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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梦(2/3)

癫地握着瓶子，神情似哭似笑，难以名状。

（<ahref=""target="_blank"></a>） 几人还没出声，只是脚步动了动，顾清影便森然拔出剑指过去—— “都不许动。

” 道人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实在太困难，所以看起来可怜极了，看得南凝儿都不忍看下去。

（<ahref=""target="_blank"></a>） 她拙劣地掩饰自己的惊慌和难过，拙劣地笃定语气，拙劣地控制想让声音不发抖:“不是她干的。

” （<ahref=""target="_blank"></a>） 她的血沾上剑柄，从指缝中渗出来，“我向师父发誓，不是她杀的。

” 她迫不及待要去找人，一面用剑指着他们，一面动了脚步。

南凝儿望着白晃晃的剑锋，万念俱灰，“如果真的是她呢？” “那我的命赔给你。

” （<ahref=""target="_blank"></a>） 顾清影已退到了门外，“那就把我的命给你。

凝儿，今日无论，发生什么，飞仙观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

无我命令，剑，不得出鞘，人，不得出观，凝儿，如果你还当我是师姐，算我求你们，好不好？” 她披散着头发，脸色煞白，虽然仍旧在发烧，脸上的血色却都没了。

（<ahref=""target="_blank"></a>） “你给我下毒，不是吗？你敢说这种行径你毫无愧疚？” （<ahref=""target="_blank"></a>） 南凝儿一时语塞，下意识将视线避开剑锋，再抬眸时，顾清影已不在。

（<ahref=""target="_blank"></a>） 她直奔后山的小屋，屋里满布灰尘，没有人来过。

苏棠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 道人只思考了那么一下，就知道了答案。

她艰难地往那个亭子的方向走，时不时环顾四周，万一方休会冒出来大笑呢？ （<ahref=""target="_blank"></a>） “是我错了，对不起。

” 道人喃喃自语，也是说给方休听，“对不起，是我错了，不关她的事……方大人，真的不是风月阁杀了你全家，是暗杀府干的，你要是为了柳无归，那是我错了……真是我错了……” 她委屈又害怕，心口酸酸的，痛了整个胸腔——明明那么好的。

明明已经那么好了。

本来可以带她回江南的。

本来现在应该在喂她吃小酥球的。

（<ahref=""target="_blank"></a>） 本来现在她们应该很高兴很高兴的。

可是一下子就全没了。

顾清影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

途中摔倒几次，掌心伤口的血一直没凝固，生着病的人克制不住地发抖，山路漫漫，仿佛走不到头。

终于，她一抬眼，看到苏棠抱着身子缩在亭子上，恍如隔世。

（<ahref=""target="_blank"></a>） 苏棠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直到她走近了，就在亭子底下。

（<ahref=""target="_blank"></a>） 她喘着气，将剑系在腰间，龙尾石也在那里。

抚摸上去，每一道裂纹都在控诉，发生过的事情已经留下了不可撤销的伤疤。

苏棠毫无自己下去的意思，看到了她也不激动，只痴痴笑了笑，不发一言。

她只是坐在那里，就让满山春景失色。

顾清影迟疑了一小会儿，就选择自己爬上去。

（<ahref=""target="_blank"></a>） 本来她刚想试着运转内力，就又忍不住一口血涌出来，只能赞叹西域的药还真不错。

苏棠盯着前方，视线不转，看不到身后的顾清影费力地从树上爬上来。

粗糙的树枝对掌心的伤口来说简直像噩梦，蹭得血肉模糊，却让顾清影清醒极了。

那时候——苏棠是怎么爬上来等死的呢。

她想起那时候苏棠的眼神，恐惧，又有点庆幸和小开心，却还有点失望。

她庆幸自己今天又不用死了，也失望自己今天还死不了。

当晚她被自己感动极了，一时真的不想死了，想跟自己一直在一起。

可是自己的回答却是—— 我们不能一直在一起。

我也不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所以第二天她就自己跑出门去找死了。

（<ahref=""target="_blank"></a>） 王了然不是说过吗—— 你可以想象一下，她是怎么拖着那个身子，爬到亭子顶上的。

现在顾清影知道了。

原来真的这么难，比她想的还困难。

（<ahref=""target="_blank"></a>） 她第三次失手落下来，摔在满地落叶上，沾了一身的灰。

手心上全是血，看着颇吓人。

她想喊喊苏棠，求她下来，可是一想到当时苏棠也是这样摔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顾清影抬袖蹭了蹭眼泪，蹭到了侧脸的擦伤，眼泪一下子就蹭不完了。

苏棠自己抱着自己缩在上面，仍旧动也不动，顾清影第六次的尝试终于取得了一点成功，攀着一条长长的枝丫，眼睛被树叶拂得睁不开，但总算上去了，气喘吁吁间，体力已然透支，额头都是冷汗。

终于她连摔带扑腾地落在亭子顶上，缓缓爬到苏棠身边去，后者一转头，看到她的狼狈样子，顿时笑出声。

苏棠半梦半醒，“道长，你说柳无归怎么还没来。

” （<ahref=""target="_blank"></a>） （<ahref=""tar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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