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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2/3)

险，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我自己能办成，你安心养你的伤，别管我的事儿！”沈?i甩开夏侯潋，扭头就走。

夏侯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旁边，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叫什么话儿！你不把我当兄弟，不要我帮忙，那你让我留下来干什么，当花瓶，当摆设，看着好看么？” 沈?i听了，愣了一会儿。

他们是兄弟还是主仆，沈?i自己也说不清，他好像从来没把夏侯潋当过兄弟，却也没把他当过仆人。

夏侯潋这个人，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 沈?i想不明白，心烦意乱，怕他继续再问下去，连忙道：“谁给你的脸？我们是同一个爹还是同一个娘，你是我兄弟？” 夏侯潋一怔，停了步原地待了半晌，对啊，沈?i从来没说过把他当兄弟来着，都是他自作多情。

想了半天，自己也觉得好笑，抬头一看，沈?i已经走远了，忙跑过去，道：“不当兄弟就算了，那你不能去杀人！” “凭什么？你能我就不能？” 沈?i正胡思乱想，又听得夏侯潋说道：“你不一样！”他声音发涩，“你拿笔杆子的手，怎么能沾上血？” 一句话，平平无奇，却像一把利刃，把沈?i心头结了疤的伤口鲜血淋漓地剖开。

拿笔杆子的手？这几个字在沈?i耳边回旋，捧着夏衣的双手蓦然收紧，在衣服上攥出深深的褶皱。

他已经多久没碰过笔了？他一个太监，连笔墨的份例都没有，入宫以来，他摸过扫把，倒过夜壶，洗过衣服，就是没有拿过笔杆子。

真是可笑，沈?i想，夏侯潋真是个白痴，他以为自己还能再回到从前么？ “夏侯潋，谢惊澜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沈?i，”沈?i慢慢道，苍白的脸上秋霜一般漠然，“沈?i是个太监，是奴婢，是主子养的狗。

拿什么笔杆子呢？” “你！”夏侯潋一阵心酸，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哽了半天，才艰难地说道，“少爷，你和我不一样，我是个刺客，如今背的命债掐指一数也有两三桩了，再多几桩也没什么。

以后你要杀什么人，只管交给我，我帮你。

欺你之人，我帮你杀，侮你之贼，我帮你斩！” “哪有什么不一样？”沈?i笑得嘲讽，“拿笔杆子就和拿刀不一样么？你太天真了，夏侯潋。

挟刀在手，可夺一人之命；重权在握，可灭一家之门；更遑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笔墨印玺，才是这世间最脏臭的东西！你以为你们刺客背的命债最多吗？不，最该下地狱的人是坐在奉先殿的宝座上，享受万民朝拜的那个人！” “我、我知道，可是……”夏侯潋嘴笨，脑子里一团乱，抓耳挠腮了半天，不知要如何说。

“你无非就是不想我走上这条路罢了，对不对？”沈?i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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