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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他妈就是贱死的!” 明朗还是第一次被人气到这份儿上,顾不上措辞,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倾泻:“说了让你开空调,说了要每天喝瓶牛奶,你他妈听过吗?啊?” 说着,他往谢长风手上的冻疮一指,呵斥道:“不是给你买药了吗,冻疮药,我他妈亲眼看见张婶买回来的!你擦了吗?擦了吗! “我爸妈费那么大劲把你弄到城里来,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他妈有必要背地里抠抠嗖嗖地过你那些穷日子吗?有必要吗?装给谁看啊你!” 一直以来,明朗给谢长风的印象都是温暖的,哪怕初见时的睥睨不屑,那也是少年特有的虚张声势的棱角,这种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孩子,最多是会嗡嗡吓人的蜜蜂,不会真亮出尾间刺的。
至少谢长风是这样以为的,直到刚才,直到被明朗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云与泥的鸿沟,究竟能有多大? 谢长风不清楚,但她试图解释。
“牛奶我从小喝得少,现在已经不习惯那个味道,喝了就有些反胃。
” 她双手交握,无意识地搓着右手拇指关节,像是寻求某种抚慰。
“冻疮药我每天都在抹,但我的冻疮是多年累发的老伤,没办法马上就好,开春温暖回升后,才会慢慢痊愈。
“我查了我这间房里的空调匹数,算了算电费,每月得多花一百来块,这些钱浪费在制热上,我实在心疼,所以辜负了哥的好意。
” 话到此,谢长风觉得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了,她抬头直视明朗的眼睛,带着习惯的有礼有节的笑容,缓声道:“哥,我没想做给谁看,只是习惯难改。
你过惯了好日子,我过惯了苦日子,仅此而已。
” 不哭不闹、不煽情不卖惨的一番话,说得明朗哑口无言,他甚至忘了自己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来找谢长风。
他眼神闪了闪,混乱的脑子里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瞥向谢长风又极快地移开目光,似是不能忍受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匆匆离开了。
谢长风看着大敞的房门,有片刻的迷茫:明朗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特意来骂人的吗? * 开学日的清早,谢长风没看到明朗。
她在早饭桌上磨蹭了许久,仍不见他人影,问张婶也不清楚。
倒不是一定想要见他,只是……谢长风根本不知道去学校该怎么走。
她揪着书包带子,慢吞吞跨出大门,就看见明守鹤的黑色奥迪正停在门口,陈秘书探出半个脑袋冲她招手:“磨蹭什么?明局等你好半天了!” 谢长风一愣,手忙脚乱地扑腾上了车。
明守鹤坐在后排,黑色大衣的衣扣扣到了颈下第一颗,明朗的长手长脚都承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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