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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阵开启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直通望乡的这种长距离传送。
巫蕤垂眸亲吻手上的剑痕:“他们不会来救你,我愚蠢无知又软弱的师姐绝不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就像……”巫氓坐在地上声音细弱:“就像姐姐不会把你放在第——咳!”
巫蕤抬腿将巫氓狠狠踩住:“姐姐?你还是没了解现状。”
“呃唔——剑尊会来——”
“嘘——”巫蕤拽紧巫氓的头发拉起小孩子的头,大巫剑痕新鲜的食指竖起贴在自己的唇上:“是去,她不会来,不过我会去。”
巫蕤咧开嘴角,尖利的犬齿格外显眼,伤口在挤压下又流出鲜血染上他的唇。
鲜红如魔。
在这样阳光明媚清风和煦的美丽景色里,巫氓直面他人生中最鲜血淋漓的一刻。
“哈,现在,让我验下货。”
鸣泠打了个寒颤。
“到底为什么要带走巫氓。”叁人坐在传送阵中的营帐里等待整个传送阵开启,鸣泠陡然尤为不安起来:“那孩子身上还有咒,不止是常见的巫族对驱逐者的咒。”
“无论特殊在哪里,他都不会死,就算死,也会被带到你面前再让他死。”湛茗试图安抚她:“你知道,那个孽障绝对会这么做。”
在一旁腻在鸣泠身上的发情期花妖抖了抖,觉得这比起安抚更像恐吓。
“……我只是……突然有不好的感觉。”到了这种境界,鸣泠很难忽视这种莫名其妙突然到来的情绪,那往往是某种预示:“一切发生得太快。”
乌水叁年一次的招生,师门陡然下定的决心,百年没有见过的息岳剑尊,巫族恰好被修复的天下行,那个意味不明的镜中人,还有叁重禁制。
从未见过的禁制。
湛茗却笑了:“你定会生我的气,那孽障又有所求不再藏头露尾,甚至带走巫族,我心甚悦。”
翎桐和鸣泠一同发声:“为何?”
“他总是所图不小,”湛茗依旧戴着那个青色面具:“这一次定让他神魂俱灭。”
翎桐这会儿的状态已经是心直口快到了不过脑子的地步:“师祖打得过吗?不是说他天赋极好叛门时就能与师尊打得有来有回?”
鸣泠按住翎桐的肩膀沉声道:“师尊,不要斗气,身体要紧。”
湛茗应了:“泠儿还要与我完婚,我自是很在意身体的。”
鸣泠:……看这一定要杀人的态度看不出来。
湛茗:“不必担忧,我有分寸。”
在对自己师门的人面对巫蕤是否有分寸这个问题上,鸣泠一向非常没有自信。
她自己绝不敢说出有分寸这叁个字。若真碰到能杀了巫蕤的机会,哪怕同归于尽她也会冲上去一试。
鸣泠想,师门众人应是也同自己这般。
曾经那个和他们站在一起可以毫不犹豫地相信的孩子,如今已经站在了对立面可以毫不犹豫地伤害他们。
曾对他真挚的爱护,都反过来灼伤己身。
“我不会再让他伤到师尊。”鸣泠脸上和眼中决心坚定:“也不会让他杀掉任何人。”
我有这个责任。
鸣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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