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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一般,蛇尾的末端坠了一只乌金色的圆球,远远看去可不是像一条辫子。
似辫子,又似鞭子,迅猛至极,在黑暗的雨夜之中仿佛隐身一样,再次朝詹台砸来。
詹台左闪右躲逃得狼狈,额头被蛇尾掠过骤然一片温热,猩红的血液顺着眉毛滴进了他的眼睛里,模糊了他的视线。
蛇尾鞭再度打过来的时候,詹台已难辨方位,只能凭着感觉躲开。
鞭梢乌金球再度甩到他的胸前,他几乎能感觉到乌金球沉重的分量。
便在此时,叮的一声,他身边的这个“方岚”捡起了地上的桃木剑,替他挡住了袭来的乌金球。
乌金球分量极重,方岚被砸脱了手,桃木剑从手中飞出,却被站在她身后的詹台眼疾手快地抓住。
詹台法器在手便如虎添翼,待那蛇尾鞭再砸来的时候稳稳握住桃木剑,当头一剑刺下,牢牢将蛇尾钉在桥面上。
他这一击几乎耗尽全身气力,桃木剑刺穿蛇尾砸中地面,啪地一声自上而下断成两截。
蛇尾遭此重伤趁机溜走,还不待詹台举剑,便一头栽到桥下的河面中去。
雨停了,天色渐亮,远处的天空已经透出微蓝。
一场鏖战渐渐平息,詹台手中仍然握着那半截残剑不敢放开,远处的“方岚”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他身边这个满身狼狈、捂着右手手臂的“方岚”。
方岚受伤不轻,一身都是泥水,冲着詹台率先发难,怒吼道:“你疯了吗!把我按在雨水里想淹死我?” 詹台此时恨她恨得牙痒痒,毫不示弱吼回去:“操!你他妈偷老子的东西!我恨不得把你从桥上丢下去!” 方岚冷笑两声,伶牙俐齿反驳他:“呸!那是你的东西吗?黑犬牙是你和我一起找到的,不该分我一半?连让我看看都不行?” 她哗啦一下拉开背包的拉链,把里面的法器一股脑地倒在了地上。
“黄符褂是三清门的道符独制,已有二十余年不可外传,一件要数万。
你是穿得起这衣服的人吗?” “明火小鼎是玄门灵宝的圣物法器,被掌门视作心头好掌中宝,就连晚上睡觉也要枕在头下,又是怎么被你拿在手里的?” “还有这个,”方岚轻轻捏起了白骨梨埙托在掌心,“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 “这是,白骨梨埙。
” 她凝视白骨梨埙片刻,转过眼来冷冷看着他,“可我恰恰知道,阴山十方最后的传人,不是你。
” 詹台心头一跳一时竟不知从何辨起。
东西自然是各门各派搜刮而来——阴山十方早年作恶,坑蒙拐骗无所不及,等东西传到他手里早不知经过多少次转手,早不能追溯起源了。
更何况师父陆坤在敦煌市内借着考古收藏的名头积攒了许多道友的法器,早年为解血玉不惜谋财害命,法器自然也被一件一件地留了下来。
他虽不是动手的那个,但也不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清白。
来龙去脉不可与她细说,詹台脑门上冷汗直冒,分明是被偷了东西的那一个,此时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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