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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赶在下雨前回到巡防营,免得她淋雨,但伴着闪电和头顶滚过的一道雷声,雨点还是迅速地落了下来,很快就变大。
聂载沉回头瞥了她一眼,见她把画具藏在座位底下,拿帽子遮头,身上大半已经湿了,忍不住说:“白小姐,你还是穿起来吧,免得淋雨!” 白小姐还是不动。
头顶突然又起了一道轰隆隆的雷声,她仿佛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拿起雨衣就朝他扔了过去:“你伤口刚拆线,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雨衣掉在了他的脚边。
雨点落得越来越密集,她身上很快就全湿了,帽子也不顶用,雨滴不停地从她的发梢之末坠落,仿佛挂了一串透明的珍珠饰物。
聂载沉忽然停下车,俯身捡起落他脚边的雨衣,下了车,来到她的边上,展开雨衣,在她的抗议声中,像套袋子一样把她整个人强行给套了进去。
“说了丑!我不穿!” 白锦绣终于从帽里扒出自己被遮住的脸,生气地仰头,冲他嚷了一声,要脱出去。
“我没事。
前面有个避雨的地方,马上就到了!” 他重新上了车,很快就继续前行。
白锦绣只好停下。
想了想,俯身把刚才藏在座位下的袋子取出,拿了自己的画板,充当挡雨之物,替他遮着受伤的一侧后肩。
他觉察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帮我爹做事,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人情就欠大了。
我白家有条祖训,什么都能欠,不欠人情。
”她语气严肃。
他没说话,但也没阻止了,转回头,看着前方的雨帘,继续朝前开去。
他说的躲雨处是座建在路旁供行人短暂小憩的破亭子,很快就到。
附近有株冠盖浓密的大树,他把汽车停在树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跑到亭子下,终于淋不到雨了。
亭子本就不大,又半边残缺,能挡雨的地方,只容几人站立而已。
刚才跑了段路,白锦绣脚上穿的漂亮皮鞋沾了泥,看起来很脏,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甩鞋跟上的污泥,甩了几下,发现自己把泥全甩到他的裤腿上了,一顿,瞥他,幸好他没察觉。
她停了下来,悄悄换了个方向,再甩,总算把鞋跟上那坨最大的污泥给甩掉了,至于沾着的其余泥巴,只能等雨停了再洗。
雨衣又厚又重,还闷,压着她的肩,她感到很不舒服,甩了泥巴,接着就脱下雨衣,放在亭子中间一张供人坐的破石鼓上,又拿出手帕,低头擦自己头发里吸进去的雨水。
一通忙碌过后,人总算勉强收拾好了,这才留意到他好像被自己挤到了亭子的边缘,背对着自己,因为风大的缘故,雨倾斜着落,吹进亭里,他从大腿以下,整条军裤都是湿漉漉的。
“喂,你进来些,这里还空着!” 白锦绣往边上让了让,喊他,见他不动,以为他没听到,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我没事,就站这里,挺好的。
”他终于应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点绷。
白锦绣上去,把他一把拽了进来。
“有干的地方不站,你非要站雨里。
你有病啊!” 白锦绣抱怨了一句,很快发现他神色怪异,显得很不自然,虽然人被她拉了进来,但又微微地侧过些身体,视线望着亭子外的雨幕,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她起先莫名其妙,心里还有点不快,直到片刻之后,一阵夹带着湿气的风吹了进来,她感到胳膊和胸口一凉,衣服下的皮肤仿佛冒出一层鸡皮疙瘩,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明白了过来。
她今天穿的这条洋纱裙,料子轻薄,半透明,里面必须有衬。
之前干的时候正常,现在被雨水浸湿,衣料紧紧贴在身上,就跟贴身内衣似的,身体曲线一览无遗,甚至仿佛隐隐还能看出两点微凸的可疑轮廓。
她偷偷瞥他,他还是侧对着自己,视线望着前方,人一动不动。
她咬了咬唇,不再说话了,也转过身,背对着他,双手抱胸地坐到了石鼓上。
接下来的亭子里就安静了。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耳边哗哗不停的落雨之声。
他一直默默站在她的身后,她就坐在身下那张破石鼓上,翘首看着天空,等着雨停。
大概半小时后,雨水渐收,太阳又从云后冒了出来。
雷雨过去,天放晴了,她身上的衣料单薄,这会儿渐渐也干了。
他走出亭子,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白锦绣要跟上去,他停步,转头道:“你在这里等吧,我把车开过来。
” 白锦绣就停了步,站在亭里,看着他走过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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