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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流里人还很多,这个城市里挺多夜不归宿的人。
裴燃没直接找周老板,吧台刚好空出了个位儿,他坐上去之后要了杯金菲士。
“你朋友走了?”方祈开始调,边上一小姑娘立马掏出手机拍,“回头让那拍视频的把周哥脸P掉。
” “无关人士他都会糊的。
”裴燃单手撑着下巴,看着方祈的手,“问你个事呗,周老板会调酒吗?” “会。
”方祈说,“而且调得很厉害。
” “调得厉害是个什么标准?”裴燃问了句,边上那姑娘已经开始拍他。
“没什么标准。
”方祈笑了一下,“如果非要说有个度,周哥那样的调酒师就是厉害的。
” 裴燃也乐了,接过酒喝了一口,没再说。
金菲士的口感偏甜,喝着像饮料,但又度数高。
这个点加上几杯酒,其实有点想睡。
裴燃坐着觉得头有点沉,撑着头还是困。
他属于那种喝了酒很安静的人,也不上脸,只是稍微有点使不上劲儿。
有种空着踩不着底的飘。
方祈跟那个实习的忙得挺乱,刚那实习生失手打了一个杯子,方祈看了眼说了句七百。
实习生笑了两下,出去拿了扫把。
边上还是吵,声音在脑子里活像加了立体音效,裴燃倒还不至于直接醉过去,但刚被冷风吹出的清醒已经没得差不多了,现在属于倒头能睡醒着也行的阶段。
看了眼时间,不算很晚,实习生扫完了玻璃再出去的时候刚好路过裴燃。
“喝点水吗哥们?”那人笑着说,“酒就别喝了,三流晚上不留人,直接清。
” “不留人?”裴燃转过头笑着问了一句。
“是啊。
”实习生说,“喝醉的小姑娘就老板出钱,打个车让他们回去。
男的基本就搁门口坐着,躺着也行,反正店里不留。
” 裴燃没再接话,实习生走到外边扔了垃圾再回来,裴燃还是没动。
然后他看了两眼花瓶里有点发蔫的花,跟方祈说了声等会再来,就拿了外套出去。
有种冲动,千分之一的几率里,来源可能是酒精。
剩下的所有可能性都都已经被命名,周野,周老板,周哥,野哥,随便怎么叫都行。
裴燃不是一个容易高兴的人,但不管什么时候,“你不一样”这四个字都会让人开心。
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一,睡梦里的那段时间算得上开年的第一个好消息——周野独独让他留下来,留在了自己一手搭建的领地里。
路口的车排得很长,全是同一个色儿的出租。
裴燃上了最前面的那辆,说了句去骨院。
骨院是最近两年新开的一家店,做丝绸仿真的,花样挺多,弄的东西也漂亮。
那的老板以前跟裴燃一起玩儿过,没什么投资方的架子,跟裴燃还挺聊得来,没两三天就勾着闹。
现在不经常在一起待了,交情也还在。
“燃哥!”那边接了电话就喊了一声,边上听着是有人,“现在这个点儿打来,缺人玩儿?” “不玩了。
”裴燃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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