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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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外二篇：香炉 2(1/3)

次日清晨，魏无羡竟难得醒得比蓝忘机早。

一整天里，两腿都是抖的。

那只貘香炉又被他们抓出翻来覆去地倒腾一阵，魏无羡把它拆了开来，又原样装了回去，却始终发现不了其中的奥秘。

魏无羡坐在书岸边，凝神道：&ldquo不是熏香的问题，就肯定是香炉的问题没跑了。

这个东西可真了不得啊，身临其境，哪怕是共情也差不多就这个效果了。

你们家藏书阁没记载过？&rdquo 蓝忘机摇摇头。

既然他摇头了，那便是真的没有前人记载过了。

魏无羡道：&ldquo也罢，香炉效力已过，不如暂且收好，别让人误碰了。

日后若是有炼器大师登门拜访，再拿出来问问好了。

&rdquo 他们都以为香炉效力已过，谁知，事情竟是出乎意料。

深夜，魏无羡同蓝忘机照例在静室翻云覆雨一场后，一齐沉沉入睡。

没过一会儿，他睁开眼，竟发现自己又躺在了藏书阁外的玉兰花树下。

阳光透过花枝，洒在他脸上，魏无羡眯了眯眼，举手遮挡，慢吞吞地坐起身。

这一次，蓝忘机却不在身边了。

魏无羡右手拢在唇边，喊道：&ldquo蓝湛！&rdquo 无人应答。

魏无羡奇怪：&ldquo看来，那香炉的效用恐怕还没过。

可蓝湛上哪儿去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受了香炉残余法力的影响？&rdquo 玉兰花树前，是一条白石小径，一群白衣抹额的姑苏蓝氏子弟三三两两携书而过，似乎正要去做早课，无一人分一眼给魏无羡，仍是看不到他。

魏无羡转上藏书阁瞅了一眼，蓝忘机不在里面，无论是大的还是小的都不在里面，于是又下楼，漫无目的地在云深不知处里闲逛起来。

不多时，他忽然隐隐听到两个少年低声说话的声音。

走近之后，其中一个少年的声音竟是十分熟悉：&ldquo&hellip&hellip从前没有人在云深不知处境内养的，这么做不合规矩。

&rdquo 沉默片刻，另一个少年闷闷地道：&ldquo我知。

但&hellip&hellip我已作出承诺，不可背信。

&rdquo 魏无羡心中一动，悄悄望去。

果然，站在一片青青草坪上对话的，正是蓝曦臣和蓝忘机。

时值春日，微风阵阵，少年的蓝氏双璧如镜像中的无暇美玉，皆是一身素衣若雪，广袖与抹额飘飘，仿若画卷。

这时的蓝忘机也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眉宇轻蹙，似是心有烦恼。

他手中抱着的，是一只抽动着粉红鼻子的白兔。

而他足边也有一只白兔，长耳竖起，正人立起来扒着他的靴子，似乎想往上爬。

蓝曦臣道：&ldquo少年之间的戏言，如何算得正经承诺？果真是因为如此？&rdquo 蓝忘机垂眸不语。

蓝曦臣笑道：&ldquo好罢，那万一叔父问起来了，你要同他好好解释。

这些日子来，你花费在它们身上的时间，略多了些。

&rdquo 蓝忘机肃然点头，道：&ldquo多谢兄长。

&rdquo顿了顿，他补充道：&ldquo&hellip&hellip不会影响课业。

&rdquo 蓝曦臣道：&ldquo我知忘机你不会。

不过，万万不可告诉叔父这是谁送你养的。

否则他大发雷霆，无论如何也会让你把它们送出去的。

&rdquo 闻言，蓝忘机似乎把怀里的兔子抱得更紧了一点。

蓝曦臣笑了笑，举起一手，指尖弄了弄那白兔的粉红鼻尖，施施然而去。

待他走后，蓝忘机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那只白兔在他臂弯里不时甩一甩耳朵，一副惬意十足的模样。

足边那只扒得越发急切，蓝忘机低头看了一眼，弯腰把它也抱了起来，将两只白兔都放在臂弯里，轻轻抚摸，手上动作是与神情截然不同的轻柔。

魏无羡看得心痒难耐，从树后走了出来，想离小蓝忘机更近一些。

谁知，蓝忘机怀中白兔脱手，周身气场骤变，猛地回首，看清来人是谁，才凛冽了一瞬的目光立即怔住了：&ldquo&hellip&hellip你？！&rdquo 他惊，魏无羡比他更惊，奇道：&ldquo你看得到我？&rdquo 这可真真奇了怪了。

照理说，在梦境之中的人是看不到他本人的才对。

可蓝忘机却仍是注视着他，道：&ldquo我自然看得到。

你是&hellip&hellip魏婴？&rdquo 面前这个青年，瞧上去二十有余，绝对不止十五岁，可他又确确实实和魏无羡长着同一张脸。

蓝忘机难以断定来人身份，警惕不已，若他此刻佩着剑，避尘大约早已出鞘了。

魏无羡反应极快，立刻正色道：&ldquo是我啊！&rdquo 他如此回答，蓝忘机神色更警惕了，反而倒退两步。

魏无羡一副受伤的表情和口吻，道：&ldquo蓝湛，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回来找到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rdquo 蓝忘机道：&ldquo你&hellip&hellip当真是魏婴？&rdquo 魏无羡道：&ldquo自然。

&rdquo 蓝忘机道：&ldquo为何你样貌有异？&rdquo 魏无羡道：&ldquo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其实是这样，我的确是魏无羡，不过是七年之后的魏无羡。

七年之后的我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法宝，可以穿梭时空回到过去，我正在仔细研究，结果一不小心碰了一下，这不就回来了！&rdquo 这番说辞荒唐得近乎儿戏，蓝忘机冷声道：&ldquo如何证明？&rdquo 魏无羡道：&ldquo你想怎么证明？关于你的事，我全都知道。

方才你怀里抱的兔子，还有脚边那只，不就是我送的？当时收的那么不甘心，现在你哥哥让你不养你还不愿意了。

是不是喜欢上啦？&rdquo 闻言，蓝忘机神色微变，欲言又止，道：&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魏无羡又朝他走了两步，张开双臂，笑眯眯地道：&ldquo你怎么了？害羞了？&rdquo 见他行为诡异，蓝忘机如临大敌，满脸戒备，一连倒退数步。

魏无羡好久没见到对他这般态度的蓝忘机了，心中捧腹，面上佯怒：&ldquo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躲什么？好你个蓝湛，跟我做了十年夫妻，翻脸就不认人！&rdquo 此句一出，蓝忘机一张如冰似雪的俊美脸庞，瞬间裂了。

他道： &ldquo你&hellip&hellip我？&rdquo &ldquo&hellip&hellip十年？&rdquo &ldquo&hellip&hellip夫妻？！&rdquo 六个字，艰难坎坷地分了数段，才尽数说出。

魏无羡状似恍然大悟道：&ldquo哦，我忘了，现在你还不知道呢。

算算这个时间，我们好像才刚认识不久？我是不是才从云深不知处离开？没关系，我先悄悄地告诉你好了，再过几年，我们马上就会变成道侣啦。

&rdquo 蓝忘机：&ldquo&hellip&hellip道侣？&rdquo 魏无羡得意洋洋地道：&ldquo是啊！要天天双修的那种。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我们还拜过天地的。

&rdquo 蓝忘机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半晌，齿间蹦出几个字：&ldquo&hellip&hellip胡说八道！&rdquo 魏无羡道：&ldquo我再多说两句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了。

你睡觉的时候喜欢紧紧搂着我，而且还一定要把我抱在身上，不然就睡不着；你每次亲我都要亲好长时间，结束的时候喜欢轻轻咬一下我再分开；哦对了，你在干别的某件事的时候也很喜欢咬我，我身上从&hellip&hellip&rdquo 从&ldquo紧紧搂着我&rdquo一句开始，蓝忘机的表情便不忍卒看了，越往后越剧烈，他像是恨不得捂住自己双耳隔绝这些污言秽语才好，一掌拍去，道：&ldquo胡说八道！&rdquo 魏无羡闪身躲开，道：&ldquo又是胡说八道，换个词啦！况且你怎么知道我是胡说八道？难道你不是这样吗？&rdquo 蓝忘机一字一句道：&ldquo我&hellip&hellip又没亲过&hellip&hellip我如何能知我&hellip&hellip的时候喜欢怎么样！&rdquo 魏无羡想了想，道：&ldquo也对，你这个年纪还从没亲过人呢，自然不知道自己亲人的时候喜欢怎么样了。

要不你现在试试？&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蓝忘机被他气得连召集门生前来捉拿这可疑之人都忘了，连连出手，直取他脉门。

可他这时年岁尚轻，魏无羡身手比他快多了，轻松避过，尚有闲暇，瞅准个空子，在他手臂某处一捏，蓝忘机动作一滞，趁此机会，魏无羡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ldquo&hellip&hellip&rdquo 亲完之后，魏无羡便放开了蓝忘机的手臂，松了钳制。

可蓝忘机已怔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整个人都呆滞了。

&ldqu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魏无羡从梦中笑醒了。

他笑得太用力，险些从榻上滚落下来，好在蓝忘机手臂一直箍着他的腰。

他这么一笑，醒来后尤自浑身颤抖，抖得蓝忘机也自沉睡中醒来，两人一齐坐起身。

蓝忘机低头，伸出一手，轻轻按压太阳穴，道：&ldquo方才，我&hellip&hellip&rdquo 魏无羡接下去道：&ldquo方才，你是不是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十五岁的时候，遇到二十多岁的我了？&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蓝忘机定定望着他，道：&ldquo那香炉。

&rdquo 魏无羡点头，道：&ldquo我原以为我受那香炉的残余影响更重才会入梦，谁知道其实是你受的影响更重。

&rdquo 今夜情况，与上次不同。

方才那梦境中的少年蓝湛，便是蓝忘机本人所化。

做梦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梦中的蓝忘机当真以为自己只有十五岁。

原本是个一本正经的梦，早读散步养兔子，却被潜入他梦境中捣乱的魏无羡撞上了，抓住了就是好一顿调戏。

魏无羡道：&ldquo我不行了，蓝湛，你抱着兔子不撒手，生怕你哥哥叔父不让你养的样子，爱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蓝忘机无奈道：&ldquo&hellip&hellip夜深，笑声勿要惊扰他人。

&rdquo 魏无羡道：&ldquo咱们天天夜里的动静还小嘛？你干什么醒这么早？你再醒迟一点，我就把你拖到你家后山去干坏事了，给十五岁的小蓝二哥哥开开荤，哈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 蓝忘机看着他在身旁翻来滚去，终是没说出话来。

定定端坐一阵，忽然伸手，一把按住魏无羡，欺身压了上去。

二人本以为，第二晚过后，香炉的法力总该消散了。

谁知，第三夜，魏无羡又在蓝忘机的梦里醒来了。

他一身黑衣，闲闲地走在云深不只处的白石小径上，陈情的红穗子随步履一荡一荡，不多时，一阵琅琅书声飘来。

那方向是兰室。

魏无羡大摇大摆走到室外，果然见数名蓝氏子弟在内晚读，蓝启仁不在，负责监督的还是蓝忘机。

今夜梦里的蓝忘机仍旧是少年模样，不过与魏无羡在屠戮玄武洞底见到的差不多大，约莫十七八岁，眉目俊雅，已有名士之姿，却仍带着一股少年人的青涩之气。

端坐堂前，聚精会神。

有人读书有疑，上前来问，他淡淡扫一眼，即刻便能解答，肃然神情与那青涩之气形成强烈反差。

魏无羡斜斜靠在兰室外的柱子上，看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飞身上了屋檐，将陈情送到唇边。

兰室内，蓝忘机微微一怔。

一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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