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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番外三(2/3)

音不辨,却也觉得这琵琶好听到了极致。

他看向陆晚晚,却见她微微侧身,偶尔的抬眸,目光却是瞥向了另一侧。

那边坐的是宁蕴。

(五) 谢夫人听说了蹴鞠会上的事,让人打探了陆晚晚的消息。

知道她从小养在允州,倒也还算明礼知事。

门楣嘛,自古高嫁低娶,就算差了些也无妨。

她问过谢怀琛的意思,他当时急着出塞外一趟,只说等他回来再说。

却不知,这一去便是两月。

再回来时,宁老侯爷已经下了大狱。

经此一事,宁蕴性情大变,再不是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疲于奔走,为老侯爷脱罪。

但他是从大内被押走的,脱罪谈何容易?他奔走月余还是徒劳无功,谢怀琛亦帮着奔走。

那段时间,他也算是看尽白眼。

他陪着宁蕴四下走动,本就是为了情谊。

宁蕴肉眼可见地颓萎了下去,扶着他的臂膀,一次又一次地问:“阿琛,我爹是不是没救了?” 他们这帮孩子,宁蕴最大,平常他就爱摆老大哥的威风,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但他们这种人,身披家族的荣光,外表看上去再是威风,里子到底还是不经事的孩子。

谢怀琛安抚他的情绪,陪他浅饮了几杯酒,这才从宁府离去。

走出宁府的大门,他又看到了陆晚晚。

她身子小小的,藏在侯府对面的大柳树背后,藏头不顾尾,露出了一小节桃红的衣衫。

谢怀琛走了过去,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当初在京城外两人相识时,陆晚晚双眸受伤,看不真切他的模样,此时只当他是仅有一面之缘的镇国公世子。

她轻抿了下唇,长长的羽睫因为担心和害怕而轻颤。

她抬手打量了片刻,终究摇了摇头,问他:“宁蕴还好吗?” 他感受得到,陆晚晚当真全心牵挂着宁蕴。

不知为何,谢怀琛犹如坠落深渊,那颗心直往一个黑漆漆的冰窟窿里坠去,扑面而来的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寒凉。

那是真的冷啊。

“还好。

”他面色铁青,冰冰凉凉地吐出两个字。

却在她脸上看到满意的浅笑,她如劫后重生,不知他已万劫不复。

“无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谢怀琛手脚生凉,转身离去。

陆晚晚满面单纯的看着谢怀琛,点了点头:“多谢你。

” 谢怀琛没敢再停留,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

(六) 对于谢怀琛来说,他从小学的是布阵排兵的兵法,脑子里被灌输的是扞卫大好山河的忠肝义胆。

儿女情长是什么,他自无甚体会。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想到她灿若明霞的脸因他人而笑,便觉胸口犹如压着块巨石般难以喘息。

宁老侯爷的事情犹如板上钉钉,再无回旋的余地。

到了六月初,宁家满门便要流放至北地。

临行前,宁蕴同陆家二小姐成婚。

那日下了些雨,淅淅沥沥缠绵,宁陆两家都不敢张扬,一顶软轿悄无声息地从陆家出来,再悄无声息地抬进宁家。

一切都静悄悄的发生,冷清得不像成婚。

为了给宁蕴撑起脸面,谢怀琛亲自做傧相,去陆家接人。

他知道自己私心里是什么想法,那个眼睛里藏有秋水的姑娘,今日不知该是如何难过。

他想看看她,哪怕安慰一句也好。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陆晚晚。

新娘子踩着水花,一步步走了出来,崭新的绣花鞋被淤泥染得脏脏的。

她的脚步却异常轻快。

仿佛盼望已久的心事终于得偿所愿。

那夜宁蕴很晚了都没回房,他和谢怀琛在院中饮酒。

他一身喜袍在月亮的清辉下显得有几分冷清,那是从小到大谢怀琛第一次看到如此落寞的宁蕴。

他端着酒盏,看着天上的月亮,说:“我不会在北地久待,我迟早要回来的。

” “我相信你。

”谢怀琛拍了拍他的肩膀,斩钉截铁地说。

他一点也不怀疑宁蕴的能力,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在哪里,总是会发光的。

宁蕴说:“曾给我屈辱的那些人,我会让他们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 他神色淡淡的,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在说明天早上要喝豆汁一样寻常。

谢怀琛大笑,没再接话,他觉得宁蕴有几分醉了。

“嫂子还在屋里等你掀盖头,我也不便久留。

洞房花烛夜,人生就这一回,快去吧。

” 谢怀琛催他。

(七) 他喝得迷迷糊糊,从宁府出来,又到陆府门口逛了几圈。

雨势逐渐转大,渐渐就跟瓢泼似的,他像是道孤影,在陆府前徘徊。

到头来,自己都觉得自己荒唐,索性回府睡觉去了。

过了今天,宁蕴是陆晚晚的妹婿,她没了念想,他却有了盼望。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踏实,次日已经快中午了他才醒过来。

醒来后谢染告诉他宁蕴来请了他,说是在家中设宴答谢谢怀琛这段时间帮忙。

他们明日就要离京,前往北地。

顺便让新妇与他的兄友一见。

谢怀琛闻言,命人取来早前准备的一双龙凤玉佩,欣然赴约。

到了宁府,他发现宁家设宴几桌,但宾客却寥寥。

宁蕴脸上带着苦笑,说:“是我鲁莽了,这个时候,还有谁愿意来吃这一口混酒呢?指不定这顿酒吃了就被我家牵连。

” 谢怀琛朗声大笑:“许是他们有事,不得闲暇,无福消受阿蕴你的珍藏好酒,既然如此,那便便宜我了。

” 他往大刀金马往椅子上一坐,端起酒杯畅饮了一口,连连称赞道:“好酒。

” 宁蕴明了他的意思,会心一笑,吩咐人去请少夫人出来。

便在谢怀琛身旁坐下。

不过片刻的功夫,帘后便有足音响动。

陆晚晚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她身量纤细,走起路来的时候犹如弱风扶柳,腰间挂着的禁步的珍珠和玛瑙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到门口,丫鬟打起帘子。

谢怀琛起身一望,整个人犹如木雕泥塑,生生地立在原处,半晌不得言语。

——宁蕴的新婚妻子竟然就是陆晚晚。

他心中剧烈地跳动,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有些失礼地看向宁蕴:“这……她……怎么回事?” 宁蕴脸色一暗,亦觉难堪,脸色铁青着对陆晚晚指着桌上的玉佩道:“这是阿琛的心意,还不快收起来。

” 陆晚晚愣了一瞬,许是没想到他对自己会是如此态度,一时间有些怔忡,眼睛里瞬间涌起雾气。

半晌她才接过玉佩,朝谢怀琛福了福身,道:“多谢谢公子。

” 谢怀琛没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懵了,不知此时是梦是真,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痛觉亦混沌起来。

更加分辨不清真假。

“阿琛,坐罢,我们继续喝酒。

”宁蕴察觉到了他的失神,却没有多想。

只当他是因为新娘被调换而如此惊愕。

他们复又坐下,宁蕴端起酒盏,苦笑了声:“陆家那老头精明,为了自己的名声,没有取消婚约。

但暗中把新娘子调换了,给了我一个乡下养大的丫头。

” 那天,谢怀琛吃不出来那酒是什么滋味。

只觉得酒味寡淡,一坛又一坛喝下,却半点醉意也无。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入愁肠,心底的失落却远远得不到弥补。

他就觉得心下空了一块,越来越空,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八) 陆建章调换新娘子这件事,陆晚晚或是被迫,或是自愿,外人不得而知。

但谢怀琛却是最清楚的,他知道陆晚晚是开心的。

因为离去北地的时候,她身着荆钗布衣,坐在破烂的马车上,嘴角的笑意却温暖而灿烂。

眼睛看向宁蕴时的柔情和温和也做不得假。

她是真的开心,哪怕是去不毛之地吃苦受累,亦是甘之如饴。

她从马车里探出身子冲他笑着挥手告别。

谢怀琛就看着马车一点点驶出眼底,再没了踪迹。

谢染推了推他的胳膊,道:“公子,别哭了。

宁公子一定还会回来的。

” 谢怀琛一抬手抹了把脸,果然好大一片水泽。

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眼泪是为谁而流。

陆晚晚走了,他们在初秋相识,经过短短的两季,她便再度离开。

他们至今也不过几面之缘,为她难过,谢怀琛自己都觉得荒唐。

也是在这一年,谢怀琛正式入了他爹的西陵军。

烈马长嘶,山鬼呜呜,同行将士死伤无数,他亦是数次死里逃生。

他年轻的身子算不上高大,但他硬是靠着一匹枣红马,一杆红缨枪,以及自幼学的兵书阵法,每战以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渐渐在西陵军里混出了些名堂。

两年时光悠悠而过,他镇守淳州,彻底将边疆异族赶出大成的疆土。

两年的大仗过后,谢怀琛仍旧是谢怀琛。

却也不再是谢怀琛,他逐渐有了名气,前来提亲的人就更多了。

媒人只差把镇国公府的门槛踏破了,他却毫无波澜。

他没碰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就没必要去祸害那些喜欢他的人。

一生的时光弥足珍贵,若是不能同喜欢的人度过难免遗憾,但给不了别人以回应,害了别人一生,那便是罪过。

他不愿作孽。

但奈何襄王无心,神女却前赴后继地来。

他被烦得没有法子,到醉香楼里开了间房,日日留宿花楼。

浪荡纨绔的名声也是这个时候传出去的。

日日来伺候他的花魁娘子不解,特意穿了轻薄的衣衫,带着烈酒,前来伺候他:“世子长居此地,为何又不碰我们姐妹?可是嫌我姐妹不解风情?” 她自解罗衫,将衣裙退至臂膀之下,姿态妩媚,眸光媚人。

谢怀琛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再多事我就去隔壁香红楼了。

” 花魁吓得连忙拉起衣衫,再不敢提及此事。

他做没做什么浪荡事,花娘们自然知道,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将他的事迹都快传遍了。

他也不在乎,就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好在京城权贵们还要脸,没带着媒人上花楼提亲,他终于落得个耳根清净。

他住的那间屋临湖,冬天第一场雪飘下来的时候,湖面静悄悄的。

有几只水鸟在湖边觅食,察觉到天边飞下雪花片,拍拍翅膀,躲进灌木丛里去了。

那时候他就会想起陆晚晚,她在北地是否也会看到这样的鸟? (八) 隆冬时节,皇帝薨了。

国丧期间,谢怀琛没再住花楼里,他回了镇国公府。

门口徘徊了一道人影,穿着青白的衣裳,身披一件毛色算不上好的披风,在国公府门口数度来去。

他远远瞧着,觉得那人的身影莫名熟悉。

细细一品,待陆晚晚的面容闯入眼帘时,他还是没忍住,眼眶红了一下。

“你回来了?” 陆晚晚笑了起来,脸颊上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笑意很浓,看上去开心极了:“母亲身体不适,我带她回来寻医看诊,临来时夫君嘱托我给你带了些北地特有的特产。

” 谢怀琛仔细一看,才看到她手臂上挂了个青布包袱,就藏在披风下,遮盖得严严实实。

“阿蕴他……一切可好?”谢怀琛舌尖发麻,本想问问她的近况。

但终究不方便,话音一转,便成了问候宁蕴。

提起宁蕴,陆晚晚脸上笑意难掩。

她看上去比两年前清瘦了不少,但眉宇间却有一种难掩的神情。

她过得很好,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多谢世子挂念,夫君他一切都好。

他时常提起世子,说只盼早日与世子相会,把酒夜谈。

”陆晚晚低声说道。

谢怀琛点了点头,亦说:“我也盼着这一天早点来临。

” 停留不过片刻,陆晚晚便告辞要走。

宁夫人身染重疾,特意回京看诊,宁蕴左右不过报备了三月的时间。

三个月之后陆晚晚和宁夫人若是还没回去,恐惹麻烦。

京城的事情瞬息万变,陆晚晚的归来,半点涟漪都没引起。

京城达官显贵何其多,无人在意一个落魄侯府的少夫人。

哪怕对于有的人来说,她是天边月水中花。

谢怀琛的心底犹如巨浪起伏。

他时常悄悄去往宁家的新居,也不登门拜访。

就绕着那小小的宅院走上一圈,仿佛知道里面有他念想着的人便足够了。

他从未登门打扰过陆晚晚,如今她有了新的生活,自己的探望可能会造成她的不便。

他就那样,默默地关注着她。

宁夫人的病看了很多大夫仍不见好,她清秀的眉毛皱得越来越深。

谢怀琛看得揪心,去请了纪南方,嘱托他上门为宁夫人看诊。

纪南方气昏了,他是神医不是神棍。

谢怀琛这是要他假装神棍去给人看病。

他活到这份上,从来只有人求着他看病,还没他求着要给人看病的。

对于纪南方来说,宁夫人的病症算不上复杂。

她是积郁过深而导致的血脉凝滞,药石对她的作用没多大,重要的还是保持心情愉悦。

他给宁夫人开了几帖药,嘱咐她按时吃药,再莫伤神,此病或可痊愈。

(九) 陆晚晚此次回京,并未待多久。

离开的时候,谢怀琛命谢染送了金银之物给她,自己并未现身。

谢染再回来时,依旧带着那些东西,他说:“少夫人说多谢你的好意,宁公子在北地如今已有谋生,她亦能赚钱养家,不必公子破费。

” 她当然能赚钱养家。

上回谢怀琛无意间瞥到过她的手,那原本如凝脂般的一双手如今粗糙不堪,连树皮草根也不如。

他站在城楼上,再度远眺陆晚晚离去的车马。

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从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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