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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作身边小厮,然而他野心蓬勃,偷学重楼舞姬的融雪步,乃至房中秘术,取悦国相。
为了拍这场贺徊初次登台的戏,服化组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历史上贺徊的舞裙被叫做“红鳞”,因为有大面积的蛇皮织就,垂坠柔软,鳞片经过染色后,妖异更甚。
为了还原这种效果,设计师做了很多次尝试,最终披在郁溯身上的舞裙,真的像是一团逼人的火焰,郁溯在人造雪花铺成的中庭里轻盈迈步,每一步都能将人和雪一起融化。
有了服化和美术组的高度配合,色调已经无可挑剔,田镜全神贯注,要在这场算是《贺徊》的第一场重头戏上好好学任曜驹的功夫。
大学的时候任曜驹就是导演系撑门面的三个教授之一,不过他不常来上课,每次有课都要用阶梯教室,加上蹭课的得有上百人来。
同那些讲课诙谐幽默的热门教授不一样,任曜驹几乎是不苟言笑的,但胜在干货极多,因为他摄影出身,习惯从从影像入手来讲故事,比起教授如何创造一部电影,他采用逆向方式,将成片剖开,拆骨啖肉,对还在学习阶段的大学生来说,除了美学培养,也非常需要技术层面的指导。
田镜当时复读重考后意外在Z大的考试上落选,但通过了B大的考核,本来略感遗憾,但是任曜驹成为了他来到B大最值得的一件事。
这场需要浓墨重彩,大张旗鼓的戏,任曜驹却用了诡谲的拍摄方式。
郁溯跳舞的全程,都没有拍郁溯的脸。
郁溯为这场戏也实打实封闭训练了几个月,所以动作过关,一些极端困难的动作由特技演员完成,任曜驹拍郁溯苍白的踏雪足尖,拍他利落扑向镜头又快速收回的广袖,拍他鬓角的一缕长发和汗湿的粘了几丝蜿蜒发丝的额头,拍面目模糊的全景,就是不让贺徊露出他那张侵略意味极重的脸,整套镜头角度刁钻,用了让人很有压迫感的构图,让人惊艳的舞蹈中暗暗埋了心理惊悚的内核。
而是在这些舞蹈镜头的间隙,不断穿插观者的表情。
国相的演员是位老戏骨,惯常演绎忠肝义胆的好人,这次却受盛兆良所托,接了这么个阴戾贪婪又极端好色的角色,但当田镜从镜头里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盛兆良用对了,那个能够很好地控制面上的松弛肌肉,抖动出忍耐的垂涎幅度的老人,让观众能从那张端正严肃的脸上,推断出正在跳舞的人,是多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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