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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送它,它才肯渐渐让我碰碰。
但这几年它对我愈发使小性了,又常常不让我碰了。
我知道它大概厌我是妖魔,而它的剑上不知曾沾染过多少妖魔的血。
我一手摁着它,一手强行将剑穗给它挂了上去。
青鸾虽是妖,但确实生的美丽,属于十分符合仙家审美的那一类,那粼粼的羽毛便是一开始被我强迫的太一剑,此刻见了这样的青羽剑穗也都半推半就任我挂上了。
然后我又在准许的活动范围内,挖了几棵竹笋,细细切丝,我师父从前最爱吃我做的腌笋。
我一口气挖了好几棵,又腌了许多存在罐子里。
累的我够呛。
师父的那些衣裳鞋子也都被我重新拿出来,缝缝补补,添上了几处新的纹饰。
这些事叫我忙活了两日,我算着日子,第三日时媚鬼新为我送来了几枝月下白。
我再次拿起了那件我做了半年的那件新衣裳。
我用月下白为它做最后的浆染。
再做这件衣裳,我心境又同以往不同。
我没有不安,亦不再哀怨,我只哼着小曲,很安静地完成了这件衣裳。
我靠着窗边,月色在其上流荡,这衣裳洁白无暇,看着华美无双,实则薄似蝉翼。
它那样美丽,就和我想象的一样。
只有这样的衣裳才堪配师父。
夜里我做衣裳的时候没点蜡烛,我不愿叫师父发现。
这衣裳,我仍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本想将它在六日后亲手送给他。
那是我们成婚的整整第十年。
但我最终我还是决定明日一早便送给他。
若是太晚,我只恐来不及。
等不到十年圆满的那一日总归是叫我有些遗憾。
我轻轻抚了抚衣裳,心口那处有一处略微坚硬的地方,这里我曾将自己的护心鳞炼制了上去。
此刻我摸索了片刻,而后拿起针线在鳞片底下细细地绣上了我的名字——极小的“离湫”二字。
藏在衣裳里面,似生怕叫人发现。
或许他也永远不会发现。
曾几何时,他握着年幼的我的手,亲手教我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上了这两个字。
如今,我再度将这个名字写在这里。
我知道,此后我再也做不成离湫了。
但我总盼着他能记着我也永远还是离湫。
我知道我从不在他的心上,我只能小心将名字偷偷绣在他衣裳的里面,这样便好似他穿着这件衣裳的时候,他心上便也有了我的名字。
就好像我也能真的在他心上短暂停留一般。
绣好最后一笔,我将衣服叠好,放在自己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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