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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这些皇侄当年大多是让本王这样一点点收买过来的。
时至今日,我进了天牢,他们却还能不避讳地来探望,喊我一声皇叔。
不管是否只是情面上的,我都觉得值了。
启檀就一叠声地和我说:“皇叔,你为什么要想不开造反,你为什么要想不开造反……”反反复复无数遍,除了这句话,他大概想不出什么来说。
启绯叹气道:“大皇叔在中箭后曾向皇上求情,让皇兄无论如何不要杀皇叔,他老人家给皇上挡了一箭冷箭,箭上有毒,现在半条命在鬼门关口,醒不醒得过来还未必。
看在大皇叔的份上皇兄应该会对皇叔略微开恩……” 原来如此,宗王中箭,昏迷不醒,看来的确是老天在玩弄本王。
坐了半晌,启绯斟酌着吞吐道:“皇叔,云……和……侄儿以为你知道。
” 我答不上话,启绯压低声音道:“唉,皇叔,你怎么就不想想,云棠是太傅,打小云毓就常和我们玩。
曾提过让云毓做皇兄的伴读,应该是皇兄要求,可惜他年纪比皇兄大,这事就没成。
“启檀道:“别说皇叔,我们还成天价一道玩,我都没瞧出来。
也就你眼尖看得清。
现在一想,倒是了,皇叔家的那些物件,献给皇兄的,皇兄不都给那谁了么。
“当年,云毓的确偶尔和皇侄王侄们一道到我怀王府上,只是我那时没太留意,如今想来,启赭对物件摆设兴趣不大,他不断看的那些东西,说不定正是云毓想要。
这竟是一段两小无猜的情缘。
此事不便再深说,又呆了片刻,启绯和启檀便走了,临行前,启檀向我道:“皇叔,皇兄说了不会杀你。
到时候,你什么都说出来,诚心悔过,我们再向皇兄求情,说不定……” 我道:“事已做出,便不言悔。
” 启绯和启檀再看了看我,唉声叹气地走了。
等到气孔里的光又没了时,本王正蘸着水吃馒头干,一群护卫簇拥着一个人走到栅栏外,打开了牢门。
我放下馒头干,抬头道:“柳相。
” 柳桐倚身后的小吏手里捧着长方漆盘,上面搁着笔墨砚台和一摞纸。
我笑道:“柳相,不过堂审审便让本王签字画押?” 柳桐倚示意小吏把漆盘放在桌上,小吏同卫兵们都退到了牢门外,柳桐倚在我对面桌前坐下。
我道:“原来柳相是打算夜审叛贼。
”我把桌上的碗盘放到地上,整衣正坐道:“柳相要问什么,请罢。
” 柳桐倚在灯下望着我,缓缓开口:“我一直想不通,王爷为何要造反。
” 我道:“柳相,有想问的不妨直接问,不必太曲折。
柳相早已知道本王谋划之事,怎会猜不到缘故?” 他必要先想通,方才能确定我会反,确定之后,方才能定计。
云棠和王勤来找本王合谋,云毓初接近我时,柳桐倚还没有做丞相。
兴许,他便是因为这个计策,升了相位。
柳桐倚道:“王勤暗取可动禁军之权,皇上早觉察他有反意,之后查证得出云棠亦有参与,恐怕有意拉拢王爷。
当时我任大理寺卿,奉旨彻查此事。
” 我道:“所以柳相便献计,布下这套棋局,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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