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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刚才是表妹叫我教她练筝,我就献丑,先弹了一曲给她听,没想到扰了聂大人,是婉玉不好。
” 她站了起来,朝聂载沉的方向行了一个致歉的躬身之礼。
聂载沉忙道:“没有打扰。
能听筝曲,是我荣幸。
丁小姐不必客气。
” 他说完话,飞快看了眼近旁的白小姐,正好遇到她长睫微动,两道目光朝着自己冷冷地扫了过来,心“咯噔”一跳。
丁婉玉坐了回去,继续道:“刚才的曲目叫《高山流水》。
有同名琴曲,相传是先秦琴师伯牙与樵夫子期的知音之曲,后散佚民间,后世所传的《高山》《流水》二曲,应是后人附会所作。
我刚才练的这支同名筝曲,与古琴曲并无传承关系。
” 将军夫人赞叹:“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啊!载沉,你刚才也听了,觉得婉玉奏得怎样?” 聂载沉心跳还没平复下来,听将军夫人又点到自己的名,后背不禁有点发汗,迟疑了下,正要应答,忽然感到桌下自己的腿被人踢了一脚,高跟鞋的鞋头尖尖,踢得还不轻,有点疼。
他一顿,看向白小姐。
白锦绣没有看他,桌子下踢完了,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凉糕。
聂载沉定了定神,说:“我对这方面不懂,不敢妄评。
但丁小姐奏的,自然是好的。
” 将军夫人对他的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但也只能结束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她又闲话似的谈及丁家的事,叹息了一声:“我这个甥女啊,确实不容易。
不是我自夸,别说乡下地方了,就是满皇城在我们八旗大家里找,我也没见过像婉玉这么持家能干的年轻女孩。
最最难得的,还是出身清贵,祖上三代翰林。
有时候吧,我想替她分担些事,她又太知情懂理,就怕麻烦到我。
要是什么时候,她能得个知冷暖能帮手的人,那我也就放心了……” 夫人说着,丁婉玉的眼圈慢慢泛红,隔着白锦绣看向聂载沉,眼角泪光楚楚闪烁。
聂载沉早就放下了筷子。
他感到满桌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尴尬不已,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手端起面前的水,低头喝了一口。
不料那口水才喝进去,突然感到身旁的白小姐竟在桌下朝着自己伸过来一只手,指尖碰到了他手腕内侧脉搏跳动处的皮肤,停住,接着,逗弄他似的,涂了鲜红指甲油的尖尖指甲在他腕上轻轻地搔了两下。
这感觉,又酥,又痒,仿佛一下子就透到了脚底心。
聂载沉一个分神,顿时被水呛住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急忙抽回自己原本放在下面的那只手,站了起来,背对着人,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止住这狼狈的场面,转回身,就对上了始作俑者的目光。
她的那只手早就收了回去,拨弄着一只银汤勺的长柄,人靠在椅背上,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一片无辜。
聂载沉定了定神,不再看她,为自己的失礼向同桌人致歉。
将军夫人问他情况如何,需不需要手帕,不待他答,又道:“婉玉,你手帕干净的,借载沉用下。
” 丁婉玉目露关切之色,站了起来,从袖中抽出一块雪白的丝帕,递了过来。
几乎是出于下意识,聂载沉再次看了眼白锦绣。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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