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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槿却已经落叶了。
但再等一两个月,它就会回青抽出嫩叶,然后开满一院的紫。
她仿佛听到了厨房里菜下油锅时发出的欢快滋啦滋啦声,闻到了飘出来的熟悉酱香味。
老妈是个厨房杀手,做出来的饭菜有让人一看就饱的功效。
老爸却是个烹饪高手,甚至比奶奶的手艺还要好。
一闻到这种熟悉的酱香味,安娜就知道厨房里一定在炖他拿手的鸡爪肘子锅。
安娜暗暗吞了一口口水,闭着眼睛,贪婪地闻着这种熟悉的味道。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是谁呢?这么猫这里?干嘛的?” 一个声音随之传来。
安娜回头,借着巷子口透过来的昏暗路灯光,看见邻居林叔手里提了瓶酒,正朝自己家走来,吓了一跳,讪讪地让开,往后退了几步。
林叔狐疑地看了眼安娜,推开门进去,喊道:“老安,给你捎了瓶绿豆曲,陈了十年的!平时你可别想喝到这么好的酒!” “那还藏什么,赶紧拿来呀!”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晚上烧了几个菜,坐下来一起吃!” “老安,刚你们家外头有个女的,是不是找你们的啊?” “女的?没人找啊!我去看看——” 父亲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越来越近。
安娜心脏一阵狂跳,转身就狂奔落荒而逃,跑出巷子口,一直跑到气喘吁吁,这才终于停了下来,弯腰撑住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 第二天一大早,路上人还稀稀拉拉的。
安娜躲在昨天桥头下的那根电线杆后,目睹父亲被家人送出了门。
奶奶叮嘱了一番父亲,父亲抱起小光,摸了摸他的头,放下来,奶奶随后牵着小光先回了。
剩下母亲和父亲两人站在巷子口。
母亲仿佛刚刚哭过了,虽然已经极力加以掩饰,但眼圈依然有点红。
父亲也是一脸不舍。
两人相对站在那里。
最后母亲抬起父亲手腕上的那只上海表看了一眼,似乎催促他离开。
父亲忽然顺势抓住母亲的手,用力握住,又朝她点了点头,倏然松开了,转头朝拱桥方向大步离去。
“国强,这就走了啊?”老唐夫妇和经过的父亲打招呼。
“是,走了!”父亲回答。
“走好啊,下次几时回啊?” “看情况……” 应答之间,父亲已经从安娜藏身的电线杆前走过,上了桥,身影最后渐渐消失在了晨曦里。
安娜回头看向母亲,见她回过了身,朝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老妈在老爸跟前特娇气,永远像个小女孩,还老爱哭鼻子。
安娜记得就前几年,她都上大学了,有一天在家一大早的想找她商量件事,到她卧室拧了拧把手,见门没锁,随手就推开,进去了才发现昨晚不知道啥时候出差的老爸回了,正搂着老妈并头在少儿不宜。
当时她倒没啥特别感觉,当做没看见扭头就出来了。
反正他俩感情好,啥子她都不奇怪。
倒是老爸老妈挺不好意思,当时就跟做贼一样立刻分开,起床了看到她还讪讪的,估计心里后悔死了,怎么就忘了把门给反锁。
三十年后,他俩的感情还这么好。
更不用说现在了。
安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文青老妈回去了肯定又在屋里掉泪。
她强行忍住了想跟上去安慰她的念头,目送年轻的比自己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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