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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带笑,难得很好脾气地配合她:“你说得没错,我真的特别想告诉你。
” 云皎的手肘搁在他的腿上,单手撑着下巴,满怀期待地道:“那你姑且说说看,我在这儿听着呢!” 云初末顿时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道:“你啊,就知道口是心非。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将你这好拍马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毛病改改?” 云皎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刚才那些绝对是我的肺腑之言!云初末,你看你修为很好,为人很好,关键还很……”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好了。
” 云初末微微蹙着眉,神情严肃地望着她:“你到底还要不要听?” “要!”云皎立即挺直了腰板,听云初末说起了关于绯悠闲的过往。
绯悠闲是妖,亘古时期活过来的妖,一直住在雪域的深渊之下,因不耐雪域中的凄寒孤冷,所以经常跑到人间四处游玩。
一百多年前,她在位于楚国的青楼里当花魁,偶然邂逅了齐国的质子沈阙,不知怎么,两个人就搅和在了一起,而且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
妖向来长寿,没那么容易丢掉小命,所以最后是那位齐国的质子死掉了。
云皎疑惑,抬起头询问云初末:“这和她追杀你,有关系吗?” 云初末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得甚是认真:“还是有的。
”他顿了顿,言简意赅道,“那位齐国的质子……是我杀的。
” “什么?”云皎顿时站起身来,目瞪口呆地望着云初末,手指哆嗦地指着他,“你你你……” 云初末的表情有些幽怨,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云皎将他的话前后斟酌了一遍,总结道:“这么说,你不是故意的了?” 云初末坐直了身体,将折扇拿在手里,气定神闲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故意的。
” “你你你……”云皎气得说不出话来,虽然知道云初末向来没有怜悯之心,对人类更是厌恶至极,但应该也不至于到草菅人命的地步。
而且更重要的是,人家现在都快打到家门口了,自己在这里紧张兮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却一点儿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云皎愤怒地瞪着他,哼了一声:“我看你还是被人家追杀好了!”说完,气呼呼地走出去,刚离开没两步,又愤愤地折回来,把木桌上的野鸡炖蘑菇也端走了。
云初末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展开手里的折扇,脸上倒没有什么被人追杀的紧张之色,反而气定神闲地跷起了二郎腿,幽幽地埋怨道:“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时近冬至,天气日益寒冷,莲池内的锦鲤都懒洋洋地潜在水底,不大愿意露面了,云初末倒是很有兴致,顶着瑟瑟的寒风坐在亭阁里跟自己下棋,他的左手边放着一本闲书,右手边还有一个小火炉,上面温着香醇的美酒。
白色的雾气袅袅萦绕,在庭院里氤氲着清冽的气息。
由于一连十几天都未见到有人来明月居找麻烦,云皎渐渐放下心来,很快就将绯悠闲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趴在亭阁的栏杆边,不时往莲池里抛几颗花生米,企图以这种方式引诱锦鲤出来,不过好像收效甚微,不由得郁闷道:“云初末,现在水面还没有结冰,它们总是躲在水底,会不会饿死?” 云初末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唇角泛着笑意:“这么担心的话,我把你丢下去……” “阿嚏——”还没有说完,就偏过头打了一个喷嚏,他伸手拿过石桌边放着的手帕,捂在脸上皱了皱眉。
云皎转过身望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云初末这些天总是忍不住想打喷嚏。
现在是冬日,明月居里连个花骨朵儿都没有了,自然是不会有花粉的,想到此,她就更是奇怪,疑惑地问:“云初末,你莫不是得了伤寒吧?” 从先前的猜测来看,云初末的原身是灵,连正常的生命都没有,若是真的得了伤寒,这件事绝对是灵族的一大耻辱,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咧了咧嘴,一副满怀期待、幸灾乐祸的表情。
云初末拿着手帕捂在脸上,由于刚打完喷嚏,所以眼睛红红的,他皱眉瞥了云皎一眼,没好气道:“你何时见过我得伤寒了?” 希望顿时变成失望,云皎很是消沉地趴回去继续扔花生米。
不过像打喷嚏这样的小事,她即使再无聊,也不至于总是念着放在心上,所以云皎很快就开始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懊悔了。
那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午后,想到酒窖里的酒快没有了,为了避免云初末又像讨债鬼似的来烦她,云皎很有先见之明地揣了几两银子,打算去隔壁街上买酒。
那条街位于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段,就连夜晚都是人声鼎沸、商贩云集的,大白天更是不用多说,可是就在她买酒出来的时候,抬眼一看,整条街居然都被冰雪覆盖了,再回头时,方才买酒的商铺也被凝固在了冰雪中。
云皎大惊失色,一时间忘记了反应,怔怔地迈步行走在其中,只见那些行人身上均落满了雪花,眼睛一眨不眨地站在原地。
路边某个卖鱼的大叔手里掂着菜刀,而他准备宰杀的那条鱼,则保持着跃出的姿势静止在半空,竟像是被某种奇异的力量凝固住一般。
云皎小心翼翼地放轻了步子,下意识地向四周搜寻着,就在走到街角的时候,望见不远处的奇异景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株巨大的樱花树,上面开满了粉色的花,花朵彼此簇拥,像是天际瑰丽烂漫翻涌着的云霞,树下落英缤纷,细碎的花瓣随风轻舞飘荡,落在地面铺成厚厚的一层,微风拂过,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舒心的芳香。
不知道为什么,那棵树好像有着某种魔力一般,吸引着云皎不知不觉地走了过去。
待走近了,她才发现层层花丛之下,一个女子正坐在树上,静静地望着她微笑。
长裙曳地,像是云纱般轻盈透明,女子的上身穿着月白的短衫,银发倾泻在肩头,随意垂在腰际,白皙的面容犹若冰雪雕琢般,晶莹剔透,就连唇瓣都没有什么血色,淡漠凉薄,绝尘临仙,不似生在人间,令人见了就不由得打上一个寒战。
飘舞的雪花落在颈间,顷刻化成刺骨的冰水,云皎顿时回神,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这时,她才想起了追杀云初末的事,眼前这个女子就是绯悠闲吧。
见那女子一动不动,只是坐在树上俯视着自己,云皎顿时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想趁那女子不注意赶紧溜回明月居。
走了好几步见那人没有任何反应,心中不由得大喜,朝着明月居的方向拔腿就跑,然而几乎是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寒的气息,这气息中还夹杂着冷冽的幽香,沁人心脾,却令她止不住瑟瑟发抖。
云皎很清楚地感到那个女子翩然飞落在自己身边,白玉雕琢般的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身,整个人都腾空飞了起来。
两边的景致不断向后退着,那个女子被风撩起的银发轻轻荡着,美丽动人,些许发丝拂过她的脸颊,亦是彻骨冰凉。
“想要逃走吗?”绯悠闲终于开口,平静的语气淡漠而凉薄,夹杂着对人类的嘲讽和不屑。
云皎顿时打了个激灵,赶忙道:“姐姐,姐姐,你抓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绯悠闲轻哼了一声,周围顿时泛起淡淡的冷香,她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你不认识我,我可是认识你呢,或者说……认识你身后的那个人。
” 此时云皎已经被绯悠闲抓回到树下,身体被灵力紧紧束缚着,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见身份暴露,她叹了口气:“你想把我怎么样?” 绯悠闲的脸上带着悠然的笑意,冰凉的手指缓缓覆上她的脸颊:“你说呢?” 云皎心中早就成了一团乱麻,回想起自己居然擅自离开明月居,做出这等自投罗网的傻事,简直后悔得想撞墙。
想让云初末及时赶来是不大可能了,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于是她牙一咬、眼一闭,“扑通”一声跪倒在绯悠闲的脚下,痛哭流涕道:“姐姐,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的人是云初末,抓无辜的我来做什么?” 绯悠闲一愣,显然没想到云初末身边的人居然这样没骨气,片刻之后,她轻轻地笑了,冰凉的手指挑起云皎的下巴,缓缓道:“明月居外面的结界我没有办法打开,不过只要有你在我手上,还怕他不来吗?” 云皎连忙摇头,极力辩解道:“不不不,姐姐,我是被他抓去当婢女的,只能没日没夜干活、做苦力,他才不会在意我呢!你还是发发善心把我放了吧,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奶奶和七岁的弟弟,其实我早就想逃出他的魔掌了……” 绯悠闲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云皎,意外地挑眉:“你这么恨他?” 云皎立即坚定地点头,愤怒道:“何止是恨啊,简直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呢!他他他……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啊!” “哦?”绯悠闲淡淡地问,“他怎么人面兽心了?” 云皎闻言,似乎看到了逃跑的希望,她往绯悠闲的脚边挪去,声泪俱下地控诉道:“姐姐你不知道,他在外面抓了好些女孩子,强迫我们给他当婢女,没日没夜地干活儿。
哦,不仅如此,他还有虐待人的癖好,动不动就要割人家的舌头,还要把人活活打死!” 她顿了顿,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绯悠闲一眼,哽咽道:“与我同行的那些女孩子,差不多都被他虐待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绯悠闲静静地注视着她,语气依旧很清淡:“没想到你竟这样可怜……” 云皎小鸡啄米般点头,差点儿对着绯悠闲摇尾巴:“姐姐长得那么美,人又温柔,心肠肯定也很好,就把无辜可爱又可怜的我放了吧,云初末就在明月居里,你的修为这样高,一定可以找他报仇的,我做梦都会祝愿姐姐你早日大仇得报,旗开得胜!” 她的表情无辜,灵动的大眼睛里简直可以溢出水来,小心翼翼地盯着绯悠闲,小身板缩成一团,看上去又小又软,和寻常的凡人女子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绯悠闲缓缓笑了:“你方才说,与你同行的那些女子全都被他杀了,只剩下你一个,看来那个人对你很不一般……” 云皎顿时一愣,脑中的某根弦触动了一下,立即斩钉截铁道:“不是这样的!”她的神情凄楚,撇着的小嘴委屈至极,“他他他……他之所以会留着我,是因为非常讨厌我,想要把我慢慢折磨死啊……” 现在生死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中,她已沦为刀俎下的鱼肉,云皎单是想想就觉得好凄凉,为自己的一条小命担忧不已,居然真的眼泪哗哗地哭出声来:“姐姐,你看我这么惨,还要照顾家里的奶奶,你就大发善心赶快放了我吧,我和奶奶一定感激你的恩情!” 绯悠闲神情冰冷、身姿纤长优雅地立在樱花树下,超凡脱俗中带着几分孤冷的气质:“既然他这么讨厌你,一定不忍心让你死掉,我若是抓了你,说不定他会跟出来把你救回去,那样我就有机会了。
” 云皎的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听到绯悠闲的话顿时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妖的想法都是这样奇怪的吗?是谁说的讨厌一个人,就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的啊,简直……胡说八道! 这是一片古老的森林,光线昏暗,到处弥漫着腐朽的气味,湿冷的枯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树枝盘根错节遮掩了天空,层层雾霭弥漫在森林中,像是轻纱屏障笼罩在树木之间,还不时从远方未知的角落传来几声奇异的兽鸣。
云皎被突然袭来的寒气激得一颤,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再次看向周围的时候,恍然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人界。
此处的光线虽弱,树木却生长得极为茂盛,浓翠的枝叶上凝结的水珠,不时从上面滴落下来,击打在灌木丛中发出簌簌的声响。
路边的草木中,淡绿的光点成群结队地飞舞,像是人间的萤火虫,却泛着星星点点的灵力之光,低矮的草丛中不时传来异动,循声望去,只能看到迅速逃窜的野兽的尾巴。
“你看起来睡得很不错呢。
”耳畔传来冰冷的声音,云皎惊奇地发现自己倒过来了,再定了定神,这才知道自己现在是被人扛着,入眼处是银白如缎的发丝,贴着的这个人像冰块一般,让她全身上下都冰凉酸痛。
她微微沉吟,想必现在扛着自己的人是绯悠闲了。
她连忙动了一下,语气温软:“姐姐,姐姐,其实我的体力很好,可以下来自己走,你不用这么费力的。
” 绯悠闲的脚步仅顿了一下,又恍若未闻地继续向前走,紧接着听见云皎讨好地道:“姐姐,姐姐,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即使你把我放下来,我也不会逃走的。
再说了,就算我逃走了,你也能很快把我抓回来,我为什么要做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绯悠闲思考了一下,觉得她说得有理,于是停住脚步把云皎放了下来,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漠,美丽的容颜像是结了冰一般。
云皎终于从“冰块”上得以解脱,不由得长嘘了一口气,还扭了扭胳膊,活动活动筋骨,血液随着动作顷刻传遍全身,让她感觉温暖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瞧了绯悠闲一眼,屁颠屁颠地凑上去,跟人家套近乎道:“姐姐,你饿不饿,我们要不要停下来吃点儿东西……” 这个提议对于云皎而言,简直是一箭双雕:一来能表现出她善良体贴的一面,让绯悠闲对她放下敌意,暂时留她一条性命;二来还能在路上尽可能地拖延时间,没准儿云初末很快就会追上来了。
不过对方显然不太能接受她的“善良体贴”,冷冰冰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警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云皎激灵了一下,赶忙道:“自然,妖是不会饿的,特别是像姐姐你这样修为高的妖,更是不可能……” 绯悠闲冷哼了一声,继续迈步向前走,云皎见此连忙跟上她的脚步,嘴巴一刻也没闲着,说了半晌,最后拍马屁道:“姐姐,你看你长得那么美,应该多笑一笑才是啊,这样才能让你看起来更和蔼可亲!” 绯悠闲被她吵得头疼,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终于不可忍受地顿住了脚步,目光淡漠地看向了云皎,语气亦是生冷:“我为什么要看起来和蔼可亲?” “呃……”云皎一时语塞,她本来想说这样会更加讨人喜欢,不过想到对方的心上人被云初末杀了,这种时候她还是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死活地去刺激绯悠闲的好。
于是她绞尽脑汁地思索了片刻,灵光一现道:“这样能让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云皎觉得她的这一句简直是神来之笔,如果绯悠闲再问她为什么要看起来心情很好,那时候她就可以回答这样能让她看起来更加和蔼可亲。
无论怎么问,她的答案总不会出错,也不会涉及什么不该提起的事,想到这个,云皎甚至在心里窃喜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不过绯悠闲显然没她那么无聊,只是冷淡地哼了一声:“怪不得长离想把你的舌头割掉,我现在也想得很呢!”云皎听此,顿时被打击得抬不起头来,她真的这么讨人嫌、惹人厌吗?果然妖和灵都不能理解人类的可爱,要知道前些天有好多人都夸她温柔可亲呢! 树林里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几乎都感受不到地面的存在。
绯悠闲是修为高强的妖,自然没觉得什么,倒是云皎比较痛苦,一不小心掉进深坑里,半个身体都陷落在树叶中,扑腾老半天才能挣扎出来,衣衫、脑袋上,甚至嘴巴里都是泥土和烂树叶。
她的脸快皱成了苦瓜,一边吐着嘴里的泥土,一边软着语气祈求道:“姐姐,我走不动了,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绯悠闲缓缓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注视着云皎,唇角泛着冰冷的笑意:“这里到晚上会有野兽出没,你若是那么想当它们的食物,就尽管待着好了。
” 云皎听此立即站直了,向绯悠闲露出乖巧讨好的表情:“好像又不累了呢!姐姐,我们还是快点儿赶路吧,你看天都快黑了……” 绯悠闲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角,斜斜地瞥了她一眼,迈着步子继续向前。
跟在后头的云皎很是消沉地耷拉着脑袋,她紧紧拧着眉毛思索,心里凄苦惨淡,不晓得云初末是否知道她被抓了,万一以为她跑出去玩不放在心上,那可就糟了。
等等,他现在不会在睡懒觉吧! 在意识到这点后,云皎大惊失色,慌忙地跑向绯悠闲,道:“姐姐,姐姐……” 绯悠闲叹了口气,语气里还能勉强保持着冷静:“你又想说什么?” 云皎手指抵着唇瓣,小心翼翼地嗫嚅着:“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云初末不知道我被抓来了,你岂不是要白跑一趟?带着作为人类的我回去,还得费心养着我,哦,说不定到时候还得保护我。
” “这个好办,”绯悠闲的语气甚是清闲,“如果七日之内他没有找来,我就会把你杀掉,扔进雪域里喂雪雕。
” 听到绯悠闲的话,云皎只感觉如同被一道闪电从头顶劈到了脚指头,她站在原地,凄凄惨惨地发愣了一会儿,跌跌撞撞地跟上绯悠闲的脚步,连忙道:“姐姐姐姐,其实养我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一点儿都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吃!哦,我还会做很多事情,可以照顾你,关键我修为高啊,能够保护自己,必要的时候还能帮你打架!” 绯悠闲斜斜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需要我保护吗?” “呃……”云皎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的神情讪讪的,有些心虚,“我谦虚嘛,我们人类最谦虚了,很多时候都不暴露自己有多厉害的……” 绯悠闲闻言,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嘲讽不屑地说:“你们人类最是虚伪,残忍至极,甚至连同伴都不放过!” 云皎一愣,脑中的某根弦突然触动了一下,按照云初末的说法,绯悠闲曾经喜欢过人类,所以对于其他人类也该爱屋及乌才是,为何听着她的语气和这番话,好像很痛恨人类似的? 绯悠闲到底恨不恨人类,这可是关乎她性命的大事,于是云皎立即拟好了对策,跟在她身边旁敲侧击地问:“姐姐,你曾经见过人类吗?” 绯悠闲发出冷笑声,微微抬起自己的手,似乎在端详着:“不仅见过,这双手还曾沾染过他们的鲜血,你想不想知道他们都怎么了?” 云皎立即摇头,语气坚定道:“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绯悠闲的目光中似是敛着飞雪,银发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华,她的语气依旧很冷淡:“人类非常阴险狡诈、忘恩负义,有时候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便不顾及他人的死活。
” “也不全是吧!”云皎到底也算是人类的一分子,纵然向来没有原则和节操,此番听到一个妖居然这样贬低自己及自己的同类,多少都会有些不满,不过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生死已被掌握在这个妖手中,所以语气又立即软了不少,“还有很多人是善良的,就像你们妖,有好的妖,也有坏的妖。
” 绯悠闲的神情冷漠,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有吗?至少我没有见到。
” 云皎只恨不得举手大叫,天底下最善良、最温柔可亲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很恶劣地要把人家杀掉喂雪雕!她郁闷纠结了好一会儿,微微嘟着嘴,不乐意地反驳道:“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呢?他也是阴险狡诈、忘恩负义的人吗?” 话刚说完,她差点儿闪了自己的舌头,一股懊悔的感觉顿时冲上了脑门,云皎现在都想哭了,她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绯悠闲清冷的眼眸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顷刻就消失不见了,她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和感情,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他,和你们是不一样的。
” 绯悠闲喜欢的那个人,到底哪里不一样,云皎还没有那种不知死活的勇气敢接着往下问。
不过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如果云初末七天之内没有找来的话,她一定会被绯悠闲杀掉喂雪雕的,所以云皎除了不遗余力地溜须拍马,尽力保住自己的性命之外,只求云初末在这种时候千万别掉链子,万一她历经生死煎熬的这几天,被他一不小心给睡过去了,不仅云初末会觉得愧疚,她就算死了也会阴魂不散的。
她低下头紧紧蹙眉,暗自腹诽要不要沿途留下些印记,好让云初末找来时节省一点儿时间。
正走着突然撞到一个后背,再抬头时发现绯悠闲已经站住了,云皎不由得疑惑道:“姐姐,怎么了?” 她顺着绯悠闲的视线看去,顿时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前方路口正向她们走过来的人,一袭赤红的衣衫,如瀑的长发被黑色的羽毛绾着垂至腰间,容颜妖冶诡艳,气质颠倒众生,只是走路的动作有些慵懒散漫,不是阴姽婳又是何人? 她掩饰着心中的狂喜,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站在特别显眼的位置,好让阴姽婳注意到自己。
不过阴姽婳的眼神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好,竟然恍若未见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云皎目瞪口呆地望着阴姽婳。
阴姽婳很迟钝地发现了路旁看着自己的绯悠闲,手指抵着下巴,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咦,你不就是那个……要杀掉我弟弟的小妖?” 绯悠闲显然也是认识阴姽婳的,听到这番话,却意外地没有多少警惕,好像算准了眼前这位不是爱管闲事的主儿,还很冷淡地哼了一声:“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阴姽婳。
” “嗯……”阴姽婳的声音慵懒又低沉,红唇微启,嫣然轻笑着,“是呀,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还记得我的上一个主人,是被你杀掉的呢!” 绯悠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阴姽婳:“所以,你是来报仇的?” 阴姽婳闻言摇了摇头,摄人心魄的美艳中,偏偏带着孩子气的天真,似是炫耀般:“我现在又有主人了,所以不会找你报仇了。
” “是吗?”绯悠闲的语气很冷淡,面无表情地道,“我真是为你的新主人感到难过。
” 阴姽婳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居然附和地点头:“我觉得也是。
” 被忽视的云皎偏过头,凄然惨淡地打量着身边对话的两位,心中顿时敬佩不已,人家果然是活了几千、几万年的妖和灵,连普通的对话都这么高深莫测,让人云里雾里,什么都听不明白。
她正想着,忽然又听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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