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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的侍卫抬起。
天方微明,一片肃穆。
沉芸身为南城候夫人,身披素缟,头系白纱,捧着夫君的灵位走出府门。
她正欲踩着脚凳爬上马车,便被徐氏叫住。
“嫂嫂,侯爷他生前待你不薄。
今日是他出殡的日子,你怎能乘马车前往?” 常翠一听,急了,正想开口却被沉芸拦了身后。
少女示意她安静待着,随后落落大方问道,“二夫人觉得应如何是好?” 徐氏对她受教的态度勉强满意,慢条斯理地说:“嫂嫂应捧着侯爷的灵位,随灵棺步行前往才是,可显嫂嫂昭昭之心,以报侯爷知遇之恩。
” 常翠眼眶都红了。
这明显是刁难。
步行过去,先不说初秋天凉,又接连下了几天的雨,夫人身体纤弱,吹了风能不能受得住。
光说这侯爷下葬的地方乃在城郊二十里外的麓泠山,出了城一路乱石荒丛,仅凭脚力她一个弱女子怎能安然抵达? 沉芸正欲开口说话,背后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带了几分调笑,“不如二婶亲捧灵位,随灵棺同行。
” 徐氏面色难看地扭头,只见她这好侄儿头戴冠玉,身着黑色暗纹长袍,臂间系一方白绫,正负手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来。
他身后跟着一持剑侍卫,身形利落,面容冷肃,是从小跟着世子的贴身侍卫扶风。
两人走在一起,脸上就写着叁个字:不好惹。
“景麟啊,你……这是何意?”徐氏虽泼,但却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江景麟的威风,她在梁京之时就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至少面儿上并不敢和他起什么冲突。
“字面上的意思,”江景麟捡了她自己的话茬讥讽道,“我父亲生前待您和二叔不薄。
前些年在梁京江彦鸿惹出多少祸事,当街斗殴,强抢民女,不都是二婶一哭二闹求父亲摆平的吗?还有二叔出入赌坊,差点被要债的人登门打断腿,也是我父亲出面还清了债款。
为报父亲照料之恩,不如您亲自捧着他的灵位,走去麓泠山,如何?” 徐氏心下惊疑不定,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态度。
平日里他自己可没少刁难沉芸,今儿个也不知道犯了哪门子邪,竟会替她出头。
被晚辈如此讽刺,还是为了一个妓子,她不甘心地嗫嚅道,“这,嫂嫂是侯爷枕边人,哪轮得到我们去捧?你说是吧?嫂、嫂。
”最后两字她咬得很重,威胁般地瞪了沉芸一眼。
“呵。
照你所说——”江景麟正欲开口回击,被少女清柔的声音打断。
“我去。
”她低着头,还是那副柔顺的模样。
江景麟看着她弯曲的雪白后颈,不由得有些牙痒痒。
如此纤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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