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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他喜欢着她、喜欢到想要上她皆是种错误,但它并非一文不值,更不是他能够为此一错再错的藉词。
在司徒锦真正意识到他喜欢着她以前,他曾经做过一场很糟糕又很荒谬的梦。
梦的跨度极长,画面始终充满跳跃,自他们幼年延展至他们死后。
梦境里的他们还是亲生兄妹,然而当梦里的他进入到青春期时,他突然觉察到自己对于她有着超乎寻常的欲求,他为此而寝食难安,一切的发展到这里为止与现实里的情势没有丝毫不同,可是梦里的他至始至终都不曾有任何越举的行动,当他在现实中趁着她入睡或昏迷忍不住按着她肆意亲吻的时候,梦里的他仅仅是默默地看着她像是只小猫似的在别人的怀抱里张牙舞爪。
他们在梦境中各自成婚生子,与成千上万的普通兄妹一样,乃至为了自己的生活而与对方渐行渐远,在子息环绕中平稳而安泰的过完了一生……但是梦境并未因此结束,梦里的他如同幽魂般游离在尘世间,没有人能看见他,他也不解自己因何而存在,紧接着,千秋万世,岁月如梭,他们的后代拥有着不同的姓氏,族谱在世代变迁中遗失,然后他遇见了一个很像是他的男人,同时也遇见了一个与她很像的女人,那样的两人不再是亲生兄妹,他们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相爱,可是他们却仅仅是恰好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陌生人,明明是与他们如此的相似,然而纵使相逢,结果却不过是擦肩而过、毗肩交错。
那到底是单纯的喜爱,还是被误认为了爱情的亲情? 他应该是要高兴的吧?至少在梦境的最后,他们已经不是亲生兄妹,他们的后代可以相爱,或许那两个与他们十分相似的男人与女人在往后还会重逢,而这次,他们绝对不会是再以沉默收场。
那究竟是占有欲在作祟,还是他根本不能忍受他们就连亲人都不是? 自梦境中挣扎着醒来的他一时无法回神,只能死死地抱着他的妹妹不肯撒手,他在深夜中旁若无人地描绘着她的肌肤,解开她的衣服,自此以后彻底陷入魔障,再无法从中轻易脱身。
莫大的空虚与疲惫恍如恶魔般从禁忌的深渊里爬了出来,蛊惑过夏娃的蛇在昏暗的环境里诱导着他一寸又一寸的耽溺于指掌间的滑腻柔软,从梦境中蔓延至现实里的疼痛感和无力感令他产生了近乎是还身处梦中的错觉,美好的、糟糕的,一切不可言说的,只配发生在黑暗中的旖旎情浓带着光怪陆离的恍惚体认侵蚀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性,直到她被他撩拨得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嘤咛,所有的罪恶顿时无所遁形,他忽然停止住了自己的动作,为了仿佛是被梦境里的情绪给吞噬了的他自己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 时光飞逝,血缘逐渐疏远;世局更迭,然而他们也将缘尽于此。
他从未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这样一个事实:正因为他们是亲生兄妹,因此他才会尽心尽责的处处为她退让,任由她打破他的心防,根植在他的内心,甚至对此全无所觉,进而以做为男性的身份喜欢上身为女性的她;于此同时,也正因为他是在以身为男性的身份喜欢着做为女性的她,因此他绝对不可以真正拥有她,毕竟他们是亲生兄妹,他不能让她弥足深陷于这种混乱不堪的泥潭里,虽然他已经近乎不可自拔,也或许,他应该试着慢慢远离她。
那一夜的司徒锦再也没有睡着,只是心情沉重的帮她穿好被他弄乱的衣服,看着她逐渐安稳下来的睡脸才略微舒缓了心情。
他本来就是个很卑劣的兄长,竟然会由于她是自己的亲生妹妹而对她产生那样的想法;然而哪怕是再卑劣不过的男人,也会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对象;他不会真正去碰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往后更不会有,也无所谓想或不想、敢或不敢,甚至怕或不怕,他不会真正去碰她,只是纯粹的出于男性想要将心爱的女性庇护在自身羽翼下的心理与本能;他不会,因此也就没有所谓是否会由于忍耐不住而衍生出的各种问题,尽管他本人全然不在意他们之间事实确凿的血缘关系。
“小哥?” 黑发少女穿着他的白衬衫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刚才和我说什么?要一个人把早饭全部都吃完?也不怕自己的妹妹空着肚子喊饿吗?” “那就快点去洗漱。
” 司徒锦推着她下床,眼见她果真晃荡着两条匀称白皙的腿从他面前走进盥洗室,又有些头疼的垂敛着眼眸,微微勾起了嘴角。
多数时间,他会庆幸于他们之间既有的天然连系。
血缘致使他们能够自幼年时就必然生活在一起,能够确保他们得到与其他异性乃至同性截然不同的亲密对待,区别于生命中其他所有人的来去匆匆,势必占据着极其主要的特殊地位,注定便关系紧密,在彼此的心目中尤为与众不同。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病态。
一边满足于他们之间血脉相连的充实感,一边偷偷觊觎着让他有了充实感的亲生妹妹。
而他的亲生妹妹,其实也是个潜在的病态。
同承一脉的不止是血缘,不仅是由于双方基因相似才形成的各项外部条件,还有出于相同成长环境才导致的唯独针对彼此时所产生的病态依恋,他的妹妹期盼着能有一个安稳而幸福的家庭,而她则是他全部情感需求的具象化体现,综合了所有他对于亲情的寄托,承载着一切他对于恋慕的渴念,甚至让他生出了几分他能霸占着她的错觉,可爱到令他偶尔也会情不自禁或不知所措起来,虽然在喜爱着、珍视着她的同时,也曾试着漠视过、疏远过,乃至是为此恼恨着她的一无所觉亦或不以为然,不管是她为了其他事物而选择忽视他,还是她从来就只把他视为兄长并不会刻意回避他,她总是能一再的挑动着他的神经,动摇着他的内心,令他时常心思跌宕,完全理不清到底应该怎样面对她。
纵然隐藏和忍耐是他早已决定的结果,然而她对于婚约的慎重行事以及她与席远寒之间的接触始终是扎在他心底里的两根刺,更不用说还有她在祖父准备废黜他继承人身份时所站的位置,他仍然是在克制着时刻意图染指她的冲动,他可以不碰她,但他不能接受他没办法掌控她,他可以不去处心积虑的设法拥有她,但他无法忍受让她脱离于他的能力范围以内,他可以试着接受她嫁给别人,但他不能容忍有谁会促使她忽略他,越过他成为她心里面的重要存在,取代他在她心里面的特殊位置,然而比起能让她彻底只关注着他一个人,他还想要她能够获得幸福——希望她能够在感到幸福的同时,更多的、更强烈的深刻在意着他。
“小哥,你把我先前穿着的校服洗掉了?你竟然会去洗衣服?!” 黑发少女极度震惊地从盥洗室里探出脑袋,半是难以置信半是恼羞成怒的嗫喏道:“而、而且还有我的……我的……内衣……” 她一把拽住自己的衬衣领口,脸上的表情精彩得仿佛能够把她最后道出的那一个名词再活活的给生吞回去,于此说的同时声音小得过分,带着点羞怯和局促,就如同是直至现在才终于发现自己并没有在他面前穿内衣,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又色厉内荏地强撑起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不等他做出反应,反而气哼哼地自己先缩回了盥洗室。
真是既惹人怜爱,又令人想要欺负。
司徒锦本来准备拧开豆奶管盖的动作登时顿住,他忍不住跟进了盥洗室,黑发少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叼在嘴里的豆奶抢了过去,连脸还没有洗就咬着包装袋上的塑料开管咕隆咕隆的吸了两口,在发现豆奶没有加热过的同时又格外嫌弃的把它塞回了他的嘴里。
“看你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还喝这么凉的豆奶,怎么也不煮锅开水把它放在锅里面温一下?躺到床上的时候也不知道脱掉外套,现在衣服都起皱了……说起来,你刚刚是不是有洗过澡?我看瓷砖上都冒着水珠。
” “就你娇气。
”他舔了舔包装袋上的塑料开管,“还想让我给你煮锅水温豆奶?有微波炉热一下就不错了,讨厌在别人洗过澡的盥洗室里洗漱是什么毛病?我这间盥洗室的卫生间和浴室统统都是隔开的好吗?面积是小了点,但你没事跑到浴室里去准备干嘛?难不成还想洗澡?” 司徒锦站在她身后,从盥洗台上方的吊柜里拿出了备用的新牙刷等洗漱用品,他的手臂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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