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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爸爸! 言采这时没有别的想法,只有满心的坑爹之感。
养儿防不防老他不知道,坑爹是一定的。
这么说来…… 言采直勾勾盯着江满月,试图将江满月和那晚的人对上。
这完全对不上啊!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共同点。
凶起来是蛮像的,那个人就蛮凶,但是江满月很少对他凶,也无从对比。
言采对声音也不敏感,最重要是他也根本没有想起过那晚的事。
三个月过去,言采几乎完全遗忘。
本来,就像他之前说的,就当被蚊子咬了别放在心头。
言采可是自始至终保持着这种想法的。
现在,那只本以为飞走再也不会相遇的蚊子出现在眼前,告诉他,我就是当年咬过你的那只大蚊子。
老天一定是在玩弄他。
但他一直没有太多学习过文明社会的礼教,天性占上风,于是很快就没什么压力地接受了这件事。
他按住江满月,贴在江满月的面前,距离江满月的鼻尖只一厘米的距离,轻轻的眨眼,睫毛就能扫到对方。
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但是没有。
那天房间很暗,言采根本没看清江满月的长相。
他跳起来,把门窗窗帘全部拉下来,房间一下子变得昏暗。
江满月坐在轮椅上,孤零零的,似乎很寂寞。
又好像是坐在那里等着言采。
言采走上前,在昏暗中凝望着江满月,漆亮的双眸也一眼不错地回望着他。
哎,这双眼睛,真的很像。
言采扒掉江满月的衣服 肌肤裸露在冰凉的空气里,言采上手摸了一把。
手感也很像。
江满月差不多明白这一番举动的原因。
迟钝的言采终于发现了。
真是够迟钝的。
“你……” “是我。
”江满月回答得感觉,即便看不清也能够猜到言采大概的表情,有点惊讶有点跳脚有些懊恼。
“你早就知道了?”那看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啊。
儿子爹都是一样的,怪不得他老觉得这俩思维方式谜之相似。
“你过来点。
”江满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让言采靠他近些。
近的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木的气味,和自己的一样,用龙脑香熏过,又晒过热融融的太阳。
因为靠的太近,嘴唇几乎一下子便接触到——一样的——真的是一样的! 是一样的触感! “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
”江满月说。
言采腾一下红了脸,比亲一下更要见效。
“好、好的嘛。
这是一定的啊。
我们是一家人,当然是要在一起的。
” 言采结结巴巴说着,忽而又想到一件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江满月既然早就知道他是那晚的人。
他听说某些人是很重一些贞节观念的,尤其是古人,什么第一个看过脸的男人要嫁,第一次摸过脚的要嫁,万一江满月也是有这种观念的人,那岂不是因为和他有过关系才要在一起? 想想当初江满月一副贞男烈男死不从命的样子,好像也有点像。
如果那次不是他,江满月也会这么对那个人好吗? “不会。
” 江满月突然冒出的两个字把言采吓了一跳,他还什么都没问呢,怎么就全知道了。
言采摸着脸,觉得连脸上的热度就没消下去过,还好室内昏暗,也看不见。
“与其他无关,只是因为你。
” 言采便觉得像酿了一罐蜂蜜,从嘴里甜进了心口。
甜滋滋的,就像他第一次吃过的蜜。
那是在一个丧尸没有荼毒太多的深山当中,嗡嗡嗡的蜜蜂个头有拳头那么大,好大一群堵在他们的要经过的小路。
言采用异能感觉到他们的蜂后出现病症,顺手帮忙。
蜜蜂们答谢他,送了他很多好吃的蜂蜜。
那些变异蜜蜂非常凶悍,身上进化出了十分厉害的毒素,大多数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变异过的蜂蜜香甜带着一点点微酸,口感更加细腻,花香的气味也更加浓郁。
有人出高价买,言采都没有卖。
他爱吃甜的。
言采每天限定自己只吃一勺,但偶尔也忍不住会多挖一勺,眯着眼睛,像偷腥的猫咪一样,一口一口舔掉。
此时他心里的感觉就好像当时第一次吃蜂蜜一样。
“我、我……”言采想说点什么,但我了很久,只我出一句话。
“我想吃蜂蜜!” 于是,好好一个摸黑谈心以言采抱着一碗蜂蜜水咕噜咕噜喝着结束。
江满月坐在一边看着他笑。
言采抹掉嘴角沾到的水渍,把碗往江满月那里一送。
像是故意戏弄一样,对江满月说:“笑什么笑,给你喝。
” 江满月不吃甜的,但碗口已经怼到他面前了,大有他不喝一口就绝对不放下的意思,只好凑到碗边抿了一口。
只抿了一口,言采就把碗收了回去。
“好东西你不知道享受,平白给你糟蹋,不给你喝了。
”说是这么说,却是因为江满月不爱吃甜的,让他喝一口,那是逗他玩。
“我们以前都没得喝。
”能喝到纯正蜂蜜的,那都得是末世之后有权有势的人。
有一回他见过某个大型基地的领导人夫人得到过一罐蜂蜜,说是那么一罐就要十枚四级丧尸的晶核,足足可以换一车的玉米面。
四级丧尸可不容易打。
用可以修炼的四级丧尸晶石换实物的,绝对是背景深厚的人。
像言采这样单打独斗的,绝不会奢侈到用晶石换不能果腹的食物。
幸运的是他得来那一罐味道很好的蜂蜜,不要钱的。
江满月见他眼中露出几分向往,蜂蜜也不算很名贵的东西,看他那馋的。
言采以前的生活应该不是很好。
“你以前家里……”简直就是废话。
言采的很多行为都可以看出,他原来家里并不富裕。
言采露出一点笑意说:“也还好啦。
能吃饱,从来没饿着。
” 他算是好的。
要是旁的人,过得可比他还要差。
而且他现在可是大大的有钱人,他有两箱发着光的白花花的银子! 言采吃完,让江满月写了份他要买的东西的清单。
他的字是不好看的,言采边念边让江满月记下。
那些是他分离宝宝后可能会用到的,比如一个花盆这种很莫名其妙的东西。
将宝宝从体内分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需要花极多的体力和时间。
不知道怎么说明宝宝的事,言采很为难,只能支支吾吾地告诉江满月他有点事。
言采神神秘秘的要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但江满月不放心,他总觉得言采古里古怪,不知道想做些什么,担心他会搞出危险来。
“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江满月绝不放心。
最后言采妥协,让了一步,江满月可以待在一门之隔,而他保证门绝对不上锁,让江满月随时可以进来。
“绝对绝对不可以进来。
” 言采怕场面太美妙,吓到人。
当时机成熟,言采感觉到身上的异能似乎可以开始运转,他试着运转,果然有了。
只是高兴不到半分钟,肚子里剧烈疼痛,一株巨大的树枝从腹中长出,撑开墨绿色的宽大的叶子。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大!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吸取身上的能量。
言采脸色惨白,汗如雨滴,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浸湿浸透。
他撑着扶住桌子,刺下指腹取出一滴血,递进装满土壤的花盆里。
在树枝的一个节点,一根细枝摇摆,言采直接认出那就是宝宝了。
宝宝挣扎着从树枝分离,将自己拉扯进了花盆之中,刷一下那些树枝又如数收回言采的腹中,言采脱力,一下子倒在地上。
江满月听到砰的一声,脸色一变,立刻推着轮椅进房间。
此时他恨起轮椅的速度始终不如人腿。
推开门,又惊又恐,竟顾不得双腿挣扎着就要站起来,让立刻赶来的红玉吓了一大跳,忙喊道:“姑爷快坐下!” 再一细看,却看到地上的言采,更是惊慌失措,连忙就去先扶起言采。
一阵鸡飞狗跳,大夫也立刻去请了。
只有地上一个长着一棵植物的花盆完全没人注意。
枝条纤细,叶片上带着勾刺,顶上有个刚结出来的花苞。
小小的,只鹌鹑蛋大,淡绿色的。
后来赤看见这凌乱的房子,就把地上很碍眼的花盆摆到了院子里。
他这些日子种惯了树,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很快,夜里飘起了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下雨的秋夜尤其寒冷,小花苞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惨。
而他的两个爹则待在温暖的房间里,“相互依偎”。
“相互”存疑,言采还在昏迷之中,全身发冷,大夫看过却说没有问题,只开了几副伤寒药。
药煎好,却喂不了。
红玉手忙脚乱地擦掉从口角流出来的药汁,心里着急得很。
江满月却拿着她手里的碗,自己闷了一口,含着,低头下去,嘴对着嘴将药汁灌进去。
虽然还是有流出来的,但确实好了不好。
江满月就这样沉默不言地将药全部灌了干净。
朱华端来干净热水的时候,吃了一惊。
从前的少爷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就是碰一下别人的手,都会嫌弃太脏。
朱华彻底感觉到言采少爷对少爷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是可以让他丢掉以往养成的坏习惯的所有原因。
因为朱华走神,慢了一点,冷冷的目光便射了过来,朱华连忙将热水送过来。
江满月拧了热毛巾,小心翼翼地给言采擦拭身上的汗,一丝不苟的,像是玉人琢磨他的美玉,那是稀世珍宝,是无可替代。
“撤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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