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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字,能消除傲慢心所引转生天趣之业力,关闭转生天趣之门; 嘛字,能消除嫉妒心所引转生非天之业力,关闭转生非天之门; 呢字,能消除贪心所引转生人趣之业力,关闭转生人趣之门; 叭字,能消除痴心所引转生旁生之业力,关闭转生旁生之门; 咪字,能消除吝啬心所引转生饿鬼之业力,关闭转生饿鬼之门; 哄字,能消除嗔心所引转生地狱之业力,关闭转生地狱之门。
我颤手泡了两杯茶,上好的杭白菊。
沸水一滚,那死去多时的枯花,又在盏中复活,浮浮沉沉的花,白中带一丝淡绿,怒放竟还胜于生时。
只因积攒了无数的萎靡和寂寞——生的尽处是死亡,死亡到了极致、死到不能再死,也能够返生么?这便是花非花——花非花,雾非雾,人非人! “你打算怎么办?”明明是我在质问他,可声音却如游丝一般黯淡无力。
“你愿意解释吗?”很恨自己这种态度,在这个关键的谈判时刻,我倒用起了乞求的语气。
蓝剑垂下眼帘,昔日清朗的目光在浓密的睫毛下面阴晴不定。
在我们相识的时间里,我无数次卑躬屈膝、忍辱求全、躲在暗地里不见光芒。
为了爱他,把所能够拿出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把自己放在祭坛上,任人宰割。
但仍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我不明白,为什么爱一个人,竟会这么的不容易。
不容易。
不求生,但得死! “蓝剑——”我悲愤地抬起头直视他,“你倒是看着我!” 蓝剑匆匆一瞥,立即又将面孔别转开去——蓝剑的侧面比他正面还要漂亮,但是美得很邪恶——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人的侧面和正面截然不同:他的轮廓很硬,眼角微微上扬,嘴角有意无意总带一丝调侃而漠视的笑意,与他正面的诚恳、庄重绝不相同。
我突然不寒而栗,想起了日本著名小说家三岛由纪夫的一篇随笔,那是他对古罗马雕像“安提诺乌丝”所发的感慨:“眼前的这尊雕像是这么年轻而有朝气、这么完美、这么声誉卓著,这么健美的肉体,内里蕴含的难以言喻的阴暗思想,是通过什么途径以至可以潜藏起来的呢?说不定只是这个少年的容貌和肉体就像阳光似的光辉灿烂,从而浓重的阴影自然接踵而至……” “湘裙,”他沉默良久,好像在看如何组织语言比较恰当,“我从不曾向你讲过我的出身,总觉得时机不凑巧,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你就当我无家吧,反正甫出生便是修罗场,所以我无不舍,因为无人不舍我。
你和我的世界观不同,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我都理解——可四周社会阴险卑鄙、身边人物凶残龌龊,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我不会容忍他们长居我上,若要胜利,必须以暴制暴。
诚然我是爱你的,湘裙,我爱你如己、爱你如四肢百骸——可你知道,我纵然对待自己的四肢百骸也极其苛刻:我早已抛却性格中的敏感、同情和世俗道德,换句话说,除了智慧,我注定麻木不仁——我爱你湘裙,但我并不因此而纵容自己……” 我愣愣地听着,翻来覆去竟不明所以,然而就此便华灯初上。
灯光一星星一点点亮起来,继而接成一片——火红色、深棕色、杏黄色,如飘摇的树叶落了满天满地,暮色的余辉依稀的勾画出楼房婆娑的身影,幽暗的灯光透过沉重的窗帘诉说着久远的故事,我惘然抬头,窗外落寞的夜色已经可以当作背景,我看见窗户映出的自己,满脸的泪痕。
“而且,”他顿一顿,放缓了语气,“在很多时候,爱与不爱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但有一些目光人为地把它放大,大到它原本不能承担的意义,而这不管对爱或者是人来说,都是很悲哀的。
” 我根本不能听懂他说什么,只是一味掩住脸,长发自两鬓滑落,也掩住了深深浅浅的泪痕,“我怀孕了!蓝剑,你总得给我个交待……” 蓝剑眼神里刹那间既惊且喜,握沙发的手力道突然加重,然而只一瞬便幻作黯淡。
他默不作声,盯着远处的眼眸里闪动着某些情愫,既深沉又执着,偶有些许柔情,似乎无处发泄,使面色变了又变。
风吹过窗棂,路灯漏了进来,从他脚下延出影子,漆黑如夜,修长错影的一抹黑,孤独而又遗世。
他挣了半晌,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湘裙,这不在我的规划之内——我寻求的,是无限机会——就像陀思妥耶夫斯基所说,周围充满无数可能性的时候,你不可能对其视而不见!况且,”他顿一顿,“翩翩也为我堕过胎。
” 我静静看着他。
我突然有种错觉,蓝剑就是那冥冥上天的化身: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漠然,一样的高深莫测,谁生、谁死,他根本不在乎,只让生灵各安天命相较手段——那锯齿般的暴戾无情,对着自己的亲身骨肉也不能例外。
楼下的女孩又弹起钢琴,四周有柴米油烟冉冉升起,而那一束太阳菊,此时在黑暗里静静枯萎了。
我闭上眼,忽然明白什么叫“身外物”,从今事事都是身外物。
这样僵持了不知多久,蓝剑痛下决心地抬起头,“湘裙,我记得你的每一点好处,但那是从前的事了,这次是我的机会,不见得我就要庸碌一生!” 无爱无恨,无忧无怖,无喜无乐,无人无我,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过今世唯一一次擦肩而过,因果自有定数,纷纷扰扰,又如何找寻?佛只能点化,不能身历,一切缘分终有尽头,缘尽人散,与佛无关! 外加当头明月——这是什么月亮?简直跟太阳差不多!分外的近,分外的大,分外的亮,让人根本无法逼视! 我突然大笑起来,原来伤心到极处,人是不哭反笑的;就像滚水泼了手,才觉奇痒钻心,方知痛不可抑。
倾尽了一颗心,却原来不过如此,栏外暮色苍茫,青山妩媚,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蓝剑上前几步,伸出手来,但到底攥紧了拳,停在半空。
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翩翩、翩翩,原来我们都错了,谁也不是舞会的主角。
那能够破除魔法的王子,其实并不存在! 中卷 佛言:出家沙门。
断欲去爱。
心不系道。
亦不结业。
使人愚蔽。
爱与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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