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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根息壤长索就要窜入门内,孟劲松提起喷火器,一个用力揿喷水鬼的经验还是有用的,息壤的确怕火,火头未至,它已瞬间转向,缩了回去。
这门洞不大,基本上可以做到一夫当关,一两个人就能守住,孟千姿急凑上去看,那一根是没再来了,但其它那些,还在窜向各个方向,手电的打光不够远,看不到它们那么拼命疯长,究竟是为了窜向哪儿。
孟千姿心跳如鼓,也不知道江炼和神棍他们怎么样了,但这种时候,再担心也没用,鞭长莫及,只能各守各的地头,她马上吩咐剩下的人“分两个人,把后头也守住,一有不对,马上” 话还没说完,身子突然猛晃了一下,脑袋差点撞上对面的山壁。
孟千姿的第一反应,就是抬手抵住山石、稳住身子,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发现,不止她一个人晃,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地打了个趔趄。
一股寒气袭上心头,难道是山肠又要动了 孟劲松也想到了,急喝了声“快,结绳子。
” 这趟来的人,上一趟逃出山肠时都当过“蜈蚣人”,经历过崖上崖下拔河的凶险,做这事已经驾轻就熟了,一根长绳很快递出,一个在身上缚结完毕,立马转递给下一个,正结得紧张,上方不远处,传来让人心生不祥的石块折裂声。
什么情况周围立马静了下来,只斜打的光一道一道,或照着山壁,或笼着一张煞白的、眼神惊惧不定的脸。
孟千姿注意到,她们所在的这条通道,好像有些倾斜。
崩裂的断折声更大了,门外的虚空中,簌簌落下蓬蓬的浮尘。
孟千姿一下子反应过来。
掰折山肠这息壤疯长而上,如触手般探入不同的肠道,是要掰折山肠 不知道江炼和神棍在下头做了什么,那些“它们”已经狗急跳墙了山肠中空,又盘缠绞结在一起,息壤探入肠道,只要用力攀住山肠的“通肠”处往下拽拉,山肠很可能就会段段砸落。
这是宁可同归于尽了你要我死,我也不让你活,或者,我死之前,能先把你给搞死,我也就不用死了。
所以,她们能一夫当关、拿喷火器驱赶息壤也没用,山肠的工程是个整体,别处的部分抽离,可能会产生连带效应、使得她们这一处也往下砸落,而且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躲任何一部分,都有塌垮的可能。
又是一声断折声响,一干人身处的肠道陡然一倾,孟千姿脑子一空,自觉这下子是坠落无疑了,哪知像是在和她开玩笑,绝望的惊叫声里,那山肠倾斜了约莫三十度,又颤巍巍顿住了。
能不能真正“顿住”,全看接下来的运气,孟千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快,找找有没有凸出的山石或者可以插刀借力的山缝,用尽各种办法,一定要把我们跟这肠道黏在一起” 这样,或许还能有那么丁点活命的希望。
同一时间,江炼这头,也是险象环生。
那息壤的柱身并不只是仅仅往上去的,很快,柱身上就裂分出了几道汹汹尖索,半空中妖形魔舞,作势就要往两人的方向穿刺。
好在江炼早拆了腰间喷火器的锁扣,喷头上仰,大团的灼焰立时喷涌出去,那几道尖索避得也快,高高舞于半空,尖头如蛇头,呈攻击状下探,看来,是要伺机再动。
江炼心中暗暗叫苦,这趟下来,他们背了不少物件,即便知道喷火器重要,也只能一人配一个,多了也背不动眼下虽然还能暂时抵御息壤,但息壤能无限生长,两人身上的共计两筒喷火器,却是几次之后就要告罄的,到那个时候 还有,息壤为什么直往上去了千姿怎么样了,也遭遇息壤的攻击了吗 正想着,尖索的第二轮攻击又到,江炼头皮发麻,一咬牙,正面迎上,摁住扳手不放,向着柱身的方向直喷而去。
他得把这玩意儿喷断、喷绝了,也许上头的息壤断了根,就没法再抽长了。
神棍也爬了起来,手心黏附的山胆只有原先的一半大了,垂线还没断,不过疯长的息壤已经差不多快把那个洞给堵死了。
他操起喷火器,但没扳扣江炼现在的攻势足够把息壤压住,他没必要也加喷一道浪费油料。
一筒油料很快耗尽,江炼喘着粗气,看向那一处。
那几根狰狞的尖索已经不见了,柱身也直接烧断,断口处一片焦黑。
这样就可以了吗,还是说待会又会卷土再来 江炼一口气还没松下,焦黑处蠕蠕而动,更新的、泛着幽亮的沙粒已经如新芽破土般、拱开焦层,迅速长了上来。
他暗骂了一句脏话,又去提喷火器,这才想起自己的已经耗光了,只这略一停顿,十数根尖索重又裂分出来。
神棍赶紧凑上来帮忙,不过他不是临敌对阵的材料,手脚也不利索,一喷之下,焰头出是出来了,但准头差得太多。
江炼心急,劈手从他手里夺过喷火器,对空划过一道半弧,烈焰就如扇面般扬洒开来。
神棍生怕油料不足,叫了句“你省着点用。
” 江炼已经满头包了能省的话,谁不想省着点用 油料筒明显轻了,那些尖索却每每被逼退后、仍能卷土再来,江炼左支右绌,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额上沁满汗珠。
某一个瞬间,他突然看到,那些尖索在避开火焰时,似乎也同时避开了凤凰翎。
他脑子里如同过电,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息壤怕火,凤凰是火性神鸟,凤凰翎是可以烧着的。
普通的火灭不了息壤,但如果是凤凰翎燃起的火呢 又有尖索袭到近前,江炼急揿出火焰去挡,然后转头朝神棍大吼“快,我掩护你,点火烧凤凰翎” 神棍没能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字面意思是领会了,他跌撞着急走了两步,从包里翻出高原打火机,啪嗒摁着去点。
这一头,江炼已经快抵挡不住了,油料只剩了点底,出的火焰油气不足,越来越弱,看着让人心焦,他又急又躁,正想喝问神棍好了没有,身后传来神棍嚎丧似的声音“我点不着啊” 靠,能指望你干什么这点事都做不好,不就是点个火吗 眼见尖索又至,江炼急中生智,一把将空了的喷火器掷向尖索,然后转身向着神棍疾奔,近前时长臂一捞,攥了打火机在手,顺势揿出火苗,同时身子一矮,从悬浮着的那圈凤凰翎下擦了过去。
他自己没能看到,这一下其实极凶险打火机的焰头一起,就如同被吸附般笼上了凤凰翎,同一时间,有两根尖索已经挨到了他的脑后,而他,正矮身避往凤凰翎下方。
但凡有一处,迟了那么一两秒,必然血溅当场、结果大不相同。
再说那两根尖索,本待直戳入江炼后脑的,哪知他身子矮下,露出的居然是凤凰翎焰,再想退避,已收势不及,直直戳进了翎焰之中。
只这一瞬间,形势陡转,江炼看到,后续的息壤,不管往上去的,还是从下头来的,全像是无法挣脱般,源源不断被吸了过来,而且说来也怪,进焰即消,仿佛那点焰头,能吞万顷沙壤。
看来,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江炼看那息壤随来随灭,长长舒一口气,这才想起去骂神棍“差点就被你害死了,你点个火,能不能利落点” 神棍心头一片乱,下意识辩解“不是,小炼炼,刚才我真点不着。
” 江炼没好气“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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