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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噩梦,族人满门抄斩的惨象,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了。
她抖抖索索下床拿了冷茶喝了一口,这才稍稍平息心底的慌乱。
脚还很疼,疼得打哆嗦。
进宫的路对她来说第一天就太过难熬,以后的路更是看不到任何的尽头,没有人可以依靠,也没有人可以指引,梦中的血到底指示着什么,还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她完全不知。
窗外一轮惨淡的月挂在西边,寂静无声。
作为一位没被皇帝宠幸过的采女在宫中是艰难的,尴尬的,她们比宫女地位高一等,但是又比各种女官地位低一级,既不是主子,也不算奴婢。
每日去皇后的“来仪宫”请安,通常只能在外面磕个头,然后照原路回宫。
就算回了宫,也要拜见宫中的主事的主子。
在元秀宫中,宛美人位份最高,聂无双第一次觐见她,便与她结了下了怨恨的心结。
在宫中无事,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不见硝烟,却更厉害百倍。
天蒙蒙亮,聂无双拿着扫把与夏兰一起扫着元秀宫的庭院,一旁站着宛美人底下的秀菊,她正指着旁边一块刚扫过的空地,尖着嗓子:“那边不干净,还得再扫一遍。
” 聂无双看了她一眼,拿着扫把又默默重新扫起。
秀菊见她不敢反抗,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殿中。
“采女,你先歇一会我来帮你扫吧。
”夏兰见秀菊进去,连忙走过来要帮忙。
聂无双摇了摇头:“没事,扫地而已,你若帮我她就有更多的借口来罚我们两个。
” 果然,她一回头就看见一片衣角匆匆从门边藏起。
夏兰愤愤不平:“凭什么她能这样对待我们?采女你也是皇上的妃子啊!她难道断定采女以后没有翻身的一天?” 聂无双闻言溢出冷笑:“以后谁说得了呢?她如今权力在握,自然想要对我做什么便是什么,在宫中拜高踩低向来是她们的拿手好戏。
” 夏兰犹自愤恨,忽然宫门边传来脚步声。
几个宫女簇拥着一位身着芙蓉红宫装的女子。
聂无双抬头看去,原来是宝婕妤。
宝婕妤傲然地迈了进来。
她走到聂无双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今日聂无双穿着一件蟹青笼裙,颜色灰仆,虽然有倾城容貌但没了好颜色的衣服陪衬不禁失色不少。
她抿嘴一笑:“聂采女这么勤快啊,这天才刚亮就来扫庭院了?要是聂采女这么有空的话,明儿就去我的宫中扫扫地吧。
”她说完咯咯一笑,扭着纤腰走进了屋中。
宛美人殷勤的笑声传了出来:“竟然是宝婕妤来了,实在是有失远迎,请!” 欢快寒暄渐渐远去,聂无双站在庭院中秀眉微皱。
夏兰想起那日宝婕妤的狠辣巴掌,心有余悸:“采女,你说宝婕妤会不会跟宛美人说什么……” “干活吧!”聂无双木然地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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