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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依稀传来淡淡的音乐声,听起来似乎很热闹,可是此刻这里角落里的气氛,却更加的热烈。
纪染仰着头承受这个她期待已久的吻。
周围空气里弥漫着都是他身上清冽的草木香味。
所有的忐忑、难过和害怕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的脸颊被沈执的双手轻轻捧着,两人陷入他们的世界里浑然忘我。
直到纪染有些喘不过气儿,轻轻推开他的胸口。
沈执垂眸望着怀里的人,终于彻底笑了起来。
纪染见他还敢笑,又想起来他之前居然还瞒着自己,她望着他:“你居然还跟我装的跟真的一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 沈执望着她,眼神深邃地如同要将她挟卷而入。
他声音极暗哑地说:“其实是我更害怕。
” 纪染愣住。
沈执苦笑着说:“你知道这些记忆是怎么进入我脑海里的吗?就是做梦一样,我以为是我执念太深,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 纪染瞪大眼睛,她这才明白沈执并没有亲身经历这些。
只是那些美好的记忆居然是通过做梦进入他脑海中。
沈执压根不知跟纪染怎么说,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他自己对纪染执念太深,他每天在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
安静的睡颜仿佛要到天荒地老般。
哪怕他表面上再镇定,可是他是人并非是神,也有不确定的事情。
他不知道纪染会不会真的醒过来。
所以当他第一次做梦的时候,他以为是他自己太害怕纪染从此醒不过来,因此做了一个关于她的美梦。
在那个梦里,她那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转校到他所在的学校里,成为他每天转头就能看见的存在。
然后他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想要拥有这个姑娘。
从他喜欢她,一直到最后她也主动回应他。
每天从梦境中醒来的沈执,在幸福着的同时却又陷入无尽的失落,因为他每天白天在医院里看见的只是躺在病床上的纪染。
哪怕以前在公司,纪染刻意找他的茬,处处给他使绊子让他不好过。
可那时候的她是鲜活的,她端起咖啡杯满足喝一口的模样,她工作上遇到问题微微蹙眉的认真模样,她对自己生气时眼睛拼命翻的精怪模样。
哪怕是小小的不同,都会落在他的眼中。
纪染听着他的话,微微咬着唇小声指控道:“可是我在医院醒来之后,你都没去看过我。
” 沈执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纪染立即说:“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其实我什么都记得的。
” 沈执叹道:“你昏迷的时候,担心你一直这么睡下去醒不过,结果等你醒来,又怕这些回忆只存在我的记忆中,你什么都不记得。
” 他的语气很淡,但是纪染听着却特别难受。
她明白沈执的意思,如果所有的记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么他就会很可怜。
舞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演着滑稽剧,他甚至不能告诉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就是当初纪染醒来之后,没有立即跟沈执坦白的原因。
她怕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幻影,记忆明明是两个人的,最后却只属于她。
纪染鼻尖算算,委屈地说:“我也是这样的。
” “我醒来之后也好害怕,怕你什么都不记得。
”纪染仰起头望着他。
沈执伸手在她发顶轻揉了下,低声喃喃道:“小傻瓜,怎么会。
” 不过纪染脸上的失落并没有持续太久,她哼了下得意道:“不过我心底已经想好了,哪怕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因为我会再把你追回来的。
” “所以你喝醉酒是再给我机会?”突然,沈执脸上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
纪染脸颊微红,哪怕她有这个心思,此时也绝对不能承认啊。
要不然她以后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但是对面的男人望着她的神色,随即他露出一抹遗憾的笑容。
沈执淡淡道:“抱歉,我没及时把握住机会。
” 纪染立即瞪他,凶巴巴地说:“谁说我就给你机会了,你想要机会排队去吧。
” 可是沈执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他居然还认真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这个队伍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 “你怎么这么霸道,我告诉你,喜欢的人一点儿不夸张的说,从这里排到我们公司门口都有。
” 纪染觉得不管怎么样,输人不输阵。
但沈执下一秒又变得一本正经,他眸光微沉,低声说:“染染,如果你没同意的话,我不会随便跟你发生关系。
昨晚你在我面前喝醉,是因为信任我。
我只是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这种信任。
” 纪染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她不想抬头,不想让沈执发现她泪眼朦胧的模样。
有点儿丢脸。
可是她总是一次又一次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感动,他是个成熟男人,怎么可能心底会没有心猿意马,可是他是出于对她的尊重,是为了保护她才这么做的。
终于她伸手保护面前的沈执。
“沈执。
”纪染的脸颊靠在他的胸口,低声说:“如果说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重回十七岁,可后来我知道。
这是老天爷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认识你,爱上你。
” 这是时光给她的恩赐。
沈执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唇瓣,这一次两人有种彻底敞开心扉不再保留彼此。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脖颈处,轻揉着她滑嫩的肌肤,手指微微粗粝的触感在皮肤上如同点火般。
只是突然有个两人走过来,只是当她们看见暗处拥吻的人时,轻呼了一声。
纪染也听到动静,有点儿害羞,想要把他推开。
谁知沈执微微抬起头,将纪染半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
于是来人只看见男人高大挺阔的背影。
还有女人那双纤细笔直的长腿。
纪染含糊地说:“沈执,有人。
” 沈执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低声说:“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继续?” 这句话配合着他身体某处那样毫不遮掩的反应,纪染有些瞠目。
纪染:“……” 男人果然是属狗的。
* 沈执把纪染送到楼下的时候,纪染准备下车,谁知沈执把车停住,转头看着她:“就这么走了?” “还要干嘛?”纪染望着他。
沈执隐隐嗤笑一声,纪染笑着倚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歪着头看向他:“要不我们再聊一会儿。
” 对于纪染这个提议,沈执自然很赞同。
可是下一秒他弯腰过来,手掌捏着她的下巴,跟着轻咬住她的唇,这一路上要不是在开车,他早就忍不住了。
因为临近夏日,车外不远处的大树上,隐隐有蝉鸣。
明明那么吵闹的声音,此刻竟是忽远忽近,渐渐模糊。
纪染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两人温热的鼻息交错,明明车里开着冷气,却依旧浇不灭逐渐升温的气氛。
直到纪染轻喘着气息被松开,沈执垂眸在她的唇上流连片刻,低笑:“你不换气啊?” 纪染呼吸还未均匀,横了他一眼,有点儿没好气地问:“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似得。
” “男人不需要学。
”沈执愈靠愈近,气息浸染着她的鼻尖和耳垂,渐渐他的唇靠近她的耳朵,纪染下意识缩了下肩膀。
可是沈执居然只是笑了下,并没有真的亲上来。
纪染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晚她一直处于一个情绪上的剧烈起伏,以至于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到现在才记得问出来。
她望着沈执,轻声问:“你还记不记得在摩托车上,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 染染,我是原景。
沈执突然往后拉出一段距离,纪染有些错愕时,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先坐过来,我再告诉你。
” 纪染:“……” 沈执嘴角轻勾正要笑时,突然旁边的姑娘弯腰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然后长腿翘起居然当真从中间的空档地方直接跨了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她双手轻轻揽着沈执的肩膀,直勾勾地望着他:“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 沈执笑开了,纪染似乎从来都是这样,她打定主意的事情就要做。
这姑娘骨子里就有一股劲儿。
他望着纪染安静了许久,开口道:“我是原景。
” 再一次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纪染还是觉得特别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原景,这个她藏在心底很多年的名字。
其实她早已经对小景的模样模糊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没有认出沈执。
因为她记忆里的小景瘦瘦小小,还有点儿倔强,不说话的时候会抿着嘴安静地坐在马路牙上。
那样的小景是她印象中的小景。
她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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