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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墅里的几个女佣人,七嘴八舌地在后花园的蔷薇丛里修剪花枝,十三岁的她就站在假山后听完了全部。
而类似于这样的对话,在她记事以来的第一批、第二批等等数不清的佣人嘴里都听到过。
似乎议论主人家的悲惨是她们的乐趣,一如徐楸那些虚伪愚蠢、幸灾乐祸的同学和邻居们。
而每一个悲观厌世的人,并非生来就觉得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
不幸的是,整整二十年,这样长大的徐楸最终没能生出一个健全的人格。
她无法追溯她不幸的源头,只有多年来不间断的噩梦和零零散散、称不上美好的回忆。
她的母亲徐筱在她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徐楸记不太清了自从查出那些病以后,频繁的失眠头痛,以及服用各种精神类药物,使她记忆力大幅度减退,只有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或者梦里,受到某些刺激后,她会清晰地想起以前的某件事。
她和母亲徐筱关系并不好,一直都是。
结束祭拜以后,徐楸在出墓园大门的一刻被徐筱拉住她似乎早有准备,又摆出了那副小心翼翼、略带一丝讨好的笑脸:“小楸,今天跟妈妈一起吃晚饭吧,妈想介绍一个很重要的人给你认识。
” 徐楸只看了她一眼就轻轻地抽出了手腕,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
语气疏离,“不了,今晚约了人,改天吧。
”她说。
徐筱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那,小长假要不要回家住,我前几天派人去看了看你租的房子,好是好但就是小了点儿,妈怕你住得不舒坦……” 因为她这句话,徐楸本能地,在脑子里突兀地闪过很多破碎的片段。
她没有因为母亲关心的话软化态度,但语气没变, 她抬眼看着她,一字一句:“算了吧,我怕您天天看到我这张和我爸那么像的脸,会觉得厌烦害怕。
” 徐筱脸色一白,嘴唇微颤着,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楸转身离开。
……… 徐楸突然迫切地想见谢雍,或许是要逃避眼前的一切,也或许是她想用他结束今天一整天的晦气。
对方很快回复,报了个地址,竟然不是在酒店。
二环东路某座豪华公寓小区,徐楸猜是谢雍独居的家。
去之前她回了一趟自己的廉租房,把在网上买的东西都带上。
她是跃跃欲试,丝毫不知那头儿等待的谢雍从接到消息以后就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纠结的状态在拉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徐楸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徐楸五官偏寡淡,又爱穿单调的衣服,所以平时往人堆里一扔,几乎毫不起眼。
但今天徐筱的化妆师帮她换了身衣服,又化了淡妆。
衬衫,高腰A字长棉裙,白色薄绒大衣。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穿裙子,虽然还是素净,但忽然精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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