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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年华风雨(2/3)

笑,并不答言。

姐姐在想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差劲,关怀的话语没办法表达真切。

我们错过了合适的时机,再相聚已是千山万水,这些年辗转发生了那么多事,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悲伤和无奈。

一直以为自己还是自己,却原来早都不复当初了——大家都在变,懵懂青涩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象相濡以沫的鱼,给身边的人力所能及的支持——我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姐姐微笑的目光没有让我再说下去。

因为我是公司里唯一懂德语的,最近发往内陆的海运也由我负责。

这里头涉及的不单技术那么简单,是以除了应付上课,还要自学相关的财务、法律、贸易常识,时间总显得紧迫。

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有时要搭进整个周末,我深切理解晋玄当年的处境——他本是专业人才,这样大幅度改行,心里如何能好受呢? 周六的时候姐姐带小剑去做礼拜,我自己开车来公司。

临走姐姐嘱咐我,如果事情结束得早,记得来看小剑的橄榄球比赛——说实话,我一直不喜欢小剑玩橄榄球,觉得既野蛮又危险。

但是屡劝他不听,再加上晋玄支持、姐姐又帮着打掩护,时间长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他们特别提起,肯定是“别有居心”——大约以为我感受现场气氛后,就能心服口服。

本想板起脸来说教两句,一看小剑满脸期待的表情,心立即柔软下来,话到嘴边,只得一个“好”字。

到了公司门口,突然发现没有挂锁——难道今天也有人加班么?我没有细想,就直接走向资料室——我们公司本就不大,总经办和资料室就隔一道玻璃门,有时传真国际文件需要用总办的电话,行政处便把钥匙留给我,嘱我忙完后一道锁门。

“张总——”我大吃一惊,坐在桌子旁翻看文件的,不是总经理更是哪个?“您在这里做什么?”问出口来才觉得孟浪——这是他的公司,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需要我的质疑。

但说心里话,我并不善于和他交流。

平时接触的已经很少,实在避不过去,也当遇到“煞星”,硬着头皮供着——他妻子凶悍助理骄横,我受不不少夹板气,再加上刚来时的嫌疑——这林林总总,难堪的经历直让人头皮发麻。

若不是一份过得去的月薪,也许我早就不干了,古人说为五斗米折腰,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

不想他的神色反而十分平静,抬头看我一眼,“晏小姐,我就猜倒是你——我正在看近期的海运记录。

”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点点头,如平常一样当他透明,绕过去直奔后面的书架。

然而他蓦地站起来,突然拦住我的去路,“我就这么惹你讨厌,晏湘裙小姐?连说句话都不肯?”他的声音和平时不大一样,凭借专业的敏感,我已经嗅到空气里丝丝的乙醇气息。

我有点错愕,不知如何应对,下意识拿资料袋抵挡在胸前,半厌恶半警觉地瞪视着他。

但他丝毫不顾及我的态度,也许是根本没看见,自顾自地说,“你知道么?我要离婚了!” 这是他个人隐私,我不想听。

我当然可以警告他住嘴,然我仍学不来欧美女性的强硬,面对这点燃的手榴弹,只得硬起头皮敷衍道,“张总,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需要回家休息——夫妻间总会有争执,过一会儿就好了,也许您的夫人现在正焦急地等您回去。

” “等我回去——等我有什么用?我想离婚已经很久了,这一天来得太晚……”他疲惫地揉搓着脸,仿佛要把整张脸都搓下来。

处于专业的洁癖,我对这样的举止感到恶心——事实上,我对这个无聊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感到恶心——不过仗了自己是我老板,巴巴拉着我倾倒感情垃圾——我既不是他的私人律师也不是他的心理医生,有什么义务要接受这一切? 于是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总经理您慢坐,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 “晏湘裙你不要走!”正当我转身之际,手腕突然被人拉住,“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你来第一天我就喜欢上了你——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人!” “总经理您确实喝多了!”我咬牙切齿地加重说话力度,心里却惊慌失措,只好不停给自己打气:晏湘裙,一定要镇定,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我没喝多,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酗酒的人都说自己不喝酒,就像疯子都说自己头脑清醒一样,“你是单亲母亲不是么?——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还带着一个孩子,真不易啊——他们说你和谭晋玄暧昧不清,我不相信——就凭他?这小子不配你这样的艳福,可是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他的声调越来越猥亵。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他抓我手腕的力道很重,捏出了血印子,但我现在不觉得——比肉体上更难忍受的,是精神的折磨。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我依然不得不控制情绪,脑子里飞速旋转一千零一个办法:给他一个耳光,不行,把脸皮扯破更加难以收场;报警,太难堪,中国人到底是中国人;大哭大叫,且不说是否管用,真正的后果未必是我可以承受的…… 正在犹疑不决间,他却已欺上身来,那张没有轮廓的脸孔在我眼前像慢镜头一样放大,沉重的鼻息也清晰地喷到我汗毛上——这样危急的时刻,我竟然想起很久以前蓝剑的玩笑,“我的湘裙这么漂亮,出门切记安全第一……遇到图谋不轨的男人,一定要先发制人,打击关键部位——哈哈,想哪里去了?——我说的‘关键部位’指的是眼睛——我示范给你看,一定要稳准狠——不对不对,再来一遍……”蓝剑,蓝剑,你从不曾护卫过我一天,为何还要将晏晏笑语遗留给我?思绪滑至次,我不仅没感到一丝温暖,痛苦,反而象疟疾一样,排山倒海侵袭过来,瞬时间就有灭顶之灾——天啊,我要窒息了——我一定活不过今天——我必须摆脱它——如何才能摆脱它? 我的挣扎如送上绞架的囚犯——只听一声尖锐的哀号,那个臃肿的男人已蹲下身捂住双眼——我什么时候出的手?把自己都唬了一跳。

胡乱整理了一下衣物夺门而逃,临走还不忘一字一句地说,“是你逼我在先!” 秋天的伦敦本就十分冷,下过雨之后,更让人觉得阴寒刺骨。

当时在房中尚不觉得危险,这下出来被凉风一拍,剩的那点镇定全变作了寒战,泪滴凝结在眼眶里,尚未落下,已冻成了冰。

我紧紧握着自己的衣领,仿佛下意识怕谁再突然施暴——人们常常放心熟悉的人,可最后偏偏发现,越是熟悉的人背后,越藏着恐怖的黑暗。

我比任何时候都迫切需要见到谭晋玄:我需要他怀抱的温暖,帮我驱散心头的阴霾;我需要他言语的温柔,帮我平复屈辱的记忆;我需要他目光的清澈,帮我看到生命的光明;我需要他的坚定、他的勇敢、他的正直和他的爱宠……我突然意识到他对我的重要性——开始的时候,我不过把他当作一段浮木,只有攀住他,才能在这个陌生的环境生存下去。

但经过这么多年头、这么多变迁、这么多考验,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不解的缘分——不知道这是不是另一种“爱”——我只知道,我已经离不开晋玄。

那当然不是一见倾心(我的两次‘一见倾心’都给了其他人),却是绳锯木断滴水穿石,他用自己的宽容和坚韧将我包围,不知不觉我已深陷其中。

如今的我和他,是一个身体的两只手,是一只手的正反面,是树与藤,是柴与米。

我现在就要见他,要告诉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虽然暂时我可能还给不了他想要的:全心全意地依靠和托付,因为在我的心上,依然有恐惧,依然有伤痕。

可是,只要多一些耐心,我相信我会真正爱上晋玄——他本来就是个优秀的男人,不是么? 我急切地拨打着晋玄的手机——那么急切,就像航海的人看到灯塔,遇溺的人抓到绳索——我第一时间告诉他我的决定:原来我这么傻,白白错过了并错过着生命中这么重要的情节,晋玄,请你原谅我的幼稚,那海市蜃楼的爱情是不存在的——在这寂寞冰冷处处陷阱的人生里,有什么比一路走来相互扶持的伙伴更重要呢? 这个忙碌的家伙,竟然不接我的电话——手机不在身边?也许在书房上网、在阳台健身、在厨房抽烟,再也许,在卧室睡觉?——这个懒虫,也不看看几点了——我不禁失笑。

然而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怎么?还在加班么?怪不得他最近神色总疲惫。

但是办公电话仍然无人接听——天啊,他这会儿不在座位上?那也许在会议室?或者实验室?或者图书馆? 不管这么多,去他家里等好了——当初我怀孕期间,为着安全和方便,晋玄和我互配了彼此的钥匙,但一直没怎么用。

那么这一回,就发挥他的功用:我要将屋子彻底清理一番——单身男人的屋子,再干净也有限吧,而且我喜欢柠檬和玫瑰味道的清新剂。

不然再做一顿丰盛的饭菜?说来惭愧,晋玄从来没尝过我的手艺,如果他知道我的手艺比那家闽南餐厅的好,不知要吃惊成什么样子。

是不是再添置些家居饰品呢?他唯一的布艺沙发还是由我送出——晋玄永远是优等生,宿舍一概没有多余的废物,图书馆+实验室那般的冷冰冰——不然,先把我的玻璃球放在书架上好了——对,它似乎天生就适合那个地方。

下午风很大,吹得人衣袂飘飘,我三步并两步地跳进车里,激动的双手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四下寂静无声,从云雾中挣脱出来的夕阳转眼又要沉下去,映衬在深蓝如墨的天穹上,低得触手可得——就像我的幸福,不,我们的幸福。

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我轻快地跳上楼梯,活泼的样子吓到了一旁的邻居,欲言又止地望着我——我忍俊不禁,对他眨眨眼睛——这个可爱的老好人,对人非常和善,他太太在世的时候时常照拂顾晋玄,请我们共进过好几次晚餐。

“笃、笃、笃”,不管有没有人,我先礼貌地叩叩门,然后从包中掏出钥匙——咦?旋转下竟然纹丝不动——难道是我拿错了么?——再试一遍——不会啊,匙体与锁孔明明是吻合的——难道是从里面反锁了?——那里面是有人的了?——我突然不安起来:是盗贼么?不会,这一带是出了名的高尚社区;那是晋玄?——可他为什么不接电话?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蓦地想起张爱玲、嘉宝,这些死后多日被发现的名人们——天啊,我今天遭遇的事情太多,脑筋有点转不过来——晋玄,你千万不能有事,一点都不能有——在我的印象里晋玄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但是,谁知道呢?这么多年的劳累、挣扎与疲惫积压起来——我太疏忽了,太疏忽了,晋玄你千万不能有事——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我发疯地擂门,用英语对邻居老人大喊,“你见谭了么?他在家么?最后见他是什么时候?——借我一个扳手,请快一点,谢谢……” 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耳背,还是我的态度吓坏了他,那老人除了惊惶无措,一句话也答不出。

晋玄,你一定不能有事——我在心中反复诵读《大悲咒》,乞求诸方神佛保佑我,使我不至留在雅各的天梯,上不了天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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