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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丞取走嘴上的烟,凶神恶煞的扬着下巴,“你老爸在家吗!” 她抿唇一会儿,“……不在。
” 钱丞随意且乱地点头,赶着摆脱这一对‘金童玉女’,“告诉他我来过了。
”叼上烟就走。
没能走出多远,后头传来,“表哥” 他转身就骂道,“扑你老母,盲眼仔,谁是你表哥!” 高子谦不生气,“你是来找小楼的……对吧?” 钱丞前后牙龈磨动着,不知想了什么,才不耐烦的说,“我来找她老爸,我们之前有账没算清,说得够明白了吧,阿Sir?” 语毕就走,也不等高子谦的下一句。
没几步,钱丞一脚踹翻路旁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滚了几圈,掉出酒瓶、菜渣、一堆裹着浑物的卫生纸,臭烂腐浊的气味令人作呕。
大概是他杀气腾腾,无人有胆上前指责他没品德的行为,可钱丞就是想让谁劈头盖脸臭骂他一顿。
先把江艳送回家,才来到茶楼,来到后院。
黄鹦抚过裙子坐在长凳上,抬头是一棵枇杷树,树上枇杷快要成熟,闭上眼睛倒数几秒,他会出现。
C23 整点报时的威斯敏斯特钟声,从中山路的海关大楼顶上传出,越过圈住灌木丛的金属栅栏,消亡在密密匝匝的树叶下。
好在黄鹦即将默数到一分钟之前,就被人拍了下脑门。
听着挺响一声,但他下手不重,只是吓了黄鹦一跳,她捂着额头睁开眼,瞧见陈宗月凌然的背影,对她说着,“过来喝茶。
” 暗黄的霞光尚未褪去,月亮就奇妙的浮现在另一边,细小尖刃得像鱼钩。
陈宗月沏上一杯小叶苦丁,搁在她眼前,而她有些抗拒地端起茶杯吹了许久,才抿一口。
确实比一般苦丁茶口感要柔和,且有回甘,却还是让黄鹦皱起一张小脸,放下说道,“太苦了。
” 从前只要想着这是陈宗月特意为她准备的降火茶,再苦也可以当糖水,而今不行,糖水哪有他滚烫醇厚,嬴过酒醴,挑逗食欲。
人是得一望十的动物。
陈宗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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