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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起他的肩带,把他软绵绵的身子提溜起来一点,又去含他的耳朵。
李白话都说不清了,愣了一小会儿,却还是听明白了,咽下那些抽泣,挂着重重的鼻音,一个接着一个地数下去,一个数连着一声啪,要是他数慢了,下一次就会撞得特别深,连屁股肉都快麻得遭不住了。
李白真的努力了,明明他是趴着的,闷头做俯卧撑的都没说什么,他却连床单都快抓个稀巴烂,从骨盆到指尖都是密不透风的又酥又酸,宛如没完没了的牙疼,他坚持着数到了四十六,越哼哼越黏糊,真的一个也数不下去了,“我,完了,哥我完了……”他哽咽着说,也不知道完的是什么,杨剪却真的一听就放缓了操弄,立起腰杆,折起他左边的膝盖,抓住他的脚踝,压在自己大腿侧面。
含着阴茎的缝隙完全暴露在外了。
“现在你就是开心地哭。
”杨剪说,判断得相当笃定,又把空出的手掌用力按在他腰上,让他贴紧床面,节奏再度提了起来,撞一下,床就跟着他们狠狠颠上一下,简直波涛汹涌。
不用再数数了,可对于李白来说,这刺激半点也没有变小,他的叫声越来越软,也越来越沙哑,在腰后力度的覆压之下,在一次次的贯穿之间,他就要变成一摊水。
绒带滑落了,他还急慌慌地给自己系了回去,既然是后入,他就什么都不想看见……感官都放在后面就好了! 那人似乎注意到了,俯下身来吻他的头发,那几下操得特别重,好像都有水在往外迸……接着杨剪从背后紧紧搂着他,鼻梁抵在他颈后,粗重地喘气,半晌都没有再动。
“……我都快射第三次了,”李白扭脸啄他,一只手探入两人的拥抱之间,顺着杨剪的腹肌和自己的脊沟,摸到交合的地方,接又把手放回唇边,吃掉沾在上面的白浊,“这么凶,我哭给你看。
” “哭吧。
”杨剪舔他脸上的泪痕,又快把黑布弄掉了。
李白却哈哈地笑了出来,痒痒似的,他在杨剪身下打挺,屁股也跟着晃,“又不想哭了,我脑子有问题嘛!” “你是小狗吗?”杨剪也笑,没有声响,笑意只藏在话语里,“这儿要长出尾巴了。
”他去摸李白刚刚碰过的地方,好像真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在一摇一摆,他用指根掐它,翻开吸在茎根外面的嫩肉,用指尖刮挠里面的褶皱,“……小狗,小狗比我坚强,我一下子,就会傻,就会碎,自己也没办法,”李白被摸得又开始抽气了,高举起手臂,让灯光照着自己小指根上那圈闪光,“杨剪,我说真的,杨剪!如果你把我,操成了植物人,就要照顾我一辈子。
” “行啊,试试吧。
”杨剪还是笑着,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们都知道,只凭做爱这件事是不够把一个人变成植物人的,那枚小环也只是心血来潮的结果,大小正合适而已,不能代表什么,这也是李白敢于大胆说出“一辈子”的原因。
但他仍然因为那句“试试”而感到快活,他捧着这两个字,在床上被杨剪翻来覆去地操,撇开所有骨头,摆出那人想要的任何姿势。
杨剪几乎把他压了个对折,吻他格外柔软的嘴唇,也舔他依旧尖利的牙,嘴唇经过他无聊自残的痕迹,他陈旧的老伤,也经过他柳叶刀下无可奈何的新疤,乳头隔着绸布被掐揉,一肿起来又时而被吊带擦过,大概已经磨得破皮了,那条裙子想必早就乱得不像样子…… 第三次高潮,他和杨剪面对面,却仍然看不见对方的眼睛。
李白自己抱着两条腿,箍在膝窝下面,摸到自己滑腻腻的屁股,害羞地想捂住,捂不上,那根大家伙老是把他的手撞开,他就抵着腿缝往上摸了摸,死死扒拉住自己的阴茎。
“不想射?”杨剪看出了他在干什么。
“射不出来了……”李白为自己辩解。
而杨剪拿开他的手,只是配合着抽插捋了几下,他就全射在杨剪手里。
三次高潮其实不算什么,更多的以前当然有,别说射不出来了,硬不起来都不妨碍他被面前这个男人干得胡言乱语。
但也说不清原因,就是这一晚,浓烈得就像是把他的魂抽了出来,装进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被杨剪拿在手里把玩,抛起,再落下,在地上,或者在手心里。
他打开双臂,抬手要抱,他预感杨剪也快射了,他想亲亲杨剪最怕人亲的耳根。
那人果真心领神会地弯腰任他环住,却没等他亲上,双手搂到他背后,一手扶后腰,一手托屁股,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下床了,是在往哪儿走,李白晕头转向。
他只觉得再往上顶他几下,自己就真要坏掉了。
杨剪对此也并无解释,他能听到的只有推拉门轨略有刺耳的声响,背后忽然一凉,是秋风混着噪声吹了上来,忽然又很粗糙,抵在他上肋下面,后腰上方,细细的像几根棍子,栅栏,铁栅栏,那些扎人的大概是油漆涂不均匀形成的小刺。
李白这才想起,自己选的这间行政套房有阳台,在十六层。
他被顶在护栏上,只能护到他的腰,两脚悬空,不想掉下去就要紧紧搂住杨剪的脖子。
离得这么远,马路还是很吵啊……他适应了风,渐渐能听清了,才发觉自己的睡裙已经断了一条肩带,那么松松垮垮的,没太往下滑,是被两个人的体液黏在了皮肤上。
杨剪抱着他,抱得特别紧,操得也特别用力,那些黏嗒嗒的液体胶在那儿,风给吹凉了,人又给疯狂地磨热了。
真是搞不懂啊,如果担心害怕的话,不该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吗……但也正是这样矛盾的杨剪让他无法自拔。
他们好像都不是喜欢放过自己的人。
如果,现在,我掉下去,会怎么样?他又忍不住想,双臂勾在杨剪颈后,他往后仰躺,躺在空气中,那人就不得不在他背后捧着,俯下身子,贴得更近。
这样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一起掉下去了。
那样好吗? 这一定是杨剪在和他同时思考的问题。
李白的眼布被扯掉,去哪儿了?好像随风飘落了。
他无需适应月光,一眼就看到杨剪长睫低垂的双眸。
“我是需要你的。
”杨剪哑声说,“虽然有时候这需求很痛苦,痛苦得让我想停止这所有。
” 李白怔忪着,微微张开嘴,呻吟又挡不住了,杨剪说他很会叫,可事实上是他永远也忍不住而已。
为什么要突然说这种话……他不想流泪,可他忍得住吗?他又感觉到左手小指的细环了,一直在那儿,它其实让他痛苦,他承认了,因为它好像待错了位置,却又让他完全无法下定决心摘下。
更痛苦的是这对于杨剪来说就像是无心之举。
无论他自己愚蠢又冲动地,刻意做过什么,杨剪都从没刻意让他难过。
那么,他们同时痛苦的话,那种痛苦可能是共通的吗。
爱,他又想到这个字,他爱杨剪……他爱的人,一瞬间的脆弱,真比朝露还要稍纵即逝,对他来说,竟像是洪水。
“你会碎吗?”杨剪还在问呢,手指嵌入李白的后背。
“其他地方,全都无所谓……”李白昂起脑袋,用额头轻轻蹭他的眼睛,那一定是有些湿润的,他的手指也嵌入杨剪的,到底谁更用力,谁又更深呢?至少他们都不觉得疼,“只是不要,让我心碎。
” “如果我避免不了,怎么办?”杨剪嘴唇开合,在他的鼻息下。
“那就……慢一点,”李白觉得自己的确变成了流体,就要倾倒,全洒在这副怀抱里,他捋过杨剪颈后的碎发,插入他的飞扬发丝,“别让它,还没长好,就碎回去。
” 杨剪没有答话,但李白知道,他听见了,也记住了……或许也会拼尽所能去做到。
看似摇摇欲坠的,杨剪却把他抱得很稳,帮他在秋风中平躺,把他最娇嫩的地方射得泥泞,像个委屈了好多好多年的男孩,终于回到了故乡似的,什么也不愿再多虑,埋头吮吻他的心口。
城市灯火上空,浮动的是他闪烁的心跳。
大概四点躺下,杨剪抱着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人,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十点,前台打来电话,提醒退房。
李白已经走了,没什么好惊讶的,那人夜里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念叨自己花光了钱,排好了工作,必须出去赚了,好像是下午一点的飞机?早上还要回家收拾行李。
临走前窗帘透进来些许天光,李白就站在那片青灰之中,有点模糊,好像亲了他的眼睛,好像念念有词地在和他说,“阳光照你的时候,我老是觉得你像块玻璃。
” 说了很多,他只能记住这一句了。
为什么会这么困啊。
大概是有太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吧,睡眠障碍一直以来都是困扰他的大问题,李白走后,那条裙子被放在他枕边,他才又连着做了几个短梦。
杨剪从床沿站了起来,捏着鼻梁往浴室走。
那人是怎么走的,怎么惶惶然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穿上衣服,又是怎么把那些小东西如数家珍地塞回自己身上一个个小·洞里,他当时半梦半醒,闭上眼却大概能够看见。
他走到水池前洗漱,用那条被李白抖开了的毛巾,接着又从阳台取来自己的线衫和牛仔裤。
先前沾了潮,李白把它们挂在外面吹风,现在已经足够干燥了。
倒是外套没了踪影,一件薄夹克,比较暗的孔雀蓝色,杨剪本来把它搭在化妆椅背上,现在却在椅子腿底下找到一张被压着的牛皮纸小信封。
“生日快乐!”粗马克笔,一笔一划,写得有种中学生作文的严肃工整。
杨剪默念:谢谢。
“早上好冷,外套我穿走了:)”背面这句是用酒店的蓝圆珠笔写的,又恢复了那人平时乱写乱画的潦草。
杨剪默念:好吧。
信封沉甸甸的,装的应该不只有一张纸,他用台灯底座的直角边压着,整齐地把它裁开,倒出来一把拴着麦兜挂坠的钥匙。
不对,看那黑白条纹的帽子,这位是麦唛,麦兜他老弟。
因为我属猪吗?你也想当小猪?杨剪忍俊不禁。
钥匙也不像是开门的,莫名有些眼熟。
他又把信封捏圆,伸手进去掏了一把,果然还有个小东西掉在信封的角落。
杨剪把它倒在手心,只有硬币大小,居然是纸叠出来的,很薄的那种票据纸,展开来看,纸张皱巴巴地蜷着,大小也只够盖住杨剪的手掌,然而写在顶端的三个大字外加一行小字却沉甸甸的,足以夺人眼球: 藏宝图 (杨老师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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