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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生了一张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即便不再浓妆艳抹也依旧俏丽得很,他泪痕狼藉的面颊上还带着被掴出来的掌印,赵七早些年也是扛包做过粗活的,手指头个顶个得带茧,一巴掌下去险些让他肿着腮帮子破了相。
“拓哥……” 包间里的灯光昏黄暧昧,阮棠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逼着出来卖了,吃过苦受过罪,身体发育不好,连嗓音都是介于少年人和青年人之间,还带着变声时留下的喑哑。
风月场里混得久了,就算洗手不干也免不去刻骨的风尘气,阮棠呼吸急促的涨红了脸,想要抻颈去贴沈拓的面颊,咸涩晶莹的泪滴挂在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成串的往下落。
“拓哥……难受……我难受,他给我下药……救……” 他哭也似的又呜咽了一声,婉转千回的动静听上去动人极了,平日里的沙哑在这会变成了撩人的钩子,低低的尾音搔在心尖,但凡是个男人大概都会热血沸腾。
只是,沈拓向来对这种场合免疫。
他吝啬之极的偏首避开,蹙着眉心仔细观察了一下阮棠的呼吸频率,在确认只是单纯助兴的rush之后,他就小心翼翼的将已经神志不清的阮棠放去了浴缸里。
“慢点,坐着待一会,我放着水了,会没事的。
” “.…..拓哥,我不是……我不是……” 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溅去水里还能带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阮棠浸去水里之后反倒哭得面上更红了,他将头发染回了原本的黑色,被水一湿就显得更加稚嫩清秀。
沈拓倒没有太多不耐,阮棠与他也是不清不楚的好多年,这小孩虽然的确一心想往他床上爬,但却从没有真正过火逾越的时候。
说到底,还是旧时的烂债,大部分责任在他自己身上。
“我知道,别哭了,水凉忍忍,再有一会就缓过来了。
” 沈拓压低嗓音尽可能温柔的摸了摸阮棠湿乎乎的发顶,他伸手撩了捧水泼去阮棠面上本想逗逗他,结果反倒让阮棠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呛了口水。
“唔——咳!咳——咳咳!” “.…..” 沈拓眼尾一抽,飞速收回了闯祸的手,又急忙起身拿来边上的浴巾给阮棠擦脸。
他一直都不会跟阮棠相处,阮棠和自己名字的谐音一样,就是个软乎乎白净小孩,瘦弱娇嫩,风一吹就倒,和他平日里狐朋狗友简直是天壤之别。
沈拓对这小孩没什么特殊想法,他前些年里每天操持着堂口,一歇下来就累得想吐,别说是谈情说爱,就算是最基本的生理反应都没有,更何况阮棠当时年岁比陈戎还小,刚进店里那会就是个十几岁的男孩,他根本不会冒出那种畜生不如的念头。
“唔……拓哥,轻点…..我脸疼……” 阮棠皱着鼻尖接过了浴巾,不敢让沈拓代劳,他的确太过瘦小了,标准尺寸的浴缸能将他悉数吞进去,他得抓着浴缸沿才能探出个头来。
“那个……你怎么想着过来了?不是去念书了吗?” 沈拓自认理亏,只能轻轻干咳两声另找了一个话头。
rush和注射用的药剂不一样,浓度低效果短,阮棠体质虚底子差,让冷水泡上几分钟就冻到牙颤,那点躁劲很快就能消下去,可他的声音依旧哑得满是哭腔。
“……我,我,拓哥,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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