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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说给你听的魏国大长公主事迹记住没有?先写一遍给爹爹看看。
’” 魏国大长公主是太宗皇帝女,今上姑母,福康公主祖姑,娴良淑德,无可指摘,是诸文臣反复赞颂的国朝女子典范,那些描述她如何孝顺、贤惠、明理、仁慈的故事自然是很多的。
“那公主写了么?”我问。
她居然肯定地答:“写了。
” 看见答案显然在我意料之外,她得意地笑:“我写了几个字而已:魏国大长公主好,甚好,非常好。
” 我无语,艰难地把想笑的欲望抑制在大内礼仪下。
她跑到池畔白玉桥的台阶上坐下,让目光可以与我平视,再吩咐我:“快说班婕妤的故事给我听。
” 我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慢慢向她讲述了一些班婕妤的事,关于她的才德,避辇,秋扇,《怨歌行》和《长信宫怨》,也略提到一点赵飞燕。
“原来是这样,”听完后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又似恍然大悟:“你说张娘子是赵飞燕没错啊!” 我一惊,却又不知该对她如何解释此中不妥处,只得低声说:“公主慎言。
” 她笑,没有掩口,露出几颗珠贝一般的细牙,整整齐齐,很是可爱。
跟我偶尔接触到的小宫女们真是大不一样,礼仪教化似乎并没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安然坐在太液芙蓉未央柳中,她享受着喜怒哀乐形于色的自由。
“怀吉,你刚才讲了半天故事,渴不渴?”公主忽然问。
“臣不渴……公主想喝水么?”我立即站直,准备回去取水。
“别走别走!”她忙制止我,“犯不着咱们亲自去。
” 我左右看看,见周围并无他人。
她朝我眨眨眼,依然是唇弧弯弯,别有意味。
我还在琢磨她的意思,她却已站起转身朝桥中跑去。
跑到中央,竟做出要翻越石桥栏杆的姿势。
我立即过去想拦住她,不料只那么一瞬,已有三四个人像平地冒出似的,抢在我之前冲过去拉她离栏杆。
其后还不断有人赶到,有拿衣物的,有拿巾栉的,有拿点心的,有拿时鲜果品的……自然也少不了拿水壶茶杯的镣子。
原来这就是公主出行的排场。
之前他们隐藏在公主看不见的地方。
公主站定,施施然转身,挑眉目指镣子,又对我笑笑。
这次神情却有些无奈寂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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