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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分开比在一起要开心。
” 这一句话,赵一玫记了一辈子。
或许是因为赵清彤在物质上给赵一玫提供的条件太好,她从小就活得特别威风凛人,整天忙着当一个小公主,即使成长路上没有“爸爸”,也不觉得有多难过。
也不知道赵一玫从小脑子是如何发育的,她对于自己没有爸爸这件事,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完整的理论。
比如同学A没有她那双漂亮的小红鞋,同学B没有她好看,同学C没有她聪明,同学D没有她受老师欢迎……每个人都有无法拥有的东西,所以她赵一玫所无法拥有的,也就是父亲这一栏。
这并不是太值得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赵一玫回过神,平视坐在自己对面的董齐。
她觉得很奇怪,和亲生父亲久别重逢,自己此时此刻明明应该百味杂陈的,可她的心却平静得似明镜。
赵一玫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桂花茶,轻轻喝了一口,说:“我饿了,先吃饭。
” 菜品一样样端上来,赵清彤心里有事,没什么胃口。
倒是赵一玫和董齐这对半路出家的父女,口味如出一辙,吃得津津有味。
等吃完饭后的冰激凌球后,赵一玫终于放下餐具,用一个自以为很优雅的姿势擦了擦嘴,然后把餐巾放下,吞了一下口水,若无其事地说:“说吧,什么事。
” 赵清彤被她一副小大人的姿态弄得哭笑不得。
但她发现董齐好像很吃这一套,大概这就是董齐心目中自己女儿应该有的样子,优雅,高贵,得体。
董齐满心满腹的柔情,心里忐忑不安地打了许久的腹稿,想抒发一下“几年没见你都出落得这么大了”,或者肉麻地来一句“我很想你”。
可是真到了临阵上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愣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下一秒,董齐的眼眶微红,脱口而出:“阿玫啊。
” 阿玫,赵一玫有些恍惚地想,好像这些年来,只有这个男人会这样叫她。
阿玫,听起来亲密,其实十分别扭。
一如他们这些年。
赵一玫隐约猜到他是为什么而来,头也不抬:“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提,我也不想回忆。
” 她对每个试图安慰自己的人都这样回答,包括赵清彤请的那一帮心理医生。
她不愿意透露被绑架后的任何细节,只是反反复复告诉他们,自己没事。
“爸爸对不起你。
” “不。
”赵一玫礼貌地说,“如果不是你们有足够的钱赎回我,我可能已经命丧黄泉,该说‘对不起’和‘谢谢’的人是我。
” 她的客气疏离将董齐挡在心门之外。
董齐垂下眼睑,知道自己意想之中的女儿扑到自己怀里将委屈和害怕痛痛快快哭出来的画面永远也不会有了。
赵一玫将背挺得笔直,她何尝没有看到董齐的失望。
可因为赵清彤就在自己身边,她如果表现出对董齐,抑或是父亲这个角色的思念,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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