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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指尖重重砸在眉骨上。
李不言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冲击力掀翻在地,额头瞬间渗出鲜血,在雪白的衣襟上晕开大片刺目的红。
场上骤然寂静。
观众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几个女孩子下意识捂住了嘴。
两队队员同时冲上前,孙星衍扯下汗巾按压伤口,有人焦急呼唤裁判,裁判忙令侍从将李不言抬上担架,送去典簿厅寻温语如治疗。
宣本珍被这股动静吵醒,抬眸望去,始作俑者稳如老狗地站在那儿,脸上没有半分愧疚、关心的情绪,眼神黑沉如墨,察觉她注视,不疾不徐地回视她,眸底隐约有挑衅。
宣本珍嘴角微微往下撇,心头有点不痛快起来,惹人烦的燕三郎,明知李不言与她交好,这是故意打她脸呢。
李不言被抬走了,燕三郎对裁判道:“比赛继续,让候补人员上场替李不言。
” 他口吻不是商量与申请,不客气到近乎是命令。
裁判心头直呼倒大霉,他娘的,这里头的学生一个比一个身份贵重,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老师得罪得起的。
就说燕三郎吧,父亲是盘踞燕京的燕王殿下,母亲和外公都是守国猛将,位高权重,他又是燕王府唯一的嫡子,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至于宣本珍,虽然出身商户,可偏偏她表姐温语如嫁给了郑祭酒的儿子做媳妇,郑祭酒看在温语如的面子上,平日里对宣本珍也有几分照拂。
而郑祭酒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素知宣本珍惫懒,每回蹴鞠课都在晒太阳,基本没踏足过草场…… 心头正思量,燕三郎这个小霸王不耐烦地催:“怎么?老师是觉得宣本珍在国子监是有特权的?可以理所当然地逃课?” 裁判一听吓了个激灵,要是给宣本珍盖了个逃课的名头,日后她可不好毕业,他不想再应付这样的关系户学生,只祈祷她时间到了赶快走人。
“我去喊她。
” 裁判做出了选择,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为宣本珍好嘛,少年人怎能终日躲懒,偶尔运动也算强身健体。
* 裁判亲自来叫她,宣本珍当然要去,她可不敢像燕三郎那么嚣张,是以,面对裁判略带心虚的口吻,她笑眯眯地应:“我这就去,老师。
” 裁判如沐春风,哎哟,这宣九郎除了不学无术,其他方面可比燕三郎讨喜多了。
* 燕三郎亲眼目睹裁判苦着脸唤人,回过身来,与宣本珍有说有笑,心头不由低嗤一声,一介逢迎谄媚之徒,不过尔尔。
宣本珍才懒得管他怎么想呢,她走近孙星衍,拍拍他肩膀,笑嘻嘻道:“大黑熊,你待会可要罩着我,免得让我落得跟李不言一样的下场。
” 孙星衍皮肤黑,又是个高大的肌肉男,是以,同窗好友有时候会打趣地叫他“大黑熊”。
他不觉得这个是蔑称,反而自己觉得挺威武的,每每宣本珍唤之,他乐呵应下:“行啊,没问题,哥罩你!” 裁判吹哨,众人归位,继续踢球,宣本珍只是个守门员,偏偏薛琼琼还大张旗鼓地领着人在那给她加油助威,全然没把燕三郎这个未婚夫放眼里。
“吵死了,跟只母鸡一样聒噪。
” 燕三郎厌烦地低声骂。
拖了宣本珍下水,他这会子反倒不急了,全程优哉游哉,慢吞吞地同队友传球、倒球,溜着孙星衍满场跑,等孙星衍晕头转向了,他才猛地一脚将蹴鞠球踢进“风流眼”。
宣本珍本来就是来凑数的,压根不在乎输赢,球来了,她就躲。
是以,燕三郎那一队稳赢了足足有两颗球。
又输一球! 孙星衍事事都要争第一,尤其讨厌输给燕三郎,眼下,他格外恼火:“宣九郎,你差不多一点!” 宣本珍见他发怒,顺毛道:“好啦,我这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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