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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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8章

听到这话，白凌霜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她走到无妄海的另一边，找了块礁石坐下。

此时，太阳升上空中，撒下的光线照得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九百年前，玄止第一次带白凌霜来这里看日出的时候。

她就总觉得他身影寂寥。

她问玄止：“师父，你为什么喜欢来无妄海看日出？”

“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白凌霜疑惑：“你在等谁？”

“等一个，或许不会再出现的人。”

玄止满眼遗憾，他顿了顿，又说：“凌霜，你知道吗？原来，这世间没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那时白凌霜不知道，玄止等的人就是涂山帝姬。

她挽住玄止的手臂，说：“师父，你永远不会没有我，你也不会离开我，对吗？”

玄止摸着她的头，说：“对。”

他撒谎了。

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很对，这世间谁没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没了玄止，她的确有一段时间痛不欲生。

但痛过之后，竟然宛若新生。

他爱或者不爱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太阳升上正空，白凌霜准备离开。

一转身，就看到玄止和涂山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这一面。1

他们也看到了自己。

涂山玉巧笑嫣然，上前一步：“凌霜，这么巧，你也来看日出？”

白凌霜“嗯”了一声。

“这么好的光景，还是要和心爱之人一起来看。”涂山玉意有所指道。

随即她看向玄止：“阿止，等到我们成亲之后，就给凌霜找个夫婿吧？”

玄止眉头微蹙，没有应下。

“姻缘这样的大事，还是看她本人的意愿，你不要操心。”

涂山玉脸色微凝，又转头问白凌霜。

“凌霜，你意下如何？你现在，应该没有心仪之人吧。”

白凌霜却道：“有。”

她心仪之人，是她未来的夫婿。

涂山玉一愣。

玄止闻言，视线不着痕迹落在她的脸上，没有说话。

白凌霜不想再多说，福身道：“日出看完了，凌霜不打扰师父师娘，先走一步。”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玄止看着白凌霜翩然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再也见不到她的错觉。

回到仙羽殿中。

西海送来的嫁衣已经到了。

在正午的时候，白凌霜把嫁衣换上，正要离开。

就看到剑匣中，闪着幽幽白光的念霜剑。

念霜剑是她和玄止之间，最后一件信物。

白凌霜一双素手掐起剑诀，一道凌厉术法劈向念霜剑。

念霜剑瞬间裂开，一分为二。

佛珠散，念霜残，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白凌霜提笔，在纸上落下一行黑字。

“承蒙师父千年照顾，凌霜在此祝师父师娘千年万岁，长相厮守。”

“凌霜先走了。”

放下笔，白凌霜把纸放在了断掉的念霜剑旁边，一身凤冠霞帔走出了仙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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