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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等几日我出面办个簪花宴,你躲在暗处相看一下这郑氏女和白氏女,看哪个有福气得我儿的青眼?” 应旭今年将将加冠,已经跟着在朝堂各部行走,眼界自然比皇宫内的妇人看得宽想得远。
元和七年的事情他也影影绰绰地听说过,不由出言劝道:“寿宁侯府的女孩再好,只是舅舅和郑家人闹得太僵,即便我敢去求娶,只怕人家也不敢嫁过来!” 刘姣不以为然笑了一回,转身拿起案几上的五彩锦地镂空开光云龙纹盖盒,打开后里面是晶莹剔透的糖蒸酥酪,笑着言道:“知道你要来,早就备着你喜欢的东西放着了,快点尝尝!“ 应旭早就不是喜食甜品的年纪了,只是母亲老掂记着,只好拿了桌上的银匙挑着酥酪吃了几口。
刘姣含笑看着儿子,有些傲然道:“满京城的适龄男儿,有哪家的儿郎有你这般人才,允文允武相貌堂堂,那寿宁侯府的人眼睛只要不瞎,肯定会择你为婿!” 举着帕子帮儿子搽拭了嘴角的残渣,刘姣压低了声音道:“当年的事情内里有些不好予人说的因由,因着对我们刘家对我们母子有好处,所以我也一直没有仔细探查此事。
当年你父皇雷霆一怒,处死了多少人呐?东宫服侍的太监宫女一夜之间全没了人影,我还以为我们母子要遭池鱼之殃,谁知后来又不了了之,我就知道这件事的水还深着呢!“ 元和七年应旭不过八九岁,这是第一次在自己母亲的口中得知当年的事情,不由连连追问。
刘姣不愿多说,抚了儿子的鬓发道:“内里究竟如何,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也许只有你父皇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儿只要记住一点,你父皇让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多一步就是多余。
你外祖父一向自负擅揣摩圣意,当年怕是在悬崖边上走了一遭。
” 应旭想起榆树胡同刘府里那座草木森森的篁园,外祖父那双蕴含无穷睿智的双眼,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能做出什么违背帝王意志的大事,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刘姣拉着儿子的手轻笑道:“我们和郑家从根底来说,并没有结下累世的仇怨,若是我儿看中郑湉诚意求娶,你舅舅无意造成的间隙兴许可以弥补,说不得还可以成就京城的一段佳话。
要是他日我儿能荣登大宝,那郑氏女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虽然性情历来豪爽,但应旭毕竟才成年,听闻亲娘屡次提及自己的亲事也不由脸色殷红。
忙转移话题道:“父皇让我到地方上历练,我自己选了浙江登州卫,那里倭寇猖獗,等我去了那里定扫平倭人,还百姓一个清净地!“ 刘姣又心疼又骄傲地望着已经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儿子,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帮儿子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同盟,清除一切成功路上的障碍,哪怕赔上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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