,不怕女知青乱来。
在陆建国的监督下,知青房展开了思想品德教育的学习,下工后,半小时扫盲,半小时学习,在猪场会打扰薛花花她们,故而把扫盲的地点转移到了保管室外的院坝,说是思想品德,大致就是教大家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得多多做。
头两天是陆建国给大家上课,说话幽默风趣,讲的例子也好笑,逗得全部人笑个不停,声音传到猪场,听课的陆建勋都打了岔,话下意识的吐口而出,“二哥,你说隔壁讲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呢?” 最后个字还没落下,头顶就遭了两下,“有空关心别人怎么不好好检查检查昨天的作业,我看你是越来越懒了,估计西西都会你都不会呢。
” 陆建勋赶紧立正坐好,目不转睛的盯着木板,木板用得久了,颜色看上去很旧了,李雪梅写字,稍微速度快点就会打滑,以致于有些字的颜色轻重不一,他们学的是《烛之武退秦师》,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 文言文又长又难,一篇课文,两个小时才能讲完,而讲完了还得记知识点,太难了。
但李雪梅讲的很认真,高中课本,李雪梅也有不会的,每每遇到自己解释不通的地方,她都会做上标记,和罗梦莹讨论,罗梦莹不擅长语文,她便写信问农场的爷爷,几乎每半个月农场就有信来,当然,除了信,还有许多题目,为什么陆明文的信心被打击,都是那些题目给害的。
光是应付罗梦莹带来的试卷作业就够他们烦的了,加上农场那边出的题,陆明文真心觉得脑子不够用,包括擅长语文的陆红英都不怎么说话了。
想着马上又要考试了,几兄妹倍感压力山大,专心听李雪梅讲课,自己在本子上做好笔记,高中开始,他们耗的本子和笔明显比去年增加很多,光是这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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