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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枪战(3/3)

谁会想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丹山。

小李不肯放弃:“我是警察,不是坏人,没人想害你们,你们把武器放下!” 人们无动于衷,包围圈持续缩小,压迫而来。

骆绎冷声:“别费口舌了,他们是一窝的。

你看不出来吗?!” 小李几乎崩溃:“怎么能每家都这样?!” 他的怒吼没人回答,一个壮年扬起手中长刀,朝骆绎砍来,骆绎牵着周遥闪身避开,一脚踢到他手臂上,另一个汉子又举起棍子挥来。

他们有多少人,五十?六十?一百? 他们拿着刀挥着棍子一拥而上,骆绎护着周遥,腹背受敌;小李也支撑不住。

混乱之中一声枪响,所有人静止。

一个青年捂着手臂坐在地上。

而另外两人围攻小李,抢夺他手里的枪。

“他开枪打了我哥!”一个少年尖叫。

小李使尽浑身力气把那两人从身上掀开。

下一秒,一个少年挥着手中棍子打向小李后脑勺。

骆绎:“小心!” 狠狠一声闷响,小李头上鲜血直流,应声倒地,枪摔出几米开外。

骆绎瞬间扑上去抢,另一个汉子也去抢。

两人同时夺住,撕扯到一起,在地上翻滚。

旁边青年见状,举刀朝骆绎砍去。

周遥想也不想,抓起掉落的长砍刀,挥在那人脸上。

如同切瓜一般的感觉在周遥手心蔓开,周遥毛骨悚然,眼睁睁看着那人脸被劈裂,鲜血喷溅。

周遥僵硬而固执地握着刀,眼睛血红,不知是吓的,还是恨的: “你们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你们。

”她嘶声尖叫,“杀了你们!” 几个青年互看一眼,迟疑片刻,再度冲来,可—— 骆绎在地上和那人揪打成一团,扣动了扳机, “砰!” “砰!” “砰!” 枪声不断,子弹乱飞,周围人飞速退后,往树林里躲。

“砰!” “砰!” “砰!” 弹匣全部打空,骆绎和那壮汉滚到草丛边,骆绎抓起一块大石头,狠狠砸到那人脸上,把他脸砸得稀巴烂。

那人一松手,骆绎立即起身,抓起周遥和小李跑进树林。

骆绎一手背着昏迷的小李,一手拉着周遥,在树林里疾跑。

周遥还紧紧握着那把长刀不松。

树摇叶动,夜色森森。

丛林没有尽头,像一个巨大的黑洞。

而不远处,搜索的人也闯入了森林,长刀挥砍荆棘,棍子劈开道路,他们叫嚣着,奔跑着,四处找寻着。

“别放过他们!” “每棵树都给我找!” 周遥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气声,颤抖,恐慌,没有章法。

身后的人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可骆绎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突然一下跪倒在地。

“骆老板——”周遥低呼,弯腰拉他,拉不动。

她赶紧跪下,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满头是汗。

“累了?你坚持一下,我们跑——”周遥突然心底一凉,她在他腹部摸到了粘稠的液体,抬起手,鲜血淋漓。

他腹部中枪了。

周遥惊愕地看着他,张了张口,眼睛红了。

骆绎惨淡一笑,抓住周遥的手,一张纸塞进她手心:“地图,你先出去,能办到吧?——我不陪你了。

” 周遥瞬间含了泪,她固执地摇头,拉他,强硬道:“要走一起走!” 可她拉不动,骆绎已经没了一点力气,他站不起来了,低声:“听话,周遥。

不用担心我,陆叙他们很快就来。

不用一个小时。

” “可这一个小时他们会找到你!” “听话,周遥。

”骆绎轻轻重复了一遍。

他艰难地抬起头,微笑看她,目光深深,因不放心她而悲哀,“保护自己,周遥。

一定不要被抓。

能做到吗?” “我能!”周遥呜咽,拖他的手臂,“可我要带你走!” “你先走,我会去找你。

”他说,再次道,“听话,周遥。

乖啊——” 骆绎脸上闪过极尽的痛苦,一头栽倒在地。

周遥眼泪哗地掉下来,她哀哀地呜一声,抿紧嘴唇,不敢发出声。

追的人要来了! “快追!” “把人给我找出来!” 周遥赶紧擦掉脸上的眼泪,四处寻找藏身地,很快找到一个陷阱。

她把昏死的小李警官拖进陷阱藏起来,那陷阱容不下多余的人,她把小李的外套脱下,给骆绎绑住腹部的伤口。

骆绎比小李警官高大得多,也沉得多,周遥背也背不起,拉又拉不动,听见村里的男人们靠近,她急得眼泪直流,死咬着牙拖着骆绎的胳膊走了几米。

这样下去迟早被追上,她赶紧躲去更低矮的灌木中,趴到地上,把骆绎压到自己背上,背着他一点一点匍匐前进。

骆绎人没了意识,身体不停滑落,她把他的袖子拉到前头,拿牙齿咬住了往前爬。

树枝石子刮着她的手指手臂肚皮膝盖,她早已不觉得疼。

搜索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过来! 周遥立即不动了,冷汗直流。

村民们在森林里打着电筒四处照,周遥趴在地上,他们脚边的矮灌木里。

她狠狠咬着牙,咬紧骆绎的袖子,不发出半点动静。

“那才那几个人呢?” “跑了。

” “赶紧搜!燕姐说了,闯进寨子的人全得抓回来。

活的死的,一个都不能跑!” “是!” “你们几个去寨子口守着。

不准任何人出去!” “是!” 他们的脚在周遥身旁,和她隔着几株小灌木的距离,骆绎的血慢慢从衣服里渗出来,湿哒哒地贴着周遥的后腰。

快走!你们快走吧! 周遥低下头咬紧手指,泪水执拗地在眼眶里打转,却生生不让掉下来。

终于,那群人去了别的地方。

周遥立即动起手肘和膝盖,一下下撑着地面,拼尽全力往前爬。

他的身体像一座山压着她,她面目扭曲,汗如水洗,用尽所有的力气往前爬。

爬了不知多久,来到一处竹楼后。

满村的人都在搜,无处可逃。

周遥看见竹楼下头的牛羊圈,把骆绎拖进圈里藏起来。

她手脚抽筋,浑身酸软,却仍不敢有半分松懈。

她一手摁住骆绎腹部的伤口,一手揽住他,把他抱在怀里,她拿脸贴住他冰冷的脸颊,眼泪如雨一般流出。

为什么时间过得那么慢!为什么援兵还不来! 搜索的人再度靠近,手电筒在树丛和竹楼间晃来晃去。

周遥心脏皱缩,在胸腔里搏击着。

这一次,为首人声音异常冷酷有力,周遥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

“那个身手很好的男人长什么样?” “外地人,三十岁左右,很俊。

” 为首人沉默半刻,问:“他带着个女的?” “对,是个傣族。

” “傣族?” “是。

” “别的先不管,今晚无论如何,要把那个男的抓到!” “是。

” 周遥听着他的声音,狠狠一怔。

突然之间,在亚丁医院那晚空白缺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过。

她终于记起来了。

她发烧那晚,骆绎抱着她躲在厕所最后一个隔间里,他的怀抱很紧,很慌,很害怕,害怕得他的眼泪掉在她眼睛上。

她都记起来了。

周遥死死咬紧牙,深深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砸落。

手电筒的光突然照进羊圈,周遥抱紧骆绎的头,把他护在怀里,悲哀得泪如泉涌,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刀。

羊圈里,羊儿咩咩叫着,低头吃草。

手电筒光收回去,脚步声也远离。

周遥松了刀,双手环抱骆绎,她脸上泪痕斑驳。

怀里的人却轻轻动了一下,像忽然有了一丝意识。

“周遥——”骆绎声音虚弱得像丝。

“骆老板——”周遥泪湿的脸贴他,泣不成声。

“别怕啊。

” 周遥拼命摇头:“不怕。

” 他弯一弯,嘴唇惨白,缓缓抬起手,捧住她的脸,拇指在她嘴唇上抹了一道,一如在亚丁抹去她嘴唇上的奶渍。

他的手滑落下去,闭上了眼睛。

周遥无声地仰起头,面容剧痛,泪如雨下。

谁来救救我们?谁来救救他? 他在流血,他的生命在她手中一点点流逝。

已入绝望之境,上天却不给半分怜悯。

竹楼楼梯上突然传来女人的脚步声!可周遥已经没办法在几秒间拖着骆绎逃离。

周遥止了眼泪,一瞬间,眼睛在夜里发出狼一样凶狠的光。

这家的女人下了楼,抱了堆草来羊圈,给羊儿喂食。

她一进羊圈,脖子上就架了把刀。

女人举起双手,侧头看见周遥泪湿却狠硬决绝的眼神,又看一眼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轻声问:“你们是跟着警察过来的?” “或许,我可以救他。

你想试一试吗?” 竹楼二楼,这是一个相当朴素的房间,一切收拾得整洁而干净。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一排遗像:老人,壮年,青年,少年…… 黑白色,老的少的排在一起微笑着,渗人得很。

白色蜡烛摆在遗像边默默燃烧,流着烛泪。

“咚”一声脆响,子弹落进盘子,名叫西纳的傣家姑娘给骆绎腹部缝了线,上了药,包上绷带,又给他喂了消炎药。

周遥警惕地跪坐一旁,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手里还握着刀。

“他运气好,寨子里就我一个医生。

”西纳轻声说,回头看一身脏污的周遥,问,“你要不要去洗一洗?” 周遥只问:“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明天吧。

与其关心这个,你们要怎么逃出这个寨子?” “警察马上就来。

”周遥说。

“来了也没用。

”西纳摇摇头,有点悲哀,“寨子里的男人都干这行,把所有的男人都抓走?” “对,谁犯法就把谁抓走!”周遥答。

西纳愣了愣,旋即一笑:“但愿。

其实——寨里的女人不喜欢这样,老实本分地做事情多好,可男人们像疯了一样。

我爸爸、丈夫、哥哥都是跟着丹山和燕琳混……混死的。

”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正说着,寨子里传来喧嚣,男人们大声呼叫着各家男人的名字,像在集合。

周遥警惕:“要搜每一户人家?” “我去看看。

”西纳起身,周遥立即拎刀而起,西纳说:“我不下楼。

” 她到窗边打开竹窗,周遥携刀立在她身后。

西纳朝楼下望:“你们去哪儿?” “过几天回来。

” “一路顺风。

” 她关上窗子。

周遥问:“什么意思?” 西纳却看着躺在席子上的骆绎,道:“他很厉害啊。

” “什么?” “寨里的男人为避风头,要转移了。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多亏三年前我帮过的一个卧底。

看来,你的这位朋友把燕琳逼上绝路了。

只可惜……” “可惜什么?” “特警还要半个多小时来吧,半小时已经足够让他们逃出边境。

至于女人和孩子,即使不支持他们做的事,也不忍心揭发。

所以丹山的窝点才一直找不着啊。

” 周遥呆呆看着骆绎,渐渐,眼睛又红了:“他找了丹山很久,这几年一直在找,好多次差点没命。

” “他是警察?” “不是。

”周遥看着骆绎苍白的脸,微微笑了,“他也不是很想洗刷自己的冤屈,只不过想守住他弟弟最珍视的东西,守住他弟弟用生命守护过的东西。

” 西纳似懂非懂,也看着骆绎,不禁轻叹,“那他运气太不好了。

燕琳刚才想抓他,说明他很重要。

可现在,燕琳一定意识到,他来了,警察也很快会来。

所以赶紧撤离。

” 周遥冷冷勾起一边唇角:“我不会让他们顺利逃跑。

” “可就凭你?” “对,就凭我。

”周遥迅速擦掉眼里的泪水,问,“你家有面粉吗?” “有——怎么了?” “给我装几包面粉,小袋子,越多越好。

” 西纳不明白,但也照做。

周遥则把垃圾桶里带血的卫生纸全翻了出来。

西纳弄了十几包面粉,周遥往每袋面粉里塞了血纸。

西纳问:“你要干什么?” 周遥迅速道:“我早发现了,邻近边境,路上很多查毒的,车辆必检。

缉毒警察看到白色的小包粉末,一定会打开看。

燕琳他们在逃亡,会很紧张。

只要他们紧张,哪怕车上没毒,缉毒警察也会察觉并怀疑。

能拖延就拖延,等陆叙来了联系边警,一定能抓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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